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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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盛”非彼“盛。”
他们口中的称呼,不是“盛世”、“昌盛”的“sheng”;而是“盛器”、“盛东西”的“cheng”。
“小盛”的由来,如庾晋培所说,是美术老师的一次口误所制造的。
那是在第二节指导课上,“阿尔布雷特丟勒”将雪梨摆在一个盘子上,作为美术培训的课堂作业。
“光影之间的联系,其实是密切相关的,物体接触平面时落下的阴影不是整个画面最暗的地方,这里我们就要讲到明暗交界线了”说着,他拾起雪梨,手指比划着物品的轮廓,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这种打基础的知识,陶尔梨只当左边耳进,右边耳出,余光瞥了一眼盛正,看到他专注在画纸上反复勾勒辅助线,她满意地低下头开始创作自己的作品。
画室里鸦雀无声,唯有铅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响,这样的声音很刺激陶尔梨的感官,她对于画画的凝聚力,与这宁静的环境息息相关。
当老师发出声音,喊停所有正在画画的人时,陶尔梨才发现一节课的时间又匆匆而过了。
她没来得及去到盛正身边,他的画已经被收走了。
“阿尔布雷特丟勒”将所有的画纸收到手中,然后在讲台上一张张翻阅查看,翻了十多张时,突然停住,将那页纸抽出。
“这是谁画的?”他将画转向众人,问道。
明知道画纸的右下角标注着每个人的名字,他却故意视而不见,拿来当特例提醒在座的所有人:“我说过,画眼前所见,重要的是眼睛看见了什么,我说今天我们来画梨,不是让你们只画梨!”
他手中的那幅画里,孤零零地立着一个梨子。“阿尔布雷特丟勒”从其他画作里随便抽出一张画举起,画里的主要物品也是一个梨,只不过底部却也垫着一个盘子。
台子上的物品,确实是一个盘子盛着一个梨,梨的阴影和盘子的阴影是画中比较重要的一个效果呈现。
老师将只画了梨子的那张画举高了一些:“这是哪位如此专注梨的同学画的?”
几秒之后,陶尔梨看着盛正缓缓站了起来。
“器皿盛放物品也是画素描的一个关键点,一旦多了一件物品有了前后摆放关系,或者多了一个盛东西的底座,盛器的大小和形状对于画阴影面都会有一定的影响,”老师扫了一眼画作的右下方:“这位叫……小盛同学的画呢……”
还未等“阿尔布雷特丟勒”将话说完,听到他叫盛正为“小盛”时,全班突然爆笑起来,将一开始有些庄肃的气氛转为轻松。
正是老师这么随意的一声称呼,便奠定了盛正在高中时代的绰号——“小盛。”
不过陶尔梨作为盛正指导老师,免不了被老师责问了几句,学生连作画的物品都没搞清楚,她的责任自然要承担。
“阿尔布雷特丟勒”最后叮嘱她要好好教人,漏画了物品会使原本不错的画作减分不少。
下课后,陶尔梨坐在盛正的位置上,看着夹在画板上的画。
“学姐,有什么指教吗?”盛正看她盯着画很久,以为她有什么要纠正的。
“你为什么画梨?”
“不是老师叫画的吗,”他说道:“我看我勾出梨的结构时别人都已经开始画阴影部分了,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就只画了个梨。”
陶尔梨瞅了他一眼:“我还没有允许你画物品吧,我说过让你先把直线练好再说。”
“我……”
陶尔梨站了起来:“继续练直线。”
如果没有袁立云的提醒,陶尔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对盛正的态度和要求是那么的苛刻。
高三级的那层楼,有那么一星期的时间总有一个低年级男生来串门,手里拿着一张涂了满满直线的画给陶尔梨看,寻求在她口中能说出一句“线画得不错,可以开始画物体了”这样的话。
不过陶尔梨每次都是轻轻一扫,接着说了一句:“继续画。”
这天,陶尔梨正在跟同学解释“玉雨”也是梨花的一种称呼时,袁立云看了眼她背后的教室后门,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
她回过头,盛正就站在她两米开外。
张子丽从后门走进来,经过盛正身边时,也不忘了招呼一声:“小盛,你又来啦!今天的直线练得扎实了吗?”
话中是有询问的意思,不过被张子丽的抑扬顿挫之后,变成了调侃陶尔梨对待指导学生如此心狠手辣的意思。
袁立云也插上话:“都练了快一个星期的直线,弯的都能画成直的了,早该进入下一个学习步骤了吧,不然一学期过去,别人能画基础结构,他就只会画直线。”
盛正似乎对两个为自己求情的人没有什么反应,走到陶尔梨前面的空桌,反向跨坐在上面,将手中画得密密麻麻横竖交错的直线拿给她看。
“学姐,你看看我画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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