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番外2 也谈河南人与灌云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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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种制度,是为现代文明所不齿。
但是,相同的地域歧视,屡见不鲜。很多人自身就属于被歧视的一员,但是这样的人往往也属于歧视的人,这些人歧视起其他的人来,却也是兴趣盎然。昨日酒桌,谈起了河南人和灌云人。
上:
我一个朋友大我两岁,打小认识的是发小,他老家是河南的。
那年过年我在部队探家,他和两个学弟也从军校回家。然后从甘肃到河南基本同路回部队。
春节火车票紧张,我一人一个硬座,他们三人买到两张卧铺一张硬座。我这个朋友买票取票,却和我一起坐了一夜硬座。
在我而言,这太傻了。
后来有次暑假,这个朋友回家再归队的时候,在我部队那个城市下了火车,专门来看看我。
其时我不在连队,是在团招待所上班,所以方便请假,一起到营房西门外的小店里坐下喝酒。
大概是九三九四年好像,当时金星啤酒一块一,五星啤酒一块,猪头肉四块五一斤、一两是五毛钱。
记得点了青椒猪头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紫菜蛋汤。加上几瓶啤酒,结账也就二十出头。
下午送朋友到火车站的时候,经过一个书摊,我淘了本书。朋友拿过去翻看,直到进站了也没有要还给我的意思。我正寻思呢,朋友已经上了火车,这才把书还给我。
回到部队后,这本书我大概看了一周。看到了后半部分的时候,意外发现夹了一张二十元钱。当时我一个月的津贴也才五十块,这可高兴坏了。一边高兴,一边嘲笑卖书的老板是个傻瓜,连书里夹着钱都不知道。
此后过了二十来年,我突然想到,这极有可能是我那朋友夹书里的。他到我这里看我,我自然不会让他结账的。于是就把这个钱夹书里,怕我早早发现,于是等上了火车才把书给我。
而我,却是二十多年后,才明白这个事情。
那年第一次西藏行归来,路过他家,他带几个朋友给我一行接风洗尘。
我问他,那年你归队去许昌看望我,还记得吗?
他点点头说:记得啊。
我说我送你上火车的时候还买了本书,他也说记得啊。
我说后来我在书里看到夹了张二十块钱,这钱是你放的吧?
他笑笑,擦了擦流油的嘴巴,说不记得了,来喝酒喝酒。我高举起酒杯,与他喝了满杯。我大醉。
去年西藏归来,路过他家,我打他电话说车里带了青稞酒喝和拉萨啤酒,带他尝尝。他说青稞酒早喝过,啤酒太淡,谁喝呀。
我说那我就不下来了,正好要到郑州订油箱。那我下次去郑州取车的时候带江苏的酒来一起尝尝。
到家后,找朋友买了几瓶酒,两个汤沟珍宝坊,两个蓝色经典,两个窖藏一号,正好凑一箱。我和他二人,就在一个烧烤小店,一种酒开一瓶,两人将三瓶酒品尝而尽。
我却还是问他,那书里的钱是你放的吧?他依然是笑了笑,说:那他妈二十多年前的球事了,谁还记得。
好,喝酒。与朋喝酒,很容易喝多,很容易喝醉。但是这种醉,却是醉的快乐。恰如那首笑傲江湖,这样的酒,绝对不是什么润滑剂。
人生,缺少这样的酒,缺少这样的朋友。
我有,我自豪。我醉,我开心。
中:
我籍贯是灌云,祖籍东王集乡,我排庆字辈。1978年阴历7月18,阳历8月21日是我生日。没有考证是在乡医院还是县医院。
我一出生就是长子长孙长重孙,得天独厚的受到大家庭的关注和宠爱。虽然是在农村,却因为前者以及因为军人家庭的关系,没什么苦罪受。
我种过地,却是爷爷奶奶带着教我往刨坑里丢下那种染着兰色玉米种子。
我也农忙过,却是妈妈带着我,我跨上水壶带着草帽,坐到田埂上喝着糖水。
我也背过小筐打过猪草,却是跟随着邻里的姐姐哥哥站在水沟上边吃着酸溜甜草桑葚毛安,临到回家再一人抓一把猪草塞到我那小筐里。
我也拉过纤,交公粮的时候,爷爷两边胳肢窝夹着夹着平车棍,胳膊向后的手上拉着平车的把手,奶奶在一侧的把手边引出绳子拉着,我也学着样子在另一侧也这样拉纤。却往往一段时间后就坐到了粮食车上。
甚至在部队前上到学前班,还因为交学费积极被评为好学生。
我儿时的记忆,
就是冬特别的冷,冷的要紧紧的卷住被窝。奶奶用毛巾打着冰霜露水给我擦脸。
就是夏天特别的热,奶奶给我讲故事,夜里睡醒过来,见到的依然是不停歇的扇着风扇。
就是伏在爷爷的背上,驮我去乘凉去讲古,驮我去烤火,驮我去加工厂看爷爷加工粮食。我在爷爷背上,却是喜欢抠爷爷的长烟袋。
爷爷在加工厂给人加工粮食。就看他合上电闸,在刺耳又规律的轰鸣声中爷爷将整笆斗稻子或者麦子由上边倒漏斗,接着旋转调试着松紧,米面就源源不断的由出口流淌出来。快装满笆斗的时候,快速将一个空笆斗替换过来,那装着米面的笆斗就被来加工粮食的人倒入口袋。
我也盼着爸爸能够回来。是爸爸,不是大得。那时村里少见喊爸爸。
爸爸回来,就会带着我,骑上自行车,去舅奶家,去大姑家走亲戚。
去舅奶家要经过一座小桥,桥边有家小店。爸爸每次都会在那买上糕点和糖果。
去大姑家要经过一个大桥,然后下桥会路过船厂,在船厂那拐弯的地方,也有一家小店。爸爸每次也都会在那买上一些糕点和糖果。我记得还有一次,在这里买了凉粉,吃的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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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一次爸爸回来,说要带我出去念书。
在火车上,突然听到爸爸用另外一种语调与人说话。到了部队后,发现大家都是这样说话,于是我也很快的学着那样说了。
到了部队,上了一年级。其他的孩子都是回家吃饭,我却要在学校吃食堂。早上上学前的早饭,还有放学后的晚饭,父亲带着我去吃食堂。
因为,那时候我的妈妈还没有随军到部队。
在部队,有卖东西的服务社。父亲给我买了一板东西,上边画着兰色的天空和白色的飞机,字写着蓝天巧克力。打开外边一圈包装纸,里边还有一层锡纸包装,再剥开后,才露出灰色的巧克力。
父亲说吃吧。我捏着带着锡纸的那半边,把巧克力放嘴里一舔,好香,好甜。
只可惜,舔的巧克力都融化了,擦到了嘴角,流到了手上。
父亲看到这个,夺过吃剩下的那些,丢进了垃圾箱。又掏出纸巾给我擦了擦嘴巴和手。
分明是我这乡下来的孩子没吃过糖。从那以后,我吃糖就习惯性的嚼着吃,并且快速的吃掉。
父亲工作在后勤部门。后勤部的后边,就是和父亲一起去吃饭的食堂,边上有好几个食堂。
父亲和我说,只能在这个食堂吃饭,如果他不在宿舍,我就要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其他的我没去过,却是路过一个食堂,看到里边好多牛奶面包,那香味直朝鼻子里钻。我却是不敢问,为什么不可以这个食堂吃饭。里边的军人看到父亲也打招呼,又不是不认识。
后来,我也成了军人,我知道了食堂的标准,分为干部灶、士兵灶。按照军种,空军又分为普通灶、地勤灶和空勤灶。地勤灶的标准是普通灶的四倍,飞行员吃的空勤灶标准是普通灶的十倍。这是总理制订的标准。
父亲,带着我,与他的兵吃在一起。父亲,按照总理的规定执行着。父亲带着我,一起执行。
————
后来我也当了兵,后门兵。我在部队过的十六岁生日。
我的身体刚发育,我再努力,体能也赶不上十八二十的大小伙子。
我却不愿意成为被嘲笑的对象。新兵集训,我坚持下来。还好,南方的一些士兵的体能,比我还要娇气多了。
第二年,我凭自己,获得了连队的优秀士兵称号,并当了班副。
再后来,我退伍回到了连云港。最开始在新浦生活,对着家乡人我不喜欢说普通话。但是家乡话一开口,就有人说:你是灌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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