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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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纱醒来的时候外面早已艳阳高照了。
她揉了揉眼,在纱帐里头坐起来待了会,才撩开帘子下床。
这个没有闹钟的年代,她实在五点半起不来。
春草探了半个头进来,高兴道:“姑娘,洗脸水已打好了,菜也买好了,饭也做好了。”
“啊?——”云纱懵了懵。
她穿好鞋子,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用脸盆里清凉的井水洗了洗脸。
彻底清醒了。
随手将长发扎了个马尾,略有些兴奋地跑去厨房:“我去看看你买了啥菜。”
春草赶紧跟上去。
二人一先一后进了厨房,原先还落满了灰的陈旧小厨房如今几乎焕然一新,锅里煮着米,旁边放着菜。
因灶膛里的炭火还未全熄,白色的热气从木质锅盖下缓缓升起来。
“哇——”
云纱激动地握住春草的手,“你不是春草,你简直就是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是谁啊?”春草听不明白。
“就是特别能干的一个姑娘,但你比她还厉害。”
“姑娘老是夸我。”春草羞涩低头,“我没那么厉害的。”
她挪去一旁的竹筐边上:“天热我怕菜放不住,就只买了一点点,晨起那给府上送菜的人来时,奴婢…我站那儿瞧了好一会儿,萝卜,土豆,大白菜都有,但他说肉不新鲜,我听见了,便没买,又说明儿西市那个屠夫家会现宰一头猪,到时候给府上送来,府上的赵管家特别嘱咐他,要两只猪蹄,给公子炖了补身子呢。”
“杨白羽估计没什么胃口,这猪蹄到时候还不知喂了谁。”云纱啧了声。
又问:“这些菜多少钱呢。”
“十文钱。”
“十文钱?”云纱讶异。
心算了下,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她一个月有三两银子,也就是三千文,一个月的话,除去买菜买米,应该还能剩。
春草小声道:“我也有月钱,一个月五百文呢。”
云纱回过神笑:“你好好收着就是。”
春草乖巧点头:“那我先存着,等姑娘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云纱笑了笑,没说啥。
转身去瞧灶上热着的菜。
一个炒白菜,一个炒萝卜。
春草有些局促:“娘生病时,就教我做饭,不过我们家只有一点点油和盐,其他的调料我并不会放,大约不好吃。”
云纱拿着筷子尝了一口,的确有些淡而无味。
她扫了眼丫鬟婆子那次送来的调料,不过也只有些生姜大蒜,还有一罐盐,一小包糖。
“晚饭我来做,我教你。”云纱笑道,“不过我厨艺是真的烂,希望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会做饭,但仅限于能吃的水平,素菜一般,荤菜做得很差。
这主要是因为她掌握不好火候和调料用量,虽然每次做菜前都会用手机找了教程放在一边,但就是做不好。
就跟很多人对着手机地图找路却仍分不清方向,是一个道理。
春草有个十分突出的优点,那就是学什么都很快。
且充满了“知之”的热情。
云纱坚定认为,若春草长在现代春风里,必定是个学霸。
至少比她厉害。
例如她数学比较烂,每次做实验时,最令她头疼的便是实验数据的整理与分析,但春草对于每种菜的价格记得很清楚,并能准确地记住菜价的起伏,还会给她算吃食上的账。
但她不认字,所以通常都是她掰着手指头算给她听,她听得云里雾里,偶尔要打断一下:“什么什么……哪里多了七十六文?”
于是春草停下来再重复几遍,次数多了后,偶尔她会跺跺脚,差点急哭:“是五日前和三日前的肉钱!姑娘是不是故意打趣我呢,这里已说了好几遍了……”
云纱讪笑几声,咬着自制的鹅毛笔杆:“抱歉,抱歉,再说一遍嘛。”
主要是这几文几贯几两的,她总要换算一下才能反应过来。
半月之后,云纱做了个决定。
“春草,我教你认字吧?”
“啊?——”春草懵了下,下意识捏着衣角,“可是我很笨的……”
“不笨不笨,你可聪明了,我都算不明白的账,你一下就记住了。”
“我也就这些小事上记得住,可不会做那些大学问。”
云纱笑道:“认字嘛,离做学问可远着呢,我也不会做学问,但咱又不考状元,只做一些简单的事。”
“姑娘,认字是不是很难啊?”
“不难,不过鉴于你是稻香院的首席财务官,所以我觉得应该先教你阿拉伯数字和乘法口诀。”
“啊?”这话春草已听懵了,一个字也不明白。
“慢慢来,不着急。”
天气闷热异常,好久都没下雨了。
直到下午,忽然起了风,天上乌云滚滚,呈压城之势。
春草赶紧将衣服都收了起来,抬头见云纱高兴地站在廊下,长发在风里狂舞。
“姑娘,风这么大,估计要下大雨,不进去吗?”
“屋里热,等雨下下来再进去。”
直到云间银蛇游走,雷声轰隆隆于天地间回响,她才转身回了屋。
“终于下雨了。”她松了口气。
她锄了草之后,在院里划了两畦地,但一直不下雨,地被大太阳晒了半月,几乎要干裂了,这样的情况,半根苗也种不下去。
她养在实验室里的辣椒苗都老高了,再不移栽就麻烦了。
原本她想过,干脆就种在实验室好了,反正她和春草两个吃的话,也不需要太多。
但她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她要怎么解释凭空出现的辣椒呢?
至于苗,她早有了说辞。
反正春草也不知这是什么菜,就说她叫小厮帮她从外面买回来的就是,她也的确买了一些新鲜的土豆,就用催芽栽种。
雨越下越大,云纱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看雨。
雨水砸在地面上,溅起的水雾像一层白烟。
春草将衣服收好,也搬了小凳子坐过来。
“姑娘是在看雨吗?”
“是啊,这雨多好啊,今天下一晚上,到明天估计就停了,土里吸满了水,就可以种菜了。”
“是种那些土豆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噢。”
春草刚应了声,又立刻站起来,惊道:“姑娘,好像有人来了,我刚才听见了敲门声。”
“这么大雨,谁来?”云纱诧异。
雨声很大,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像玻璃弹珠似的。
但透过雨声间隙,她好似也听见了敲门声。
云纱回身去屋里拿伞:“我去看看。”
等她拿着伞出来,春草已冒雨开了门,迎着人进来了。
来人是墨竹,衣裳鞋袜俱湿,头发也湿哒哒地往下滴水。
她瑟缩了下,来不及收伞,雨水顺着伞骨滴滴答答在地上落了一滩。
“姑娘,快跟我去一趟扶光院。”
“怎么了?”云纱立刻问。
墨竹道:“公子情况不太好。”
从昨日起,杨白羽就吐了好几次,无论喝粥还是喝药,几乎都吐了,杨夫人急得不行,连夜请了李大夫来。
李大夫虽开了药,可也喂不进去,到了后半夜,又隐隐有些烧起来。
杨文前段日子去了京城,如今不在家,府上只有杨夫人,杨夫人如同失了主心骨一样,只能求神告佛,以泪洗面。
云纱撑着伞走在雨里,风大,雨也大,将雨吹得斜斜的,伞几乎撑不住,背上都洇湿了一片,泛着丝丝凉意。
她的声音费力穿过雨声落在墨竹耳朵里。
“我又不是大夫,我去有什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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