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见与题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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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瑜看着泪流满面的司马婉儿,忍不住急切的问道:“嫂嫂如何到了这里?为何又是如此打扮?怎么没有和我表哥黄一梦在一起?我哥哥黄一梦在哪里?”
急急的几个问题,直问的司马婉儿泪如雨下。
少倾,司马婉儿稳住情绪,平复了一下,就给杨子瑜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四年前,司马婉儿随着黄一梦在南京生活。
此时的黄一梦,正在江南府衙文官处任经历,无论身份地位,还是经济财力,在当时的江南,也算是和美之家。
再加上夫妻恩爱,常受四邻羡慕。
每逢春到秋来,夫妻二人总是抽出时间,去游玩一下山水。
日子红火,甜美,惬意!
忽然有一天,黄一梦接到府衙官员调动文令,需去北方宛城上任。
期间虽有几次推辞,但因当时时局不稳,也未做疏通,便携了家眷钱财,转任北方宛城。
一路上昼行夜宿,并没有多少劳累,旅途也算顺利。
途中山山水水,也游历得十分舒畅。虽时局不稳,但也能感受到大好河山的华美。
不觉月余光景,进入宛城地界。
宛城四周环山,宛城外,山脉起伏不断,在连绵的山脉之中,有一险峻之山,名叫黑虎山。
黑虎山位于连绵的山脉腹地,形状十分险峻,有数不清的奇峰,那些奇峰,却又刚刚矗立在稳固的花岗岩基座之上,十分陡峭,险恶。
站在山顶一眼望去,峰高谷深,百余座峰高低错落,处处给人以沧桑压抑之感。
确是,命运总是不公的,怪不得那天地鬼神,要怪怪就怪在黄一梦,司马婉儿生在了这个官衙乖张,不顾老百姓生死的破旧的朝代。
那个朝代,官府和生死无保的老百姓水火不容,导致举国上下的老百姓揭竿而起,民乱不断,各地官府却并不能有效平复。
大多衙门都只有一些软弱无能的兵丁看家护院,维持乡里安定。
揭竿而起的老百姓就被他们称为响马。
有些响马被逼的没有活路,就有的心狠手辣,专和官府或者富家干。
而衙门就是官。
官与响马相见,总免不了动手。
不过,在一些地方,响马和衙门相遇干仗的时候,响马就往地上撒钱,衙门兵丁拿到钱后,就不战而退,双方罢战言和。
于是,响马还是响马。
衙门还是衙门。
因而有的响马就变得更加猖獗。
虽然响马猖獗至极,但绿林这碗饭终究不好吃,刀口舔血的日子风险很大,于是有些响马抢劫时,就免不了掠人,杀人了,伤了许多的无辜性命。
黄一梦和司马婉儿到了这宛城外山脉腹地黑虎山时,事不凑巧,正碰到响马抢劫。
今见到如此一个大买卖,响马们哪有不抢之理?
一声哨响,响马四起,如恶狼一般扑向黄一梦、司马婉儿的家眷车队。
藏躲已经来不及了。
黄一梦的随从只做了一点抵抗,就被打死了几个,其余的哪还顾得了家眷行李,撒开四腿逃命去了。
此时的黄一梦一看,性命今日怕是丢这儿了,就在慌乱中捡换了家丁的衣服,狼狈地逃了出去。
衙门听到抢劫的厮杀声,只当平常一样,沿途拾些钱财,回转官府去了。
黄一梦和家丁如惊兔一般,早逃得没有了影子,可怜怜这些家眷,可怜怜的司马婉儿,就这样落到了响马手里。
抢劫的响马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黑虎山抢劫完毕,见司马婉儿冰清玉洁,美丽动人,就带回去了老巢—白石坡。
白石坡的响马头子叫杜三,二当家的叫乔五。
响马头子杜三,性格果决,杀伐果断。
十六岁时,他就砍杀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他箭法如神,谁要加入他的团伙,就要在自己的脑袋上放一颗鸡蛋,杜三站在百米之外,拉弓射箭。
那箭到了,蛋也就被射中而碎,但箭到蛋碎仍能站立不倒者,才可以进入了他的伙。
所以,杜三的响马里,都是些胆大心狠的人物。
有一年,宛城一带,官府作福作威,杜三曾带领他的响马攻击过这些官府。
因此,在宛城附近的响马中,杜三在宛城老百姓的名声,还不算太坏。
二当家的乔五,却是一个心狠手辣之徒。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曾经砍杀过衙门兵丁。
在杜三射箭蛋碎后,屡立战功,被杜三提拔为二当家的。
但乔五却在屡次抢劫中,养成了疯抢和滥杀的毛病。
最核人听闻的是,他还活埋了自己的父亲。
司马婉儿被响马带入白石坡的时候,第一个碰见的就是乔五。
乔五一看到司马婉儿,不由得眼睛都直了,口水流了一地,大呼道:“我乔五的压寨夫人有了!”
司马婉儿出身文传世家,知道贞洁,知道仁、义、礼、智、信,名门望族出身的女子,饱读诗书的江南大家闺秀,哪能看得上这绿林响马,烧杀抢掠之徒!
于是,司马婉儿不忍受辱,取三尺白绫,悬挂于房梁之上,以期引颈吊死了去。
脚底下板凳“哐当”一声,司马婉儿的身体便在白绫中悬挂了起来。
听到响声的乔五,慌忙进入房中,急切解了下来。
此时,司马婉儿的脖子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事迅速的被杜三知道。
杜三不同乔五,虽是绿林,却也有些英雄之气。
就勒令乔五,不得糟蹋司马婉儿。
杜三知道,像司马婉儿这样的女子,知书知性之人,大家闺秀,那贞洁名声,重于性命,一旦糟蹋了,必然死命!
放入房中,好生养护,以期司马婉儿回心转意,被情势所迫,能有一日从了乔五。
哪知婉儿性烈,上吊悬梁未死,就从此滴水不进,米盐不沾,绝死之心坚如磐石。
不屑三日,已瘦的皮包骨头,不屑五日,已是肤黄色衰。
那乔五再看时,竟没有了半点兴趣。
总归是抢来的女人,哪有心疼之意,就瞒过杜三,寻到宛城的一家经营皮肉之所,胡乱拿了一些钱财,卖了出去。
可怜的婉儿,哪有可能从了青楼里的皮肉生意,更是不吃不喝。
青楼里的老鸨见状,就好言相劝:“娘子,如今只需活了性命,日后才有机会再回江南,夫妻团圆。若就这样死了去,岂不可惜?”
婉儿便对老鸨说:“奴家命已至此,若从了这个勾当,便就辱了身子,坏了名声。想我夫君,知书达礼,也在官府从事,我若没有了清白名声,洁净之体,岂不是让他无颜苟活于世?名声事如同性命,失节事如失命,若为活命而失节,倒不如死了干净!”
老鸨无论如何劝解,婉儿为保贞洁,不辱了黄一梦,就是不吃不喝,只愿快快死了去。
老鸨眼见司马婉儿欲命绝于此,也知劝解不了婉儿。
老鸨暗暗心中思忖:“若果真的死在了这里,定会惹了人命官司,到时,吃不了,兜着走。”
思前想后,老鸨索性趁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把婉儿扔到了宛城的大街上。
合该婉儿命大。
碰巧曹太尉的二姨太韩夫人,去同僚女眷处玩耍,宴毕归家,于夜晚的大街上遇见司马婉儿。
娴淑的二姨太本就吃斋念佛,见婉儿可怜,带回太尉府,救护了起来。
韩夫人人很好,对所有家眷都十分照顾,对身边的仕女也十分疼爱,视同姐妹一般。
司马婉儿在韩夫人的收留照顾下,日逐康复,暇以时日,婉儿就渐渐得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又光彩照人了起来。
只是脖子上,上吊悬梁时留下的那道勒痕,怎么也除不掉,依旧深深地留在那里。
于是,婉儿就拿一方黄罗帕,缠在了脖子上。
婉儿每天梳妆时,总是抚摸勒痕,依旧会落泪。
话讲到这儿时,婉儿解下黄罗帕,露出来勒痕,展示给杨子瑜。
只见那条勒痕,清晰如索,环绕在婉儿脖子一周。
杨子瑜看完,泪如雨下!
婉儿继续讲。
婉儿安稳了,就时常想念起黄一梦。
至那日被响马抢劫,走散,四年来,杳无音信。
这四年来,婉儿也和韩夫人一样,吃斋念佛,时时为黄一梦祈祷。
期间也不时打探消息,终究是一无所获。
毕竟是女子,又是在韩夫人处侍候陪同韩夫人,没有机会遇见江南故人,因此黄一梦和江南故土的消息,都无从知道,实在是难以相通啊。
婉儿泪眼婆娑,说道:“今随韩夫人游历庙会,求神拜佛。终是侍奉之人,不敢多言,更不敢长时间停留在这儿。”
婉儿又嘱咐杨子瑜道:“子瑜,你千万千万记住,你在宛城,时时留意江南家乡的故人。如果能碰到了,一定要为婉儿传话家乡的人,传话我家夫君,让他前来寻我。我为夫君守节,必不会负了他。子瑜,切记,切记啊!”
杨子瑜点头听了婉儿的话,正要再仔细询问婉儿一些其他要紧的事,忽看到韩夫人车队中一个年岁略大的家丁随从,手捧一根大棒,口中叫嚷着,奔着杨子瑜扑头就打!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哪家的风流公子哥,竟然敢公然当街调戏俺家女眷?!”
一路喊叫着打朝着杨子瑜打来。
杨子瑜一看,猛然转身,撒腿就跑。
那个家丁随从,年岁大了一些,腿又有些瘸,行动迟缓,哪能再追得上杨子瑜。
杨子瑜慌忙跑了一身冷汗,甩开家丁,不多时就回到了姐姐姐夫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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