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从来往古,哪得自在 (第2/2页)
而站着的到了下面,没有压力的膨胀下,在自己的领地里,更是将在上的威严,对下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这样的传说有一种极为深入人心的好处,那就是:谁该在什么位置上,都是注定的。
而抛开这种传说,逐渐容易被接受的则是努力可以改变命运,当然,被篡改后的改变命运,背后的东西被虚化后,看起来美好,对于大多数存在而言,也仅仅只是传说,没有任何意义。
鸿冥世界就是如此,只是表现的更为直白一些。而唐玄,此时成了与整个世界对抗的人。
此时,他的无界之力,狂飙一样的元气,第一次在真实的场景中展示出霸烈与强横,在这一刻,他无需为这个世界操心什么,而无界生命那恐怖的能力,在密集的爆裂声中,仿佛没有止境一般的提升着,无界本就没有界限,而心没了束缚,这种极致到了毫无边界的力量,更不是有界的生命所能对抗的,即使对方是所谓的神界灵民。
无数神器,法器在唐玄刺猬般的白芒中轰然爆裂,无数爆裂的彩色光团氤氲转瞬间布满了唐玄周围的虚空,盾语等神使皆是双手空空,浑身千疮百孔的仓皇后退,双目茫然充满着不可置信,脑后光圈暗淡。
不知何时,令无数灵民感觉到恐怖如同上神的白光不见了,虚空中还是那道“低矮”的,毫无光彩衬托,气氛烘托,特效装饰的身影。
扶摇神使看看自己,依旧光彩夺目的神躯,高大威严,更有光华流动,不用看就能想象出,自己脑后的光圈一定是神界最美的、最炫的、最耀眼的。从体积上看,自己一根手指就可以戳死对面虚空那个天奴,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不敢与对方对视,浑身更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天塌了······
地陷了······
他,打了神使,也就是自己;打伤乾坤剑,更闯入鸿冥世界杀伤无数奴兽,接着打破了上神至宝补天石,现在,又重伤无数灵民,碎灭无数灵民手中蕴养了无数年,视之为亲爹娘的法器、重宝······
“请上神显威,为吾等做主······”扶摇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颤抖,他口中呢喃着,不断重复着,到最后竟似嘶吼起来。
“你很强······”威严万分,华光万道的石碑再次从天而降,声音中有怒意,不过却并未立即发作出来。似乎对于这么点时间,几次三番的跑来跑去这种事儿十分反感,同时也对唐玄这个孤零零站在虚空的生命产生了忌惮的情绪。
而听到上神的法音,扶摇等灵民不由面面相觑,“你很强?”,他们还是头一次从上神口中听到这么直白的近乎没有深度的话语。不,不对,肯定蕴藏深意,难道上神真正表达的是话语中的那股情绪,有着淡淡愠怒的情绪?
想到此,扶摇等人惶恐起来,神态也更加谦卑,在石碑左右两侧,几乎头拱地一样,以一种不良于思考的姿势,快速的思考着,这愠怒,究竟是对谁而来的······
唐玄缓缓摇头道:“在我的那个世界,并没有强弱的概念。我从来不认为我自己强就应该高高在上,也不认为弱,就该死,就该被踩在脚下,所以,你错了!”
“退出鸿冥世界,我可以赐你神使第一的身份,而你一界生灵,免死······”似乎唐玄的回答太过出乎意料,石碑沉默良久,再次发出声音。
而上神新的神谕,更是让头拱地的扶摇们陷入到了呆滞中······上神,似乎,似乎实在妥协。神使第一,何等尊贵、崇高,此前一直虚悬着,想到此,扶摇偷偷注视唐玄的目光中,不由充满嫉妒意。
唐玄微笑了,又是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石碑声音再次响起:“也许你并不知道神使第一意味着什么······”
唐玄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在我的世界,你又是谁的神?我是谁,我该是谁,我如何生活,我怎样自处,哪轮得到你来恩赐?也许你认为我答应了你是占了你的大便宜,所以,你不用骄傲,我不会做那什么神使,我,就是我,大宇世界普普通通的一个存在,我想要的,我的世界都可以给我,而我也能为我的世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对话,似乎该结束了。”
灵民们忘记了一切,不觉把头抬起头,以一种大惑不解,大逆不道的目光注视着唐玄,而扶摇神使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大胆天奴,罔顾神恩,亵渎上神,罪该万死······”
“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将鸿冥界挪移到这片虚无之地的么?”石碑的声音,顿时让一个个怒发冲冠,义正言辞,卖力表演的灵民们鸦雀无声。
“在你眼中,强大是种能力与炫耀,是骑在别人头上的筹码,而在我看来,所谓能力,是对世界的责任,而这种责任,驱使着我将家世界变得美好······其实你不觉得,我们聊不到一起么?”
“难怪······可惜······”
发出两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声,石碑里面再次挤出两个物什,一个是样貌古朴,通体斑驳金黄色的小钟,一个是通体漆黑,类似茶壶一样的东西,二者吃力的从石碑中挤了出来,随之迎来的就是在场所有灵民们惊骇的目光,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而分泌出两个物什的石碑,光华莹润的表面泛起丝丝裂纹,似乎这种动作对于它而言也是一种负担一样。
小钟蓦然发出一声清鸣,茶壶则开始发出涛涛不绝的水声,整个鸿冥界蓦然寂静了起来,天地间的一切,开始变得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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