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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木牌 (第2/2页)

“恩,我知道。”果然还是回答错了。

狭小的木屋里又是一阵沉默,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以及屋外的蝉鸣,迟暮面向萧霁寒侧躺着,借着月光看着他的眉眼,长睫微微煽动,萧霁寒半起身子轻声的开口道:“迟暮,为什么没有枕头?”

“啊。”

迟暮原本给萧霁寒渡送灵力的手被拉到头下做了枕头,背对着迟暮躺了回去,两只手还在相牵着,后背贴着胸口,在窄窄的木床上,这个姿势像极了一个人怀抱着另一个入睡。迟暮愣着不敢动,直到身旁人呼吸渐渐平稳,确是入了梦乡,才敢呼出一口气来。

入了秋的山中夜里该是冷的,迟暮却越来越热,额前的汗顺着发丝向下滑去,衣衫也湿答答的贴在背上,却仍是一动不动的躺着怕扰了睡熟的人,等到困意终于来袭,迟暮靠近萧霁寒的耳边温柔却承诺般的开口

“明年,我还带你来吃梨,好不好。”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程良放下书卷抬头望向窗外的飞雪,叹着气道:“怎么越下越大了。”

“今日大雪,不下雪下什么?过了大雪就快冬至了,一年过得真快。”姻儿握着账本抬眼瞪他,“别念诗了,这账本看的我头疼,我要去歇着了。”

姻儿放下账本走进后院,瞧见迟暮坐在屋檐下弄着什么东西,便好奇的走过去问道:“迟暮,你这在刻什么?”

“兄嫂,我在刻木牌。”迟暮抬起头看见来人回道,把木牌上的木屑吹掉递到姻儿面前期待的问道:“帮我瞧瞧,可好看?”

“嚯,你这刻的很精致嘛,这是梨木上刻梨花?”

“恩。”迟暮点头应着。

“不错,这送人的?”姻儿看看梨木牌又看看迟暮,把木牌递回去,调笑着开口道:“是不是心上人?”

“恩。霁寒明日生辰,送给他。”迟暮接过木牌摸着上面刻的花瓣回道。

“哦,对哦,萧霁寒喜欢梨花,从前还能闻闻,现在他也闻不到了,刻个木牌倒是有心了。”姻儿想到萧霁寒的身体不免情绪低落下来,又看向那块木牌,看着看着,突然一声惊呼,“啥?你刚才说啥?”

“啊?”迟暮被姻儿的叫声吓了一跳,迷茫的抬头。

“我说心上人,你说萧霁寒?”

“我,我”迟暮方才下意识的接话并未觉不妥,如今被抓着说出来突然有些语塞,却也不想否认,“是。”

姻儿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回想起这一年的种种,又觉得早该发现如此才对,姻儿从旁边拉过一个板凳坐下道:“怪不得,怪不得啊,迟暮,你行啊。”

“我。”迟暮看着姻儿的反应有些糊涂,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什么你,从实招来,你们俩进行到哪一步了?”姻儿翘着腿开始八卦。

迟暮呼出一口气问道:“什么哪一步?”

“你之前每隔七日夜间不归一次,如今四五日一次,萧霁寒那孩子还病着,迟暮你该收敛些啊。”姻儿摩挲着下巴喃喃开口。

迟暮听这话愣了一下,噌的站起身来,脸上的红晕溢到了耳根,结结巴巴的说道:“兄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啊?没有啊,那我误会你了,坐下坐下,别激动啊。”姻儿伸手拉着迟暮衣角把人拽坐回来,“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还脸红了,虽然你俩都是男孩子,但是这不也是正常事嘛。”

迟暮坐回去低头看着木牌不愿开口。

“难道?萧霁寒不知道?”姻儿看着迟暮的反应试探开口问道。

“恩,我没说。”迟暮含糊的回道。

姻儿:“为什么不说?”

迟暮:“他还病着。”

姻儿;“所以便不说了?”

迟暮没理解抬头看她,姻儿看着他的表情直接给了他一拳,迟暮更是懵了,“兄嫂,你为何打我?”

姻儿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开口道:“病着便不说了?在尘世间寻到一个爱人已是不易,若还要刻意的去匡算出在一起的时限,划出男女之分,学会什么才是相爱,那千万年也不够等待,我不是大家闺秀,不会写诗颂文来描述,可我知遗憾远比任何难受很多。”

他的病大家都知晓,你已错过了一年,萧霁寒性子太过孤僻,待你却和别人皆不同,你不说是在等着遗憾先来还是他先开口?”

迟暮不言,望着木牌沉默着。

姻儿继续说着:“我从西边的草原中来,随家族来这里倒卖马匹换粮食,离城中还有几十里路时,家中族长不慎摔下了马。程良是北下而来的游医,进城的路上遇到了焦急求医的我们。”

姻儿看着满天的飞雪陷入回忆中,自顾自的开口讲着属于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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