第84章 第四十三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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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bele此刻正端坐在木屋里。她的母亲,elenaboleyn,永远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活人该有的神情。她蹙着眉,正小声地询问cybele:“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外面的动静当然也传进了cybele的耳朵里。她尽可能保持镇定,但手心里被沁得濡湿。她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低头看了看rheationus,然后,她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不会有问题的。”她呢喃着,像是在劝elena,又像是在宽慰自己。
elenaboleyn抬起手,试图拍拍她的肩膀。但她又僵硬地把手放下,似乎很是敬畏女儿的样子。如果uranus不是受到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与精神折磨,如果他依旧保持着身为族长的敏锐和英明,那他一定会注意到,elenaboleyn的表现显然不是一个母亲该对自己女儿应有的举动。但日复一日流连于与魂灵对话彻底掏空了他。他风风火火地推开木屋的门,跌跌撞撞地冲向cybele,重重地扣住她的手臂,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厉声诘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cybele勾了勾唇角:“什么怎么回事?”
“戒指,‘神秘人’——这一切!”
“戒指?”
cybele皱眉,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随后故意恍然大悟般长长地“哦”了一声,扬了扬左手:“复活石戒指?”
她轻松的样子让uranus火冒三丈。他恨不得掐死这恶毒的女人。他额头青筋暴起,颤巍巍地支起身体,尽可能从一个居高临下的视角俯视坐着的cybele,试图通过这种肢体语言找回一点对话的主动权。
“‘神秘人’控诉你偷了他的戒指。”他说。
cybele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然呢?你总不会以为,这是他给我的求婚戒指什么的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竟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uranus努力回忆着他们的对话,意识到cybele的确没有解释过这枚戒指的来历。他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试图从混乱的局面中理出头绪来。最终他摆了摆手,妥协似地道:“总之,先把rhea复活,然后把戒指还给他……”
“好啊。”
cybele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他,让uranus硬生生把后半句“马上把族长之位传给你”吞了回去。
她的爽快让uranus有些愣神。但此时,cybele已经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走到rhea的躯体面前,举起左手,右手掏出魔杖,召唤出rheationus的灵魂。
“现在……”
在uranus与rheationus父女俩灼灼的目光中,她放下左手,用纤长的手指抚摸着魔杖的杖尖,把那根细长的木棍倒了个个儿,像是拿不定主意似的,眼神在rheationus的躯体上流连。
“快。”城堡外“神秘人”的进攻还在继续,他们实在没有多少时间可耽搁。uranus急切地出声催促着——一直到现在,他都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再一次活过来,再一次站在他的身边。
就连rhea的灵体都有几分信了。她看着自己正在眨着眼的躯体,不由自主地把脖子微微朝前倾了倾。
听见uranus的命令,看见rhea的动作,cybele终于下定了决心。
elenaboleyn向后退了一步,小心地拉开了和rheationus躯体之间的距离。
cybele冲着rhea的灵体笑了笑,轻声说:
“抱歉。”
在在场所有人(或者说,所有东西)反应过来之前,cybele右手攥紧魔杖,高高举过头顶。她是如此用力,以至于指节都有些发白了;她转动手腕,杖尖划破空气,在虚空中留下蛇形的图腾;随后,被她的魔杖划过的地方,出现了一粒一粒的火星。
火星连成一条线,随后迅速幻化为了有实体的形状。一条火焰做的蟒蛇发出轰鸣,再然后——
“不——!”
uranus凄厉地惨叫一声,奔向rheationus的躯体,却又被热浪逼得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他抽出魔杖,高声喊着“清水如泉!清水如泉!”,但火蛇碰到水柱却像是遇上了一顿饱餐,惬意地伸长了脖子,把水柱悉数吞进了自己身体里,猛地胀大了一圈。
即便是意识不清醒、即便是在危急关头,他也还是能看出来,这绝不是什么复活的魔法,cybele也并没有把rhea的灵魂放回她的躯体之中。那条火蛇熊熊燃烧着,张开血红色的嘴,将rheationus的躯壳吞进自己的腹中。
rhea的灵体发出惨叫,但随着躯体的消弭,灵魂的惨叫也像是被人施了低声咒,逐渐没了声音。火蛇来势汹汹,两个眨眼的功夫就把rhea的□□吞噬殆尽。那副被uranus视若珍宝、痛下决心之后才挖出来的尸骨,如今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下,就连rheationus的灵体也一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粉末,如来时一样,被吸收进了复活石戒指之中。
火蛇吸收了rhea的能量,体型变得更大。它烧着了棺椁,紧接着又朝着停灵区的帷幔发起进攻,并在游走中变成了一只锈斑豹猫。锈斑猫舔舐着uranus的袍子下摆,点燃了那一块布料,眼看着立时要像吞噬rhea一样,吞噬她的父亲。
“万咒皆终。”
cybele并不打算让uranus死去。她懒洋洋地挥了挥魔杖,把火焰锈斑猫连同周边的火焰一起收回了自己的魔杖里,满意地欣赏着uranus的神情,心里畅快极了。
亲生女儿的□□与灵魂同时消失在眼前,uranus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cybele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短短的数十秒之内,这位行将就木的族长大人的头发又白了一些。他颓唐地跪在地上,抠挖着地上火蛇肆虐之后留下的焦黑痕迹,眼睛瞪得大大的,木然地问:“那是什么?”
“厉火。”cybele简短地回答。
厉火。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洋溢着一股邪恶的气息。这种吞噬一切的火焰,与外头护城河上的如出一辙,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名字也不能提的魔头”能够那么快破除护城河的魔法。如今,cybele也熟练地掌握了这项黑魔法。uranus点点头:“他很慷慨。”
“不然你以为,我们每天在一起做什么?”cybele俏皮地歪了歪头。
表面上风平浪静又稀松平常的对话,却让elenaboleyn不寒而栗。uranus大约是突然的变故打击到彻底失去了神志,又或者是潜意识里不想接受彻底失去rhea这回事,并没有大喊大叫或是崩溃痛哭。他抬起头,目眦欲裂。
“为什么你的母亲可以?”
他指着elenaboleyn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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