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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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树枝上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被寒风抖落,秋天的悄然逝去,初冬的无声来临。
苏婉终究没等来初日的第一场雪,死在了秋冬交际的寒夜。听到消息时,桑鲤停下了手中的笔,看着前来报丧的如兰,却是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摘星楼中早早的布满了上好的银丝炭,烘得屋里暖洋洋的,出了门,寒风吹过来,桑鲤才感受到丝丝凉意,透入心间。
她时常去看望苏婉,看着床榻上的人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渐渐的,好似只剩下了一副骷髅架子躺在床上,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姑母。”季瑞从床榻边上下来,对着桑鲤低声唤道,而后,走了出去,他想桑姑娘或许是会有什么话想要与他母妃说。
季瑞走到屋檐下,仰头望着天,一双眼睛红红的,却强绷着没有半点泪水掉下来。
月满满走了过去,伸出爪子拍了拍他,试图安慰她,季瑞弯腰,一把抱在怀中,闷声道:“满满……我没有娘了……”
月满满难得乖巧一次,没有挣扎,任由泪水浸透他柔顺的皮毛,尾巴轻拍着季瑞,毛茸茸的狐狸脸叫人硬生生瞧出几分生无可恋之感。
桑鲤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心中好似忽而空了一块,带着几分怅然若失。
说起来,苏婉是她到这个时代以来难得说上话的好友,如今就这样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桑鲤走到窗边,伸手将关得紧紧的雕花窗户给推开,灌进来的风,吹散了这屋中浓厚的药味。
苏婉醉酒时曾感慨,她羡慕桑鲤的自由,也羡慕她独得徐世子的宠爱。她本是武将之女,年轻时最是厌恶这高墙厚院,却不想一生都囚于这方狭小的天地,如困兽,为那薄情的宠爱厮杀、搏斗。
望着窗外的荒凉的景色,桑鲤蓦然想到初见时,苏婉与陆雅云撕扯,互相薅头发那颇有些好笑的场面,而如今苏婉病死,陆雅云的身份被揭穿,成为众矢之的,一条白绫,了却余生……
桑鲤走了出去,侧头望向如兰,“圣上知道了吗?”
如兰迟疑便片刻,轻轻点头。季迁嫌晦气,只派了魏介前来宽慰季瑞几句之后,便没了别的表示。
见她此番模样,桑鲤瞬间就懂了季迁没有来过。
后宫嫔妃之多,可不管季迁如何辛勤耕耘,皆是一无所获,只有季瑞一个皇子。季迁年轻时就不关心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到了中年,更是漠视得厉害,日日夜夜,纵情寻欢,好不逍遥。
曾有个得宠的妃嫔,知道苏婉快死了,缠着季迁将季瑞交给她抚养。彼时苏婉卧榻在床,白日里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没人会主动去告诉她这事。还是桑鲤到宝珍殿考察季瑞的功课时,发现他神情不对劲得知。
也不顾合不合礼法,她缠着徐知善去和季迁说一声,季瑞自己一人就行,无需过继给其他嫔妃。
她也不知道徐知善是如何做到的,只是从此季迁没有再提过。对于原本给季瑞授课的少师,她嫌弃其迂腐,甚至还在背地里说徐知善的坏话被她抓到,索性直接赶走了其,亲自授课。
对于每日所教授的课程,她得先学会,才能告知季瑞。只是在此途中,难免有不少深奥拗口的句子,让她着实难以理解,少不了求助徐知善,为此没少被他嫌弃……
棺椁在宝珍殿停放了数日,苏婉的葬礼很是简陋。白纸剪成的往生钱被高高抛起,桑鲤身着寿衣,看着不远处的太监们将棺椁抬离了皇宫。
寒风吹来,她的衣领翻飞,额间的碎发被吹得歪七倒八,模糊着她的视线。
桑鲤听到脚步声,尚未来的及回头,一件狐裘盖在了她的脑袋上,阻隔了外面的光亮,也阻隔了呼啸的寒风。
“穿那么少在这儿傻站,你是要冷死自己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桑鲤连忙将脑袋上的狐裘给扯下来,披在身上,用手系好,看到一旁站着的徐知善,开口问道:“祖宗,你怎么来这?”
徐知善将身后提着的狐狸给丢到她的怀中,故作漫不经意地开口:“这只丑狐狸吵着问你在哪里。”
月满满一听“丑狐狸”,瞬间炸毛了,他如今已经有了美丑的观念,知道已经幻形了的土黄色藏狐根本比不上那雪白的白狐,每次一想到当初是这人害的,他就忍不住扑过去用爪子抓花他的脸!
桑鲤安抚着怀中的月满满,听到徐知善所说的话语有几分好笑,大反派素日里见到月满满恨不得将其给丢得远远的,怎么会想到带月满满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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