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取字为止 (第2/2页)
低落的语气。
姜郁有心想送她,可身后有满堂宾客,他走不了。
和姜郁告别后,她摸索着路去找绒花,可这贞王府极大。
走了须臾,她还是分不清东西南北,在府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头昏的要命,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找不到熟悉的路。
她扶着墙歇息,晕头转向的视线许久才好了些。
却听到了熟悉的狠厉女声,登时从头到脚的凉意使她清醒了不少。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哼,她真是命大,那样都没死。”
她躲在墙角,捂住嘴不发出声音。
“谢相似乎一直在看她…”
一道温柔的女声被打断。
“住嘴。”
伴随着一道响亮的耳光。
身子止不住的抖,她竭力的忍着。
侧耳听着那脚步声的方向,待耳畔再也听不到一丝的动静,只余雪花落地的细声。
无可忍耐的恐慌,促使她朝反方向奔去。
却在一个拐角处撞到了人,哗啦啦的纸声钻入耳朵。
玉微跌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漫天的纸张飞舞。
站立的人被纸张挡着,看不清脸,只看得清似雪的衣袍和广袖下泛着玉色的五指。
一张纸落在了她脸上,遮盖了所有的视线,她陷入了不黑的暗。
头痛欲裂,她拿掉脸上的纸,没去看写的是什么,她望见了那双清淡的眉眼。
“谢相?”
以为是幻觉,她呢喃出声。
“嗯,是我。”顿了顿,他问:“可有摔伤?”
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句话他上回也曾问过。
“没…没事。”
半阖的睫毛掩盖着渐渐平息的潮水,却被久浸官场的人收入眼底。
“可是有人欺负你。”他安抚道:“你不必怕,尽管说。”
吸了吸发酸的鼻腔,她淡道:“没有人欺负我。”
若今日告知了他,她们顶多被禁足半年。
她要的远远比这多,只是受罚,远远不够,她要姜笙、林茹、爱而不得,那才是人间至痛。
五指并拢半掩在似雪的袖袍里,伸在了她身前。
玉微不知是君子之节,还是男女有别,他竟刻意避开了肌肤接触。
“先起来,地上凉。”
他俯下身温声道。
衣袍浸染了冰冷,也许是她体温高才觉得凉,隔着布料,她抓住谢知疏的手臂起身。
弯下身同他一道去捡地上的散落的纸张。
无意间,她随意的瞧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批注了数行小楷,那字里行间,一撇一捺的字是满满的谢氏风骨。
力透纸背,文雅秀极。
这应是席间众人所写的诗,由谢相来批阅选出魁首。
方才她慌慌张张的撞了他,是她的过错,可他竟无一声怪罪,第一句也是问她有无摔伤,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状似无意的,她在捡雪地的纸时,故意粘了污泥。
终于捡齐,她将纸张递给他,果不其然,那双淡眸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指。
白嫩的双手举着一沓纸张,压在白纸的五指粘着湿润的少许黑泥。
谢相并未去接,而是自袖中拿出了素白的手帕,递给她。
“我未曾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