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第2/2页)
袁翁原本是在床沿上闭着眼睛休息的,忽然间他睁开眼睛,推开房门看向了那哭声的方向。棱舍也随着他师傅走了出来,问道:“师傅,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袁翁摇了摇头,“无事,休息罢。”然后就带着棱舍进了房内。只是他心中却有些疑惑,这新生的孩童不知为什么身上带着这么强烈的龙气。既然身带龙气,那么应该出生在宫墙之内才是,不知又为什么在这市井内降生,还有这天上的异兆实在让人在意,看来还得明日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敲这客房的门,送来了洗簌用的帕子和温水,随后又有人送了些早点进了客房。
袁翁趁着这小厮摆放早餐的功夫,问他道:“多谢你家老爷款待,不知你家老爷现在是否方便见袁某一面,还得当面言谢才是。”那小厮手上仍然没有停下,回他道:“老先生多礼了,只是老爷昨夜忙了一宿,到现在都没有功夫合眼,只怕是不能见二位了。”
袁翁说道:“是不是府上公子有什么不妥吗?”那小厮听了似乎有些惊讶,“你怎知”他顿了顿,又说,“我只是个外房的人,里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但是听说我们公子后半夜就开始发热,老爷急的什么似的。”袁翁又说,“如果不嫌弃的,袁某也曾学过一些岐黄之术,或许可以瞧瞧你家公子。”
那小厮看着有些迟疑,却说,“这却是巧了,待我回过老爷,再带你过去看看罢。”说罢他就告辞了二人。过了一小会,那人又回来领着袁翁和棱舍往前厅去了。
袁翁刚到了前厅,就看见一个穿着黑亮绫绸的青年男人在厅中来回踱步。袁燕二人刚要行礼,就被他扶起了,“快别多礼了,想必这位就是袁老先生了,封某听闻你有办法医治小儿,果真吗?”
瞧他双眼中充满了血丝,一脸急迫的模样,袁翁点了点头,“还请封先生带路,让我看看令郎,再决定如何用药。”封老爷遂领着二人穿过前厅,来到后室中。房中血腥气还未完全散去,床幔旁站着一个乳娘,见了封老爷,口中喊了声老爷,便又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了。乳娘身旁还有两位大夫,一位正在一旁的窗前查着书籍,另一位手中捻着几味药材,看起来十分为难的神情。
封老爷指了指奶娘怀中的孩童,“袁老先生,这便是了。”又问奶娘道:“怎样了?”奶娘摇了摇头,“还是一样,浑身发热,吃不下东西,刚喝的奶水都吐了,大夫们也不敢用药。”
袁翁这才瞧见那婴孩的模样,蜷缩在襁褓中,也不哭闹,浑身有些轻微的发红,想是发热的缘故。再看其紧闭的双眼,连魂魄也十分虚弱不安的模样。他伸手上去摸了摸,发现这襁褓前还附着一张纸,打开才见上面写着这孩子的生辰八字。
“如何?老先生有头绪吗?”
袁翁叹了口气,“可怜这孩子命中见苦,这甜热之物是千万不能多吃的。不止如此,父母之爱,亲友之情亦不能太过,独善其身才能保全性命。”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房中床幔内有女子轻微的抽泣声传来,封老爷连忙走到床边稍稍的安抚了一会儿。紧接着问:“那这孩子一直发热又是为什么,可有什么办法吗?”
袁翁道:“这倒也不难,只需要取一株龙胆草碾碎了,随一碗温水含在口中即可。”听了这话,旁边的一位大夫忍不住走上前来,“这法子我倒是从未听过,这刚刚出生的孩子如何稚嫩,龙胆草又是一味极苦的药草,他怎么能经受住呢?”封老爷在一旁沉默了片刻,然后从床边站了起来,“这样呆下去也不是法子,就按老先生说的办罢。”随后他叫了门外的一个小厮随一位大夫去准备药材,又转过身来朝袁佑说,“老先生不妨在敝府再呆些时日,小儿的性命都要仰仗您老了。”
袁翁点了点头,就随一名小厮出了屋子,回头又看了看屋子中急切的诸人,问身旁的孩童道:“棱舍,你可知道人间的苦有哪几种吗?”
棱舍想了想,回道:“应是离别苦,相思苦,生死苦。”
白发翁说,“是啊,世人都说多情最苦,却不知无情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