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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 172 章 (第2/2页)

这话听着有些伤人,温清涵与闻筝乃是双生子,哪怕她娇养在深闺中,眼神还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可到底年纪摆在那儿,年近三十还不娶,推脱功成名就后,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闻筝的心态大抵是觉得三皇子在他手心里翻不出水花来,纵使登基为帝都是个傀儡皇帝罢了,到时生杀予夺都是闻家说了算,三皇子真心与否又有什么干系。

可陆知杭哪怕不是为了云祈,也不觉得温清涵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三皇子是什么幸事,还不如早点勘破镜花水月,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男子。

“……”温清涵嗫了嗫嘴唇,张口就想三皇子辩驳,奈何脑子里转了一圈想到的全是对方心不在焉,敷衍至极的模样,她曾经提过想出席他的生辰,只是三皇子借口推脱了,不正是嫌她见不得人吗?

“你生得花容月貌,天底下的男子又有几个配不得的。”陆知杭深深地看着温清涵,轻声道。

温清涵先前是碍于身份和相貌才把自己看低了,觉得与三皇子患难见真情,多年来成了习惯罢了,倘若就连那份真心都是假的,云邵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对于云邵不愿娶她的理由心中有数,可温清涵那时因为外貌天生就低了别人一头,一再的忍让,要说多爱三皇子倒未可知,想清楚归想清楚,她的内心还是有些许不甘,底气不足道:“我去问问他,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说不准就回心转意了。”

“……”这话直接把陆知杭噎住了,有着闻筝这样的兄长做榜样,是如何看得上云邵这等货色的。

不说文采谈吐,就连相貌都是云泥之别,皇帝几个皇子也就云祈的模样称得上仙姿玉色,甚至因为太出挑时常被皇帝怀疑不是亲生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骨气?”温清涵见他闭口不言,紧张地揪着衣角,泫然欲泣。

她其实不是非三皇子不可,几个月和陆知杭的朝夕相处渐渐明白,三皇子似乎只是这偌大晏都中不起眼的一员,要不是年岁差得有些多,宸王就挺好的,温清涵曾经戴着幂篱看过一次,只一眼就惊艳了她许久,自惭形秽。

奈何彼时的她心有所属,而宸王年十九。

“嗯。”陆知杭想了想,还是没有碍于面子说些客套话。

温清涵知道自己这样死乞白赖的在旁人看来失了风度,可当陆知杭真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时,不免还是有些难堪地低下头。

“病治好了,我便先回府了,告辞。”陆知杭眸光微闪,没继续往下刺激对方,选择先行告退,让温清涵自己把问题想清楚,像温清涵这样的女子,越逼迫反倒让她更难以舌下三皇子。

对方感激自己的恩情,要是闻筝并不是真心辅佐三皇子,自会出言规劝,到时温清涵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就会有决断,要是闻筝为了扶持一个傀儡皇帝,自己手握权势,那他在温清涵这里下功夫也没用。

目送陆知杭翩然而去,温清涵伸出手下意识想要阻拦,可临到头了又畏缩着垂了下来,心情犹如一乱理不清的乱麻,不知该不该去找三皇子好。

正在这时,贴身的侍女与陆知杭擦肩而过,迈着碎步走到温清涵身侧,小声附耳道:“温姑娘,黄公子来了。”

“来找我的?”温清涵心跳不自觉加速,艰涩地问道,隐含着期待。

“是来拜访闻大人的。”那侍女犹豫了会,如实回答。

听清楚侍女的话,温清涵方才的期待就落了个空,看着门口与陆知杭寒暄的闻筝,她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定了定心,小声吩咐道:“他在哪,你带我去见。”

“那闻大人那边……”

“闻筝那边自有我去说,有本小姐顶着,还能治你的罪不成。”温清涵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被侍女这么一打岔直接就卸了大半的气,皱着眉头呵斥道。

“是。”

侍女面露尴尬,连忙领着温清涵往待客厅走去,许是刚被陆知杭说了几句,温清涵在离开时还有意避开了闻筝和陆知杭的视线,从小道绕到待客厅。

眼看着离三皇子越来越近,她沉闷的心情才好上不少,温清涵提着裙摆正想往屋内走去,步子刚迈出去就想到了陆知杭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来,迟疑了会还是让侍女给自己拿了幂篱,这才欢欢喜喜地走了进去。

“殿下,要不还是去见见温姑娘吧,奴才打听到近日北陵郡王时常到闻府上来,万一温姑娘变心了……”

浑厚的声音低声规劝着,温清涵在听到这声属于三皇子心腹的嗓音时,脚下的步子下意识停在了木门边,她摸了摸有些紊乱的心跳,不知自己在怀疑些什么,摇了摇头就要重新进屋去见自己的情郎,可没等她迈开脚,三皇子就紧接着开口。

“她生得歪瓜裂枣的,陆知杭那种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待本宫与闻大人商议完事情还得赶回府上去,你就别在这说扫兴的话,万一被闻筝听到了容易坏事。”云邵手里捧着暖炉,语气里溢满了嫌弃。

云邵什么心思,闻筝自然一清二楚,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免得唯一的靠山都没了,他还拿什么跟云祈争皇位。

“小姐?”跟在身侧的侍女显然也听到了三皇子的话,压低了声音询问。

温清涵姣好的容颜上青白交加,伸手拦住侍女示意她在原地等候,随后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木柱子,努力平复着愤懑的心情。

温清涵攥紧手心,等着屋内的人再说些什么话来,奈何那小厮得了令后就不敢再多言了,待客厅内一片静谧,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等到里头的三皇子嘟囔着闻筝为何还不来见时,温清涵才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三皇子漫不经心地饮着热茶,听到动静后余光就往门外看去,瞧见戴着幂篱,身段婀娜的女子,顿时就知道是温清涵来了,他脸色有瞬间的抗拒,起身讪讪道:“涵儿怎地来了,不是说在休养身体?”

温清涵在听到那声亲昵的称呼时,步子一顿,片刻后又恢复正常,把适才的满腹委屈都回忆了个遍,颤抖着的唇尽力把话说得平淡些:“年后娶我可好?”

她双眼隔着轻纱凝望三皇子,突然觉得有几分失望,不是因为对方刚才的话,而是眼前的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他品貌平凡,就连那颗心都是脏的,与自己现在的样貌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到底为什么以前会觉得他是世间难寻的好男儿?

温清涵的所有情绪都掩藏在薄纱中,云邵哪里能知她此时的心境是为了下定决心一刀两断,还照往常那般对待,一听对方要和自己成亲,连忙牵起温清涵的手就要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只是这手却落了个空。

云邵诧异地看了眼温清涵主动避开的手,而后连忙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愁苦的模样,喟然道:“不是我不想娶你,倘若夺嫡失败,我岂不是连累你了。”

“可我年后就三十了,你却还不曾碰过我,你想和我有个孩子吗?等到你成功了我还能不能怀有身孕都是个问题。”温清涵面上难掩失望,越说脑子仿佛就越通透般,不断回响着陆知杭几个月来和她说的那些话,苦笑道,“你要真是害怕牵连我,就不会来找闻筝了。”

她与闻筝都是闻家人,一旦闻筝站队三皇子失利,树倒猢狲散时,自己又怎可能不被清算,她以前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可心里的怯弱总是替三皇子找好了借口。

云邵被温清涵说得一怔,意识到对方这回是真的有些失望,赶忙把人揽在怀中,忍着恶心苦口婆心道:“就这几年了,父皇年岁大了,等我登基必封你为后。”

“我等不了了。”温清涵长长叹了口气,离得近时清清楚楚看到了云邵神情上细微的厌恶,将人推开转身就要离开。

“涵儿,你怎么就不知我的苦心呢?”云邵见他都忍痛抱着对方了,温清涵还不知足,语气上就多了些责备。

只是温清涵并不愿理会他,许是怕自己的骨气是一时的,离开时的步伐都稍显急促,一路畅通无阻到长廊外,没等到云邵的阻拦,心里霎时间就像压了千斤重的秤砣般。

“你一刻钟内来寻我……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我温清涵也不是任人践踏的性子,等不来我就彻底死心了。”温清涵坐在竹林间的石凳上,漫无目的地扯着枯枝。

可惜她最终还是没能等来云邵,望着站在面前仪表堂堂的人,温清涵的泪水顺着眼泪淌了下来。

“兄长。”

“我有话与你说。”闻筝替她拭去眼尾的泪珠,轻声道。

闻筝与温清涵的长谈外人不得而知,而这一日的三皇子云邵赶着大雪纷飞的天气到闻府,却没能见到闻筝。

初时他还不以为意,以为是自己伤了温清涵的心,对方晾着自己几天,谁料这一晾就是永远,哪怕他费尽心思去讨好温清涵都没能得到闻家的施舍,没了闻筝牵头,剩下的芝麻小官就不成气候了。

这些后话暂且不提,翌日天刚蒙蒙亮,陆知杭就换了身官服前往金銮殿赴朝会,皇帝估摸着是为云祈铺路,在宋元洲一党的起头下给了个实权官职,因此也是需要跟着一起上朝的。

如今年关将至,晏都大大小小的街巷都覆盖上了一层新雪,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家家户户操持营生,筹备着不久到来的除夕夜。

晏国年假统一为七日,过了今日早朝陆知杭方能回府上休息休息,他盘算好了与云祈偷摸着去瞧瞧走马灯,抚琴对弈,还能在后院堆雪人、打雪仗都成。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偌大的金銮殿回荡。

陆知杭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嗓音,连忙收回隐晦打量着云祈背影的目光,把脑子里有关的计划都驱除了个一干二净,正了正色听着百官上奏。

“启禀陛下,彧阴城大疫,初时仅在村落中流窜,可当地官员办事不力,使得疫病逐渐传染至临县,死者足有两千余人,还望陛下定夺。”朝堂上的一位官员出列,率先把要事上报。

“两千余人?”陆知杭低声呢喃了句,眉心一跳,显然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出了这等大事,怎地等到如今才上奏?”皇帝额头上青筋臌胀,疫病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是整座城池都沦陷,而彧阴城临近北陵城,是供给边境的要地,哪怕现在天下太平,但彧阴城出了问题,汝国还能不趁虚而入?

“当地官员只当是小病,等到管不过来了才上报,胆敢欺上瞒下,还请陛下彻查彧阴城官员,派遣官员到城中赈灾,救难民于水火中。”那官员继续回话,语气中可谓是义愤填膺,恨不得把那些贪官污吏都凌迟泄愤。

皇帝黑沉着脸坐于主位上,心里对彧阴城那群胆大妄为的官员恨得牙痒痒,可也明白当务之急是现把情况稳住,再想着怎么处罚,他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询问:“爱卿说得在理,诸位以为如何?”

彧阴城离晏都甚远,称得上一句天高皇帝远,知府可谓是当地的土皇帝,到了评定时上头又有人护着,自然敢胡作非为,贪污民脂民膏。

“臣以为得先将整座彧阴城封住去路,再派专门的医者问诊治病。”宋元洲略作思索,上前禀报。

张景焕横了他一眼,也跟着往前边跨了一步,朗声道:“臣觉得除了宋大人所提及的措施外,还得由陛下亲自到庙宇中替彧阴城百姓祈福,得天子龙气庇佑,再将死者的尸身掩埋,以绝后患,最后再由朝廷施粥送药。”

“其余人呢?”皇帝听到二人根据前朝治理疫病总结出的经验,面不改色地巡视底下的官员,冷声道。

“臣斗胆上谏……”

底下被扫视过的官员瑟缩了一下,纷纷上前说起了建议来,多是些皇帝听腻了的话,因此到了后边他脸上已经逐渐泛起了几分不耐。

“不知这疫病是何症状?”身边的官员七嘴八舌都说了个遍,陆知杭沉吟片刻后提出了个不同于旁人的问题来。

其他官员的意见大同小异,针对传染性极强的大疫都有些效果,但陆知杭更想知道的是,彧阴城究竟是染了什么疫病,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面对陆知杭突如其来的提问,众人皆是一愣,随后最初上奏的官员才回道:“这疫病来得凶猛,只知道染了后寒战,高热,回头还得派医者问诊方可知。”

闻言,陆知杭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鉴于对方说得过于笼统,这世界还有解忧这等奇毒,不晓得有没有他没见识过的怪病,因此陆知杭只敢保守的建议,按照适应这个时代的法子来说。

“臣认为要阻断疫病继续流窜,当从三个方面下手。”陆知杭的余光和云祈在半空交错,他垂下眼眸正色道。

“哦?哪三个方面。”皇帝记得他懂些医术的事,随即问道。

“这其一就如诸位大人所言,要从疫病传播的源头上控制,其二是疫病传染给百姓的途径,最后则是从百姓身上入手,调理好其身体,防止受邪再由朝廷时刻关注容易接触到疫病的人。

从魏大人言及的症状来看,彧阴城百姓凡入口之物皆煮熟煮沸食用,以免病从口入,再用石灰、艾草等物驱逐秽物。

限制彧阴城百姓外出,凡途径者皆须暂留确定没有染病才可离开,患病者皆要上报由官府统一到疠所,未防有染病不报者,还需官兵挨家挨户搜查,朝廷派遣医者诊治,诸多手段与当年南阳县洪涝有些相似,若是当年经手过南阳县洪灾的官员来办,更为妥当。

其余过多的便不多赘述,臣下朝后可将其中事项尽数写下,呈与陛下。”

“不错!”皇帝听完陆知杭的话,紧绷着的脸总算缓和了几分,咧开嘴朗声大笑,看得底下的官员面色各异。

正在此时,金銮殿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位神色慌张的官员踉跄着跑来。

“此时正是朝会,何人如此无礼?”张景焕侧过头呵斥了一句,皇帝虽没有开口,但意思与张景焕一般无二,隐隐有几分不虞,谁料那官员一来就给他们莫大的惊吓。

“陛下,汝国打过来了!打过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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