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秋落苑事件(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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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起的春风,如孩童一般嬉闹,肆无忌惮地吹动着齐云顾手上的书,让齐云顾根本没办法好好看书,他只能回到自己的书房,可才坐下来的他,却闻到房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香味忧郁却不幽怨,就如同雨夜之后,那一轮朦胧的月色,欲语还休。
齐云顾认真闻了一下,那不是书房里原有的檀香。
“这是什么香味?”
候在屋外的熏走进来,也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好像是……薰衣草。”
齐云顾又问:“殿中从不用薰衣草,怎么会有薰衣草的香味?”
“或许是……”
熏看了看书桌上的绢帕和发带:“罗姑娘绢帕上的香味。”
齐云顾也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绢帕。
那素白的绢帕上绣着一棵静致的兰花,奇怪的是,这绢帕已经有些发黄了,这倒是让齐云顾不解了:“罗少鸢可是阴国公府的嫡女,就是再节俭,也不至于一张绢帕用到发黄吧。”
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绢帕对罗姑娘来说很重要。”
“也许吧……”
齐云顾盯着绢帕看了许久,才吩咐熏:“既然已经洗干净了,你就给罗姑娘送过去吧。”
“可是……”
熏抬头看了看窗外那乌云密布的天空,有些犹豫:“这天就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
齐云顾回头看了看窗外,乌云密布,风吹不止。
“看来,是要下雨了呢……”
秋落苑里,并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的马儿,不安分地在院中一圈圈转着、嘶叫着,正因为它的不安分,把藏在暗处的人都引出来,围住了林月盈。
庖桧立在门前,俯视着伤痕累累的林月盈,毫不意外林月盈的鲁莽:“至于这么拼吗?还要不要命了?”
林月盈捂着右手手臂,扫了一眼把自己围起来的人,忍着疼看向屋里,但因为庖桧就站在门口正中央,林月盈根本看不到屋里的齐卓尔,只能看到她的一片衣角。
林月盈放开手臂,站直了身,问庖桧:“我卓尔表嫂可安然无恙?”
“她啊……”
庖桧惋惜地侧过身。
殷红色的双唇微微颤抖,双唇张张合合着,似乎要说点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林月盈通过屋门,看向屋里的齐卓尔。
她并没有被绑着,可是她低着头,林月盈没办法分辩她是死是活。
“卓尔表嫂?”
“你为什么要来?”
这中气十足的责骂声,直接把林月盈给骂傻了,但她更多的是庆幸,因为齐卓尔毫发无损。
林月盈傻愣愣地看向她,此时的她,已经把压抑了半天的不安全都发泄出来了。
齐卓尔质问林月盈:“我是死是活,那都是我的命数,你来凑什么热闹?”
被骂傻的林月盈,好半天才回话:“我只是不想你有事……”
“那该操心的也不应该是你!”
“卓尔表嫂……”
“滚!”
齐卓尔情绪波动太大,导至胎动剧烈,她竟疼出了一身冷汗。
“卓尔表嫂!”
齐卓尔的娇喘,也惊得林月盈一身冷汗,她赶忙跑进屋里,却被庖桧拦在了门外:“别急啊。”
林月盈远远地看着痛苦的齐卓尔,却不敢乱动,毕竟在她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林月盈抬眸冷凝地盯着庖桧,说:“我既然已经来了,那你可以让卓尔表嫂回去了吧。”
“那可不行,我之所以抓她来,就是用她来牵制你的!还有……”
庖桧怡然自得地倚在门框上,把短剑在自己的左手臂上擦了擦:“把你在暗处的人,叫出来吧。”
飞燕的存在,知道的人并不多,庖桧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我林月盈的存在,到底碍了多少人都眼?竟有这么多人想要我的性命?
樊府的大厅里,罗瑾媛在厅中来回踱步着,时不时地还看向门外,可是她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只能继续来回踱步。
这样一句话也不说的她,让樊廖晨更心急了:“夫人,若狄已经去找卓尔了,那孩子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夫人就放心吧!”
罗瑾媛转到次位上坐着,一遍遍问着樊廖晨:“老爷,究竟是谁掳走了卓尔?那孩子也没得罪什么人啊?为什么会有人掳走她?她还带着身子呢,她怎么能遭这种罪?她要是有个万一,我们怎么跟齐府交代啊?”
一个都回答不上来的樊廖晨,看着昏暗的天空,一筹莫展:“卓尔素来谦和,不可能会得罪人,无非是有人想用她找我们麻烦罢了。”
他们不会伤害卓尔吧。
罗瑾媛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毕竟这个问题,现在谁也不知道,也是他们不愿意知道的!
站在罗瑾媛身旁的樊若姣,一遍遍转动着手上的绢帕,看向那乌云密布的天空……
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飞燕,被人推到齐卓尔脚边。
那些人把从飞燕身上搜出来的所有兵器和暗器全都扔在地上,而庖桧从中拿起了软金铃鞭,细细看着,还甩动起来,让原本附着在鞭身上的金片全部展开。
“小心!”
飞燕的喊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也提醒了林月盈,但庖桧朝林月盈挥动软金铃鞭的动作太快,林月盈根本没反应过来,她只听到数百枚铃铛响起的声音。
“真不让人省心呢!”
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林月盈下意识的转身向后,她看到一个身影从高处落下,紧接着就是一道白光闪过,和软金铃鞭擦过,又搅动了起来,让软金铃鞭缠绕在了剑身上。
林月盈看着背着光落在自己面前的袁承,现在的他,不单单只是给人一种阳光的感觉,更像是从天而降的神阴!
庖桧想抽回软金铃鞭,可是展开的金片却死死缠在剑刃上,他根本扯不回来。
“给你一个任务,成了,你就可以加入我们;不成,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那人的话突然在庖桧耳边响起,让刚刚还是散漫的庖桧认真了起来。
“别让他们活着走出去!”
庖桧一声令下,院里的人全都冲向门后的林月盈和袁承,而一直守在齐卓尔身后的两个人,拔剑就要从齐卓尔身后捅刀子。
被袁承护着的林月盈,发觉袁承的神情不对,立马就回头看向齐卓尔,可此时守在她身旁的两个人已经拔剑刺向了她……
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下来,让本就腹痛能忍的齐卓尔更加压抑。
她抬起头勉强睁开眼,她看见林月盈正在朝她跑过来,可是又被袁承给拉回去了。她还看见林月盈张着嘴好像在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听不到,她只觉得有什么液体溅在了自己的脸上,紧接着就是眼前一暗……
在街上疯狂奔跑的两个人想不通,那些人为什么要用齐卓尔来要挟林月盈?他们更不敢想,那些人会对她们做什么?尤其是身怀六甲的齐卓尔。
飞燕没有看一眼倒在自己面前的人,而是看向了出现在他身后的飞鸟。
“二哥!”
飞鸟把剑从那人的背上拔出来,紧接着就挑断了绑在飞燕身上的绳子,看着和庖桧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戴着笑脸面具的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飞燕:“戴着面具的人,是月盈姑娘的人?”
飞燕从地上站起来,拿开身上的绳子,也看向了那几个戴着笑脸面具的人:“对。”
虽说如此,但以防万一,飞鸟就抽出一柄短剑递给飞燕,和飞鱼一起,朝着袁承的方向杀过去,当飞燕也想跟过去时,她却听到了林月盈的喊话:“飞燕,带着卓尔表嫂走!”
现在林月盈深陷困境,飞燕是段然不能离开的,但林月盈的话,飞燕听得清清楚楚,她不能违背,只能抱起身旁的齐卓尔,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厚厚的乌云遮蔽了整个天空,春天的第一滴雨,落在秋落苑中的血泊里。
被袁承护在身侧的林月盈,走到被活抓的庖桧面前,质问他:“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一直就没有低下头的庖桧,直勾勾地盯着林月盈,扯开双唇笑了:“靠近一点,我只告诉你。”
虽说庖桧已经是穷途末路,但让林月盈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靠近刀口上添血的人,和找死没什么区别,所以袁承就拦住了她,可林月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就没有听袁承的。
把庖桧按在柱子上的其中一个人,以防万一,就抓住了庖桧的发髻,让他动弹不得。
林月盈把耳朵凑到庖桧面前,还没听到庖桧说什么,就感觉到一个温热又湿滑的东西从她的脸颊下往上滑,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温热的液体。
林月盈本以为庖桧真的会说点什么,却没想到他竟添了自己的脸,恼羞成怒的林月盈下意识地就给了庖桧一巴掌,而那得逞的庖桧却不以为然,殊不知在林月盈之后,愤愤不平地袁承又给了他一脚。
腹中的剧痛让庖桧忍不住低吟,但当他再看向林月盈时,林月盈竟魔怔了一般,把手伸向庖桧那张开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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