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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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的长相毫无疑问给他的成功提供了先决条件。
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在那双饱含恳求、水润可怜的双眸中占据优势,只能甘拜下风,乖乖地顺从他的请求。
江逾白在无意之间展现出来的柔弱,如同捕蝇草在狩猎时不由自主散发出的诱惑,是一张裹着蜜糖而铺天盖地降下的罗网,只待猎物心甘情愿地上钩之后,紧紧将其收束,将其禁锢在自己身旁。
可惜裴山青天生对一切的感知就不敏感,犹如活了成千上万年的单细胞生物一样,在面对诱惑时选择岿然不动来保全自身,正如裴山青现在面不改色地拍开江逾白的手。
裴山青认为他需要休息,而不是两人面对着面进行无用的情感输出,为了防止自己也被影响,只想尽快把他弄睡着:“我又不是药,陪着你有什么用,赶紧睡觉。”
江逾白自然没有料到局面会是这样的走势,那双蒙着水雾的双眸紧盯着裴山青,还是不死心地伸手到他面前,一如儿时失去心爱的玩具后,强忍着泪意求哥哥抱。
“哥哥。”
但裴山青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在略显昏暗的屋子里施舍给了江逾白一个眼神,就转身离开了。
江逾白伸出去的手又落回在自己膝上,他垂着头盯着空落落的掌心,高烧让他的思绪变得迟钝,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又抓握了两下空气。
裴山青在卧室里待的也并不踏实,等到不放心他而再次出来查看时,看见的就是垂头沮丧的江逾白和他的眼泪。
一滴一滴,数不尽的,从眼眶中溢出,在坠落的半空中折射出迷离的光,又傻乎乎地摊开手心去接。
这一刻,裴山青的喉间似是被苦涩的硬物堵住,梗在那里怎么也舒缓不了,只好默不作声地坐在江逾白身旁,动作轻缓地撕开退热贴的包装,再亲手敷在他的额头上。
江逾白抬头看他,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他的喉咙有些不适,连带着声音也嘶哑起来:“哥哥,我好难受。”
其实江逾白的潜台词是:“你陪陪我”。虽然裴山青没领悟到,但他能完全体会到这种心理和生理上揉杂的痛楚,那绝对是一种束手无策的难过。
裴山青的五指嵌入江逾白柔软蓬松的短发,轻轻揉了揉他昏沉的头,用大人的口吻说着:“江逾白,别硬撑着,头晕就睡一会儿。”
而江逾白明明是和他对视着的,但裴山青感觉他烧的有些迷糊,硬是把自己看作了已过世的父亲。
因为江逾白歪着头,诚恳地对他发问:“爸爸,那为什么我睡醒了之后,你就不回来了呢?”
裴山青心间一颤,但也只是一瞬,随后江逾白像只小狗一样趴在他的膝头,伸出无力的双臂环抱住他的腰,喃喃自语:“我好难受呀,我是不是也要死掉了。”
江逾白淋了雨又正发着烧,连抓住自己手腕的力度都使不出来,只是食指互相勾在一起,也就是说如果裴山青轻轻一拥,就能挣脱开来。
不过他并没有那么做,裴山青不自然地抬起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虚虚拢住江逾白的身躯,用宽厚温暖的掌心抚摸着他的脊背。
“睡吧,我在这呢,你死不了。”
裴山青初次和别人同居的体验很差,大概是由于要照顾病号的原因,整晚几乎都睡不踏实,总是强撑着朦胧的睡意,起床去客厅沙发处看江逾白,不断用手掌心去试他额间的温度。
不过万幸的是,江逾白并没有烧的太久,或许是那颗硬喂下去的药起了作用,让他睡得很安分。
清晨,江逾白拖着昏沉的大脑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厨房内忙着烤面包片的裴山青,还没等叫他时,裴山青就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醒了?过来吃早饭。”
由于感冒发烧的缘故,江逾白的喉咙隐隐作痛,只能小口小口地嚼着干涩的面包片,时不时还需要喝点水来帮助下咽。
裴山青神经大条,也没注意到他的不适,吃完饭后一股脑把感冒药片递给他:“先吃药,我开车带你回去拿行李。”
“谢谢哥哥。”
江逾白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在裴山青的注视下吞掉所有的药片,仰头喝干杯子里的水,默不作声地换好衣服跟他出门。
江逾白昨天穿的校服洗了还没干,裴山青临时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他穿,奈何他身形没有裴山青那么健壮,套上的卫衣感觉更偏像个麻袋,显得整个人更瘦小了一些。
裴山青打方向盘时,借着看后视镜瞥了江逾白一眼,随口说:“你这也太瘦了,平时挑食吗?还是说有什么忌口?”
江逾白偏头看着窗外后退的景色,手指尖局促地捏着衣角,口鼻几乎埋进衣领中:“不吃姜。”
“没有别的了吗?看起来你很挑食的样子。”裴山青思考了一下,没逼他继续给出回答,说,“算了,以后我做饭前问问你,如果有你不喜欢吃的食材,就提醒着我点,要不然我总忘。”
“没事,你做自己喜欢吃的就可以。”江逾白回答,“我吃什么都行。”
裴山青也知道他是不好意思开口,噗嗤笑了出来,打趣:“这么好养活?赶明儿给你买十斤狗粮,凑合着吃算了。”
江逾白轻轻笑了一下,没再搭话。
裴山青盯着前面的路况,对他坦白说:“江逾白,其实我也只是个大学生而已,生活能力可能也就仅限于把自己养活,连养狗的经验都没有,更别说照顾你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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