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醉酒 (第2/2页)
江逾白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口中发出,压抑的过于平静,甚至不像他自己:“裴山青。”
“嗯?”裴山青一下子挪开胳膊,向他投来眼神,含糊不清地说:“你是谁?叫我干嘛?”
江逾白看着他醉酒的模样,好脾气的没和他计较,将他的胳膊环在自己脖颈上,搀扶起他就往外走,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嗯?告诉你什么?”
“……为什么不去接江逾白?”
“唔……怕他嫌弃我一身酒味,不让我上床睡觉。”裴山青嘟囔着:“我都在楼上订好房间了。”
江逾白按耐着心中那股邪火,说:“谁跟你说的这话?哪有不吭一声就晚上不回家睡酒店的?”
事实证明不能和醉鬼过于计较,裴山青用迟钝的大脑消化着他的话,在快上电梯时忽然一个激灵,就要挣脱开江逾白,口中还喊着:“完了,完了,忘了接江逾白,我得去接他回家。”
江逾白眼疾手快地把他拽回来,避免他磕在电梯门上:“我在这呢,裴山青,你订的房间在几楼?”
裴山青听见那句“我在这呢”瞬间安静下来,半侧着头靠在江逾白肩上,江逾白等了好一会也没能知道楼层,无奈之下只好去掏他的房卡。
江逾白一手圈着裴山青的脖颈,防止他摔倒,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外套兜里摸索:“这也没有啊……”他视线向下一瞥,看见西装裤的兜时犹豫了几秒,最后咬咬牙还是伸手探了进去。
裴山青的体温在酒精作用下高得吓人,江逾白感觉隔着薄薄的布料能甚至能摸清他皮肤的纹理,像烫手一般快速地掏出房卡,再摁下相应楼层。
“别乱摸……”
裴山青迟钝地说着,却反手搂住了江逾白的腰,凑上去问他:“江逾白带伞了吗?江逾白回家了吗?”
江逾白不知道是因为电梯的失重还是由于裴山青身上的酒味,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开始昏沉起来:“嗯,带了,回家了。”
“哦,那就行。”
裴山青如此应着,江逾白扶着他走出电梯,穿过走廊来到房间门口,裴山青安分了没一会儿又开始闹:“那江逾白生气了吗?”
“他生什么气?”江逾白用房卡打开门,还没等插在墙壁的凹槽处供电就被裴山青猛地一扑,失去平衡瘫坐在鞋柜上。
“今天晚上不能回去陪他睡觉。”裴山青说,“我怕他生气。”
漆黑一片的房间内,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各种细微的起伏都清晰可闻,呼吸交杂之间,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
裴山青伸出一根手指拨弄他的头发,说:“他也像你一样,留着长头发。”又顺势滑落在裸露在外的锁骨上,“穿衣服喜欢把前两个扣子解开。”他抬腿,西装裤窸窸窣窣地摩擦过运动裤,“喜欢穿舒适一点的运动装。”
“……一点都不像个小男孩。”他说着说着,脑袋好像压了重物一样一点一点的垂下来,最后只好将额头抵在对方额间,“爱哭,耍小脾气,还黏人,看起来就有抑郁倾向,不让人省心。”
江逾白并不在意,而是慢慢覆上他的手,轻声问:“裴山青,要不要抱一下?”
裴山青半眯着眼,似是在确定他的身份,思考失败后直接抬手环住江逾白:“嗯,要抱。”随后顿了一下,又说:“江逾白长大了,不能随便抱了。”
“为什么不能随便抱?”江逾白故意问。
裴山青蹭了蹭,唇珠掠过江逾白的鼻尖:“因为我是他哥哥。”
江逾白呼吸一滞,猛地抓住裴山青推开一些距离,粗喘着气问:“裴山青,你看清我是谁?”
裴山青被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想看清他的脸,却只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不知道,但你不是江逾白。”
“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在这里的,他也不能在这里。”裴山青固执地说。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今天晚上要做什么?”江逾白咬紧牙关,打定主意非要问出一个答案。
裴山青倒是不回答了,半晌轻笑一声:“不是你非要刘总介绍我们认识的吗?要做什么,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唔。”
裴山青那句话没能说完全,因为江逾白忍无可忍,粗暴地吻上了他的唇,将未尽的话语尽数埋没在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