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7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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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昂雄自是不敢的,而且听说周嘉荣亲自来了汀州, 还很可能来了有一段时间, 一直蛰伏在漳州、汀州等地,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没弄错,那真是大齐的太子?”禹昂雄还是有些不相信。
大齐皇帝半条腿已经迈进了棺材,太子监国,板上钉钉子的未来皇帝,大权在握。好不容易斗死了几个兄弟,取得了皇位,不珍惜自己的小命,还到处跑,图什么啊?坐在皇宫中左右拥抱,尽享荣华不好吗?
别说大齐太子这样的身份了,便是他自己这个土皇帝走到哪儿斗簇拥着大群的人,唯恐遇到暗杀和敌袭。他好不容易才爬上这个人上人的机会,不好好珍惜,享受荣华富贵和权力,那真是脑子坏了。
但特使却肯定地说:“错不了,小人亲眼所见,他拿出金印,当着穆愉和那么官兵的面下了一道旨意,连詹向平都认了。”
这下禹昂雄不得不相信了这个另他难以理解的事情。他喃喃道:“这大齐太子是疯了吧?他什么时候来的,半点风声都没有。”
按理来说,皇帝储君出行,必定是大张旗鼓,可不光是他们这些海盗,连那些地方官员也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这就奇了怪了。
在汇报前,特使已经找从汀州城内的漏网之鱼打听过了,再次给了禹昂雄一个惊人的消息:“他好像是扮做了江南富商之子,用了一笔大买卖钓上了詹一公子,詹一公子被捕入狱他都一直陪在身边。”
禹昂雄再次无言了,汀州城中这两次的战争他略有耳闻,跟詹一公子也有些许关系。他一直跟着詹一公子,岂不是要跟着坐牢?
“这个太子真是个疯子,以身涉险,脑子在想什么?”
特使想起了年轻太子脸上不屑的表情,跟着点头,就是个疯子。
顿了一下,特使低声说:“可不是,禹王,这个太子疯了,咱们可不能跟他一块儿疯。码头是朝廷的地盘,禹王您若是以身涉险,太危险了,百胜将军和虎牙将军都着了他的道,咱们切不可上他的当。”
禹昂雄自是不愿意去的。码头那边有朝廷的水师,还有劫掠他的几百艘船,船上的火炮、火铳都被朝廷给缴获了,而且岸上还有不少步兵,人多势众,他若是这时候跑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个大齐太子喜欢冒险,他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
只是对方一个弱冠之龄的年轻人都放出了狠话,军师和众多兄弟还在对方手中,他也带了几百艘船,都不敢去赴约,传出去岂不显得他在朝廷面前露了怯,别人怎么想他,手底下的兄弟们怎么想他?手底下的人会不会冒出取而代之的念头?
因此禹昂雄义正言辞地表示:“去,怎么不去,军师和众兄弟还在他们手中,我身为老大,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兄弟。但我不光要对被抓的兄弟负责,也要对船上每一个兄弟负责,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当儿戏。因此咱们不能被周嘉荣那个毛头小子牵着走,传令下去,让大家好好休息,吃过晚饭咱们就出发,夜
袭汀州码头, 打他个措手不及。”
特使也不想回去了, 今天一直在看自己人被砍头,闭上眼仿佛都能看到一地的血和数不尽的人头。他现在对汀州码头实在是瘆得慌,真怕自己再去就回不来了。
所以他对禹昂雄这个决定特别拥护:“还是禹王您思虑得周详,小人这就下去通知弟兄们。”
周嘉荣等了快一个时辰,也没见特使回来,甚至连个送信都没来。
他勾起唇冷笑,所谓的海盗王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个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辈罢了。
这边,穆愉已经审讯完了招供的地方官员,将供词呈了上来给周嘉荣看。
周嘉荣接过扫了一眼,好家伙,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人就供出了如此多的猛料,勾结海盗,强买强卖,甚至是借海盗之手铲除异己,灭人全家。
好,一个个真是好样的!
他们的供述还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这些人不会那么老实,轻易将老底全部供出来的。
周嘉荣捏紧了供词,冷哼道:“速速派人去将他们供出来的人缉拿归案,严厉审讯,必要将与他们勾结的官兵衙役商贾一网打尽。”
穆愉也特别生气:“回殿下,人已经准备好了,他们马上出发!”
周嘉荣点头。
姚副将看着余下那些被吓破了胆的海盗,问道:“殿下,还行刑吗?”
周嘉荣瞥了一眼那些垂头丧气的地方官员:“把他们拉到一边,既然禹昂雄不来救他的兄弟,那这些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了,继续!”
一个个的海盗被拉了出去,手起刀落,人头滚地。
海盗们心惊胆战,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了,不少人忍不住
恐惧地哭了起来,码头上一片压抑的低泣声。
军师听到这些声音,看着周遭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被拉下去,原本平静无波的心绪也忍不住有所波动。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垂下头,默默等待着他的命运。
他了解禹昂雄。若是只花钱就能将他赎回去,哪怕花重金,禹昂雄也会赎他,但若是让禹昂雄亲自冒险,禹昂雄不会做的。
但这次来的不是某个地方官员或是将军,而是大齐的储君,未来的皇帝,银钱这一道是走不通的,所以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
从他投奔了海盗开始,军师就想过这一天。他全家都死了,反正他一个人,活一天是一天,他也没多怕死,就这么样吧。
只是随着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拉了下去,却始终没轮到他。
天边的乌云越来越密集,厚重的云层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将他们压成粉碎。
不光军师留意到了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朝廷这边也发现了。
穆愉对周嘉荣说:“殿下,要下大暴雨了,您还是赶快回城吧。”
周嘉荣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几百名海盗已只剩十几名头目,包括军师。
他说:“好,将他们和詹向平这些人一并
拉回去。”
官兵上前将跪在刑场旁边的海盗都拉走了,死里逃生,暂时躲过了被砍头的命运,大家都庆幸不已,詹一更是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官兵们将他们押上囚车,困在四四方方的囚牢里,詹一望着官兵簇拥的周嘉荣,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没人管他这个小喽啰。
一行官兵护送着周嘉荣和囚犯们回了汀州城。
但进城之后,军师发现没走多远,他的囚车便跟大部队分开了,而是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子,身后还跟着一队人马。
他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马车拐过两条巷子,又走了一段距离,最后停在一座名叫“云香楼” 的青楼前,很快几个官兵解开了他的囚车,将其押了进去。
毫不意外,他走进青楼便看到了坐在厅堂中的周嘉荣。
军师知道,今天太子之所以没杀他,是还妄图从他口中得到消息,甚至前面杀那么多人,都有一部分原因是做给他看,给他施压的。
短短的接触,他已经有些明白这位太子的性子了,大胆狂妄、善于伪装和揣摩人心。
但他不会畏惧死亡。
他倨傲地昂着头,无视了周嘉荣,坚决不肯开口。
周嘉荣看他这副样子就笑了:“军师是不是以为我会为了让你开口,对你百般礼遇,让步,甚至承诺给你改头换面,许你荣华富贵?”
军师错愕的眼神对上周嘉荣眼底的戏谑的笑,不知为何,他有种被人看破心思的羞恼。
但周嘉荣却很快收回了视线,对站在面前局促不安的薇薇道:“带过来吧。”
薇薇连忙带了一个小姐妹过来。
说是小姐妹真没夸张,那小姑娘一脸稚气,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可眼底却染上了风尘,走路一摇一摆的,配着她那削瘦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笑不出来。
周嘉荣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小姑娘面对这么多的官兵,很是局促,直到旁边的薇薇朝她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才缓缓开了口:“香香,今年十四了。”
“几岁被卖到青楼,多少岁开始接客?”周嘉荣面色平静地问道。
小姑娘面上没半点羞赧,说起自己的经历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八岁被卖,十一岁便开始接客。”
周嘉荣又问:“为什么会被卖到青楼,你的父母亲人呢?”
小姑娘脸上的血色褪去,旁边的薇薇连忙握紧了她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哭着说:“死了,被海盗杀死了,他们还把我家给烧了。家里欠了债,没钱还,债主就把奴家卖……卖到了云香楼偿债。”
周嘉荣掏出手绢递给她,目光温和:“想不想离开云香楼?”
小姑娘想起那些在云香楼中被殴打,被嫖客欺辱的日子,用力点头:“想。”
“好,跟你薇薇姐下去吧。”周嘉荣冲她笑了笑。
薇薇将小姑娘带了下去,不一会儿又带了一个十岁出头,满脸怯意,脸上还有一道疤的小姑娘过来。
周嘉荣将先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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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姑娘仍旧是因为海盗抢劫还欺辱他们家的女人,男人们奋起反抗,都被杀了,最后只剩几个小孩子,要么被卖去大户人家,要么被卖到青楼妓院,小小年纪便受尽了世情冷暖,更惨的,她的兄弟姐妹都没挺过来,一个弟弟被主家打死了,一个姐姐被人买走,又转卖,再也没有了音讯,生死不知。
“够了,不要问了。”最后是军师先绷不住,再也无法维持平静的面具,闭上眼,沉痛地说。
看到这一个个小小年纪就沦落风尘的小姑娘,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姐,心底最沉痛的记忆涌了上来。
周嘉荣挥手让薇薇将小姑娘带下去,讥诮地看着眼睛泛红的军师:“这就受不了了?这城中随便进一家青楼妓院,都能找到因海盗抢劫家破人亡只能沦落风尘的女子。你自诩是复仇者,你总觉得老天对你不公,但也正是你们造就了如此多家庭的悲剧,将一个个跟你一姐一样的无辜小姑娘推入了火坑中。”
“你以为我会对你怀柔,会用高官厚禄来打动你,你以为你不怕死,我便拿你没办法了?龚宏,你错了,在我这里,无论你有多少价值,能够给我提供多少信息和筹码,都无法抹去你曾经犯下的罪孽,也无法让一个个因为你们分崩离析的家庭重新团聚,让死去的无辜百姓复活!”
这番话彻底击破了军师的心防,他再也无法维持平静,恶狠狠地说:“既然这样,你就杀了我!纪……太子,不管你费多少的心思,都是做梦,我不会开口的,我不会出卖禹王,我也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
对比他的愤怒
,周嘉荣异常的平静:“法律会审判你,予你相应的惩罚。”
说完,他轻轻挥了挥手。
很快刘青就让人押着一个胖乎乎身着绸缎的中年男人过来。
男人吓得屁滚尿流地,一见面就赶紧跪下给周嘉荣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周嘉荣没理会他们,而是问军师:“认识吗?”
军师仔细辨认了一番,终于认出此人,顿时双目凸起,怒喝道:“狗官……”
他奋力挣扎,想上去报仇,但却被两个官兵死死按住了。
那官员吓了一跳:“太子殿下,这……这个犯人一脸凶相,还是快快拉下去,免得伤着了太子殿下。”
周嘉荣还是没管他,低头看着一脸激愤的军师问:“认出来了?”
军师当然认出来了,这名官员便是当初判他大哥流放之刑的县令。他家贫,大哥走私也是跟着别人小打小闹,涉及的金额很小,而且那时候他大哥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又是初犯,按律来说应该从轻处罚。可县令收了别人的钱,拿他大哥当替罪羊,判了流放千里的重刑。
若不是这样,他母亲又怎么会急得一病不起,他和一姐又怎么会沦为任人欺辱的孤儿。这个家伙便是导致他
们一家悲剧的罪魁祸首。
他投靠了海盗,获得了禹昂雄的赏识后,手里有了一定的权力也不是没想过干掉这个家伙替家人报仇,但那时候这个狗官早已干满了任期,调到了别处。
如今再次见到了仇人,他格外愤怒,仰头看着周嘉荣,怒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嘉荣淡淡地说:“不怎么样,重启调查你大哥当年的案子,拨乱反正。”
闻言,军师有一瞬间的怔愣,但继而苦笑道:“迟了,太迟了,你别以为我会因此就感激你……”
周嘉荣半点不在意:“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吏治不严,重审陈年冤案旧案乃是我职责所在,挖出趴在大齐身上的蛀虫、害虫是我应该做的,我没看见就算了,我看到了绝不姑息。”
军师呐呐,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不需要说。
他不相信周嘉荣这样大费周章地将一十年前的县令都给寻了出来,没有一点目的,但周嘉荣字字句句又似毫不在乎他的看法,他琢磨不透,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以免受其影响。
周嘉荣看着他故作平静的脸,知道他的心绪已经乱了,就差最后一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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