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风雪局 (第2/2页)
可唐玄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些外表各异,本质都一样的温顺样板,怎么就具有如此大的“破坏力”?怎么就具备如此大的“创造力”?
一千四百七十一种元气修炼法门被认可;一万九千四百六十二种武功技艺被登记在册,并颁发了执照,当然,还有三百余门派,被承认,并纳入到儒、道、武的体系监管范畴。
公假日,作为监洲府的一员,唐玄还是要为这个作息制度点个赞。
当天下元士在996的折磨下,惨无人道的奉献着光和热乃至健康,牺牲着原本就已冷漠的“情”,现在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个人的时候;当天下商士,几乎997,忙忙碌碌,纠结着盈亏赚赔的时候,监洲府依旧保持着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的习惯。
唐玄总是自愿“加班”,因为不加班他也没地方可去,更没事情可干。
练功总在深夜,荷花池畔,天地寂静,只有一人;冥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可堆积如山的公事不处理,他总是觉得心头有牵挂,而有了牵挂,便会吃不香,睡不好,也练不踏实。
门前大雪依旧在下,老石父子俩依旧在唰唰唰的打扫着院内似乎永远也清理不完的积雪;大院子内,雷击木旁,一把遮雪伞,一张石桌,两把石椅,一个安雨轩,一副棋局,早已等候多时。
五行兄弟又或者说兄妹,木头一样的矗立雪中,站在四周。
从与宫南起一战后,他们便很少说话,一直在唐玄身边站着,就像他身上有种无可匹敌的吸引力一般,让安雨轩羡慕对于眼睛都有些发红。
“有心事儿”?安公子白衣胜雪,小白脸通红,皮肤晶莹。
唐玄坐好之后,他便收回眯着的、凌乱四处瞄的眼神,搓了搓手,毫不客气的落下一子。
黑色的棋子落在冷硬的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叭”。
“龙统国,似乎很忙”,唐玄笑了笑,跟着落下一子,白色的棋子,发出清冷的光,比雪还白。
“你”?安雨轩全身一震,指尖的棋子又跌回到罐罐里。
他望着唐玄,而唐玄低着头,似乎在对着只落了寥寥两子的棋局,沉思出神。
“到你了”,唐玄仍旧没有抬头,双手拄着腮,整张脸似乎都贴在了棋盘上。
发丝内的雪花缓缓融化,变成水滴,又延着发丝跌落到脚下残雪未尽的地面上,转瞬成冰。
“我也去”,安公子咕哝一句,随手落下一子,心却似已不再这棋局上了。
对这玩意儿,他本就不怎么感兴趣,仅仅局限于会和懂。会下,懂规则,能够应付几下散手也就够了。
因为对面的,也不是啥洲手大家,大家也不过是半斤八两。
叭叭叭叭叭叭!落子声不断,若有中手在旁,看两人煞有介事的对弈,仔细观望,肯定会晒然一笑。
纵横361,棋盘上的棋子都快堆满了,而两人手仍未停。
“你不能去”,唐玄抬头望着安雨轩,充满感情的笑了笑。
这笑容让安公子有些沉醉,比他老爹那看似粗豪,其实狡诈的笑,真诚万倍、温暖亿倍。
这霎那间,他感动的差点想把自己给了他。
“为什么”?安公子颓然靠在椅背。唐玄虽然温和,但说话简直是一口唾沫,一颗钢钉,说出来,几乎没的改。
“你要帮我,办公”,唐玄望了望棋盘上满步凌乱的棋子,将手中的棋子丢回到罐子里,实在没地方放了。
“你说咱两人棋艺如何”?安公子叹了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棋盘上。
怎么看,怎么复杂;怎么看,怎么丰满;怎么看,怎么不凡甚至惊天动地。
“好,好极了”,声音不是唐玄,两人随声望去,监洲府后勤部门长孙燕,杳杳而至,举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防雪的纱巾。
走近了,唐玄这才发现纱巾下,是两个酒壶,壶嘴冒着热气;几碟小菜,两双筷子。
“你没回家”?安公子脸色发苦,嘴唇发青,嘴里都苦。
孙燕珊珊而至,自然不是看他来的。
唐玄拿过酒壶,就这么对着壶嘴一口气,不停。
“我再给你讲个笑话”,面对安雨轩,唐玄笑着,喘息着,嘴中喷出带着酒夜清香的白气,看起来有些憨态可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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