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被当成刺激工具的校花(26) (第2/2页)
只是席间,林父林母老是将话题引到穆时遇的身上,让沅芷有点懒得应付,只是随意搪塞几句,并不爱多说。
这莫不是穆时遇搬来的救兵,林父林母怎么就这么向着穆时遇呢。
只是穆时遇的算盘这次打错了,自己是绝对不会因为林父林母喜欢他,而选择和他在一起,林父林母她们自己的婚姻不是最典型的例子吗?
沅芷若是想和谁在一起,只会因为喜欢,因为好感,她是断不可能委屈自己的。
明明这一桌人,没一个家世、气度和容貌比不上穆时遇的。
看沅芷杯子空了,正巧饮料在穆时遇前面,其他的饮料都没了,就只剩下芒果汁了,林母说了一句,“小穆,帮沅沅倒杯芒果汁吧。”
林母心里还想着,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呢,明明之前还拜托到自己和老林这里来了,那时候不是挺机灵的吗?说是对沅芷有好感,现在却直愣愣的一动不动。
林父听见这个,点了点头,对林母的提议表示赞同,没有任何意见。
林父林母怕是早就忘记了,数年前,沅芷因为芒果过敏进过医院,提起这事,家里干的久一点的佣人,恐怕都有印象,因为后来给她的食物中再也没有出现过芒果,而作为林沅芷亲生父母的他们却忘了。
另一头听到林母的话的穆时遇赶忙倒了一杯满满当当的芒果汁。
因为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穆时遇对于初见沅芷的印象,剩下的是回忆时的惊艳,也早已不记得途中的那个小插曲。
沅芷说芒果汁太腻了,选择不喝他的芒果汁,而喝容璟倒的柠檬汁。
因为沅芷未曾说过,穆时遇就更不知道她是因为过敏,而选择不喝。
林母看沅芷缄默不语的模样,催促着她接过。
容璟就坐在沅芷的旁边,不由得看向她。
美人眉目低垂,鸦羽般的睫毛于眼睑处落下一层阴影,神色看不真切,但他觉得,她分明是低落的。
容璟想起孩童时期,他每日和三两好友玩够了回家,总能听到悠扬悦耳的琴音从隔壁传来。
少女趴着窗户上,看着外面的天空,神色中分明是向往的。
听到父母的夸赞,眼里亮晶晶的,明显是欣喜的。
容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沅芷义无反顾的选择进入影视学院读书的,无数次自己去剧组探班时,总能看到她拿着剧本,剧本上是各种颜色标注的笔迹,谈到演戏时,她的眼底分明是有光的,而他希望这束光永不湮灭。
但林父林母明显是和大多数圈子里的人一样,对娱乐圈里的人持有偏见。
不知为何,此时看见沅芷这幅模样,容璟觉得也不太好受,内心升腾起一股忿忿不平的情绪。
他希望她永远是无忧无虑,不必担心任何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不开心却隐忍不发。
听见林母的催促,沅芷其实也谈不上多么的难过,打算如那次聚会般,接过饮料放在旁边,原本就没有什么期待,又谈何失望呢,她也早不是那个渴望亲情的少女了。
却没想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接过了那杯饮料。
杯子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太满了,甚至溢了出来。
沅芷抬眸看向他,从青年的眼里竟然看出了心疼和愧疚。
何其可笑,她最渴望在亲生父母眼里看见的温情,得到的却是忽略和漠不关心,反而从旁人的眼中看到。
沅芷葱白的指尖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如此。
容璟见此,只是怒其不争,好脾气得到的不一定是温柔以待,反而可能是更甚的忽略。
正如沅芷幼年时每每获得奖项拿给林父林母看,得到的也不过是他们无足轻重的几句夸奖。
容璟的语气淡淡的,却掷地有声,“就连我这个年幼时的玩伴,都知道她芒果汁过敏,之前误食了险些休克,你们还非要她接过这杯芒果汁吗?”
林父林母满脸震惊,大庭广众之下,容璟不至于拿谎言诓骗他们,毕竟谎言就如泡沫般,一戳就破,那就是确有其事,可是他们确实不记得这件事了。
一有时间就找塑料姐妹喝下午茶,参加宴会的贵妇人,女儿占据的只是微乎其微的位置。
林父关注的永远是生意和公司业绩。
至于多年前的往事,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不记得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他们这个女儿,从不让他们操心,无论是课业、礼仪,一直是豪门圈子里的佼佼者,只除了一件事,那就是执意要去影视学院读书。
林父林母看了沅芷一眼,甚至感觉熟悉中透露着陌生,似乎上次见面,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
他们好像很久没有关心过她了,或者说,这么多年来,他们与她谈论最多的话题是,在学校课业成绩怎么样了,甚至连她的家长会都很少参加。
以前说过的如果沅芷考了第一,那就带她去游乐园玩,却因为生意和各种事情屡屡失约。
到后来她也渐渐不再提了,仿佛失望般,就算提了也不一定会实现。
以前,就算他们忙于事业,甚少联系沅芷。
可少女总会主动联系他们,分享生活中的琐事。但自从高考时自己反对她去影视学院读书闹得很不愉快后,这几个月,他们没主动联系她,她也没再来找过他们。
如果不是穆时遇拜托他们帮忙,如果不是林家和穆家最近有大生意往来,如果不是林老爷子正巧八十岁大寿,恐怕自己也不会主动和她联系。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明明是流淌着同样血液的至亲,却平白生分了许多。
穆时遇关于与沅芷初见的记忆复苏,原来,之前她不喝自己倒的芒果汁,只是因为不能喝呀,这次,自己好像又阴差阳错做了错事。
四周寂静,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没有人再出声。
沅芷微微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视线中闯入了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青年的手掌修长指节分明,在这凛冽寒冬中,体温却是温热的,比她的手大很多很多。
沅芷抬眸看他,却被他眼里的近乎虔诚灼热的目光惊到了,不同于以往肆意妄为,想做什么就毫无顾虑的去做,眼神极尽温柔,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般。
他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只要你不想待在这里,我就带你走。”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沅芷不由得抓紧了大衣,松开后,留下了一道褶皱。
她轻轻抚平,归于平整,好像一切如往昔。
如同平静的湖面上投掷下一粒石子,没发生任何变化,但总归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