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第2/2页)
事情证明，我太高估蝙蝠侠了，他既然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夜翼、红鹰等人，自然也不会告诉我。
布鲁斯：“艾丽，我想和你谈一下你的入学问题。”
我：“入学？”
布鲁斯将手中的信件放到我的面前，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他为何会露出柔和的神情。
这是一封来自麻省理工的录取通知书。
时间转回两小时之前，阿尔弗雷德从信箱中取出了三封信件，分别属于家中的三只小鸟。
艾丽娅接过了信件，但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来自哈佛的录取通知书。悲喜交加之下，她带着这封信件离开，另外两封则被她留在了韦恩庄园。
蝙蝠侠已经在阴冷的洞穴中连续工作了数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他上来寻找可以饱腹的食物。看到遗留在大厅的信件时，他沉默了许久，直到阿尔弗雷德出声呼唤，他才摆脱沉思者的状态。
继而露出数月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我坐在书桌前倾听布鲁斯对我的安排。他告诉我，他为我购买了一笔信托基金，当我上大学时，就可以自由支配这笔钱了。
他还告诉我，韦恩企业在波士顿拥有许多房产，我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房子住，也可以住校。当然，另行购买其他房产也不是什么问题。
言语之间，已经将我的大学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
我很感谢布鲁斯，他的确为我考虑了很多，可惜这些话都不是我真正想听见的。
我想知道蝙蝠侠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遇到麻烦。可是我同样知道，这个固执的男人什么也不会说。
这段时间，蝙蝠侠的脾气变得很暴躁。接连失去两个儿子的打击，让这个痛苦不已的男人，在下手时失了分寸，接连将罪犯送进医院。
罪犯们噤若寒蝉，哥谭日报甚至发文谴责蝙蝠侠，认为他不应该下那么重的手。有一个男人偷了钱包，而蝙蝠侠直接拧断了他的双手。
这让我感到忧虑。
此时，面前的男人还在有条不紊的说着他对我的安排。
关心的语气化作音符，抚平我连日来的愤懑与不安。我看着他，看着这个与我血脉相连的男人，突然轻声道：“你爱我吗？布鲁斯。”
布鲁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我无比确信‘布鲁斯爱我’这一事实。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感到了不安，也许是蝙蝠侠忙于工作与我渐行渐远。总而言之。现在的我时常陷入自我怀疑中，觉得自己的存在可有可无。
难道不是吗？
我没有夜翼的技巧，没有杰森的力量，没有红鹰的敏捷。执行危险任务时，唯有我一人被排除在外。
我明白他们的心情，也理解他们的想法。
只是……
不甘心！
而现在，布鲁斯的沉默让我不自信的想法越加剧烈。
失落的垂下头，我狠狠咬住下唇，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破碎的泣音。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孤单。
借口还没说完，一只宽厚的手掌落在了我的头顶。
我听见布鲁斯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他没有对我说爱，但是他说的话远比一句‘我爱你’深刻的多，“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回忆涌现，我突然想起布鲁斯曾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当我还在襁褓时，当他还是一个刚出道的菜鸟时。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快速拿起录取通知书，我在布鲁斯错愕的目光中将它撕得粉碎，然后不顾堆满文件的桌子，飞身扑向他的怀抱。
文件被我撞的到处都是，布鲁斯无奈的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双手却稳稳抱着我的上半身。
至于我的下半身……
还在桌子上呢！
“布鲁斯……dad……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你。”我抓着布鲁斯的衣服委屈大哭，泪水将他胸前的衣服打湿。
“艾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布鲁斯没有嫌弃我，而是轻轻拍着我的背。
“哥谭大学也很好，而且我曾经承诺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布鲁斯决定收养迪克的那一天，同样是在书房，同样是我被他拥在怀中，五岁的我对布鲁斯说：‘dad，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究竟是什么时候忘记了？
父女两人维持这个古怪而温馨的姿势许久，听着布鲁斯有力的心跳，哭累的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艾丽娅睡着后，布鲁斯轻手轻脚的抱起自己的女儿，生怕吵醒她。走在通往卧室的道路上，他看着艾丽娅宁静的睡颜，突然想起早年发生的一些事情。
八岁那年，布鲁斯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九岁之前，他走出人生的低潮，然后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联系学术界的权威们，开始疯狂学习各种知识。
十二岁之后，他认为书本上的知识已经无法满足自己，纸上谈兵终究是一场空。于是他离开哥谭进行世界范围的学习游历，甚至扮成罪犯，推测揣摩这个群体的心态。
十八岁那年，他回到哥谭成为蝙蝠侠，为了区分自己的双重身份，他选择花花公子的人设做掩饰。
同年，他认识了西格莉·德文希尔，一位金发绿眼的法国贵族小姐。
艾丽娅的诞生是个奇迹。
是布鲁斯失去一切之后的奇迹。
在这之前，布鲁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拥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一个能和他分享家庭电影之夜，一个能陪他走过余下人生的孩子。
他爱她。
毋庸置疑。
把女儿轻轻的放在床上，布鲁斯为她盖好被子后转身离开。迷离的目光逐渐变得犀利，离开这个房间后，他就是蝙蝠侠了。
夜巡的时间快要到了，他必须时刻注意罪犯们的行动，揪出隐藏在哥谭幕后的老鼠，才能保护好这座城市的人，保护好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