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疑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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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席上的楚麟,见林月朗依旧跟袁承有说有笑,他就不去凑这个热闹,而是去找樊若狄。
樊若狄听完了楚麟说的大致情况,问了句:“确定是这府里的人做的吗?”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三姨夫已经让飞羽去查了。”
“府里的人不至于这么蠢,没事自己去招惹何离。可是何离初来乍到,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困在茅房,极有可能是我们不知道的第三方在暗中作梗,加深我们跟凌云王府的矛盾!”
樊若狄这随口一说的话,让楚麟想起了什么,不禁攒眉:那些人还在盯着月盈吗?
楚麟正想着,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内力的波动,他连忙看向内力波动的方向,顾不了樊若狄,放下酒杯拔腿就跑。
另一边的罗少卿和袁承也察觉到了,俩人相视了一眼,放下酒杯就追着楚麟去了。
被撂下的樊若狄和林月朗,看着那拔腿就跑的三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放下酒杯追了过去,而那什么都不知道的罗少奕,还被其他官家子弟围着。
已经夜深的帝都,除了某些特别的场所,大部分街道已经回归了平静,除了这林府里还没有散去的宴席,和那几个年轻人狂奔的游廊。
“会是刚刚把何离困在茅房里的人吗?”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刚刚那一丝内力,绝对是月盈身旁的飞燕的!”
当初望舒阁潜入刺客时,楚麟可是和飞燕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所以飞燕的内力波动,楚麟也是知道的,更别说那把飞燕送给林月盈的袁承。
跑在前面的罗少卿和楚麟一问一答着,确让跟在他们后面的林月朗糊涂了:“为什么只是一丝?”
为什么只是一丝?是来犯者太弱,飞燕用不了一招?还是来犯者太强,飞燕来不及用一招?
急迫想知道答案的几个年轻人,来不及细想,继续狂奔在游廊上。
顾菟阁里,掉落的海棠树叶,被那晚风带起来,又飘飘呼呼地散落在地上,可它才落在地上,又被那呼啸而过的裙摆带了起来。
刚入顾菟阁的楚麟,简单的看了一眼那阁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就连一处破损都没有,这就跟让他揪心了。
候在阁楼前的两个婢女,见几个年轻人狂奔而来,连忙挡在阁楼的门口:“诸位公子,不能进去!”
刚刚飞燕的内力波动也只是一瞬,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知道林月盈和飞燕是死是活,他们怎么可能停在这里?
“滚开!”
楚麟压根就不想听她们说话,伸手就把那两个如莺如鸳的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推到两侧,自己带着罗少卿等人冲进了阁楼。
刚入阁楼的楚麟,就见左侧房门大敞着,里面还散落了一地的楼板残骸。
楚麟顾不得细看,穿过中堂就要上二楼。
那两个着急忙慌的从地上爬起来的丫鬟,伸手去抓跑在最后面的林月朗和樊若狄的袖子。
林月朗和樊若狄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楚麟他们如此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绝对没什么好事,所以俩人就毫不犹豫地就甩开了她们。
被甩开的两个丫鬟,见拦不下他们,眼看着楚麟就要上了二楼,连忙喊住他:“麟公子,不可以!”
心急如焚的楚麟,哪里听得进去她们的话,抬腿就迈上了楼梯,可他迈上楼梯没几步,楼梯之上竟出现了一个人,拦去了他的去路……
留在林缙卓身后的飞翼,看了看顾菟阁所在的方向,也是心急如焚。刚刚的那一丝内力的确是飞燕的没错,可是为什么只有一丝?
跑到楼梯口的几个年轻人,一见着那楼梯之上的墨色衣角,都纷纷停了下来。
“主人正在换衣服,麟公子确定要带着诸位公子冲上去吗?”
跟在最后头的樊若狄,看着楼梯之上的墨色衣角,就是奇怪,为什么楚麟一见着她就停了下来?听她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也不是林月盈的声音啊?那楼梯之上的人到底是谁?
站在楼梯中间的楚麟,一见是飞燕,开口就问了:“月盈可无恙?”
楚麟问的,也是几个年轻人想知道的!
飞燕看了看楚麟,又看了看跟在他之后的袁承:“麟公子请放心,主人安然无恙,只是被浇了一身水,现在正在换衣服呢!”
“那就好,那就好!”
楚麟等人听了飞燕这话,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松懈下来的楚麟,想到飞燕刚刚说林月盈正在换衣服,而自己现在却冒冒失失的要冲上去,立马就羞红了脸。要是自己看到了暂时不能看到的,大不了把林月盈臭骂一顿;可是若是被自己身后的人都看到了,那他让林月盈如何自处?自己如何自处?
楚麟身侧的罗少卿,见楚麟低头不语,只是一笑,就问了飞燕:“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楼板为何塌了?你又为何只用了一丝内力?”
时间稍稍回溯。
走得好好的林月盈,不知为何,脚下的楼板竟然塌陷了,而那踩在楼板之上的林月盈,也跟着那塌陷的楼板掉了下去,好在飞燕的视线从没有离开过林月盈,所以飞燕在第一时间之内,就取下来腰上的软金铃鞭,出现在软榻边,甩出软金铃鞭,稳稳的缠住了林月盈的右手腕,才没让林月盈跟着那楼板一起掉到一楼。
坍塌的楼板连带着门旁的水盆,和放着水盆的木架,都随着楼板板掉了下去。
飞燕眼看着那木架和水盆就要砸在林月盈的脑袋上,一跺脚,就把自己的右脚踩陷在楼板里卡着,右手紧握着软金铃鞭,左手就掏出数枚梅花标,击碎了那木架和水盆,这才没让那两样东西砸到林月盈身上。
那水盆和木架是被梅花标击碎了,可是水盆里的水,飞燕还是办法拦下,最后还是浇了林月盈一身。
几个年轻人聚集在一楼左侧的房里,围着那楼板的残骸站着。
罗少卿抬头看着二楼上那切口整齐的楼板,再看看楼板残骸中间那放着四张倒放在桌上的圆凳,就是攒眉:“看样子是人为的!”
楚麟很赞成罗少卿的说法:“的确。从二楼摔到一楼,不至于要了人命,可是掉在这凳脚上,那就……”
罗少卿:“这桌椅不是放在外面的吗,这么到这里来了?”
“会是何离搬进来的吗?”
林月朗和袁承一人插了一嘴,可是楚麟却否认了袁承的说法:“如果说是何离,他的确有这可能。可是他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在众多的院子中找到这里,也不可能在楼板上动手脚的同时,把自己困在茅房里。”
林月朗:“那会是谁?”
袁承倒是想到了什么,可是他想到的,却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他就看了一眼飞燕。
“会不会是上次在望舒阁暗杀主人的人?”
其实飞燕跟袁承想的是一样的,因为现在他们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们了。
“不可能!”
楚麟知道飞燕在担心什么,可是他却不赞同飞燕的说法。
“当初你要回去通知你的族人时,月盈就拦下了你,就是怕他们跟着你找到你族人藏身的地方,所以在那之前,他们是不会对月盈下杀手的!”
“那既然不是何离,也不是我飞氏家族的宿敌,那会是谁?”
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插上的樊若狄,心里和其他人一样满腹狐疑而不得解。这从未谋面的飞燕是谁?楚麟那么清楚她的事,是楚麟给林月盈的吗?飞氏家族的宿敌又是谁?
“看来你们都忘了一个人!”
屋里正在疑惑的几个年轻人,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都纷纷看向了屋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林月盈。
此时的林月盈,已经换了一身银灰色衣裙,而她那半干的头发则松松的挽起。
众人见林月盈平安无恙,都松了一口气。
站在房里最里面的楚麟,见林月盈当真无恙,刚刚还是疑云的脸,立马就展露出了笑容,抬腿就跨过那堆积在房中的楼板残骸,向林月盈走去,可是却被站在门口的林月朗抢先了一步。
林月朗大步来到林月盈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没受伤,这才急切地问:“姐姐刚刚没吓着吧?也没有受伤?”
林月朗这话,在其他人看来没什么,而在楚麟看来,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林月盈见这里除了林月朗和楚麟之外,还有罗少卿、袁承和樊若狄,心里一下子就觉得暖暖的。原来大家都这么担心自己。
林月盈又看了一眼楚麟,这才回答林月朗:“我没事,只是刚刚被浇了一身水,现在也只是有点后怕而已。”
“被浇了一身水?那还得了?喝姜汤了没有?可别染上了风寒!”
“没这么夸张,只是打湿了衣服而已!”
“是吗?”
林月盈见林月朗这么着急自己,就郑重其事地点头:“是!”
林月朗这么粘着林月盈,楚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从房里走出来,问出了刚刚的疑惑:“刚刚你说我们忘了一个人,我们忘了谁?”
林月盈见楚麟问起了这个,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不是还有一个人想要取我性命吗?”
还有一个人要取林月盈的命,是谁?
在场的年轻人一遍遍想着林月盈的话,可是他们却想不起是谁要取林月盈的命。
“你说的可是当初你从林县回来时,指使山匪拦路,而至今都没找着的刺客?”
都说关心则乱,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林月盈命的楚麟和罗少卿,还有林月朗,根本就想不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只有那还保持清醒的袁承和樊若狄想起了这事。
将近一年之前,林府举家搬迁回帝都时,就被山匪拦住了去路,虽然他们都知道山匪是受人指使,可是自那之后,那人却不再露面了。
楚麟他们一听到袁承和樊若狄提到了这件事,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林月盈继续说:“当初那个刺客,至今也没有露过面,而我们唯一知道的是,他的脸上有个‘罪’字。”
众人一听到这个“罪”字,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脸上有‘罪’者,乃罪中之罪,只有叛国佞臣者,才会刺此字!”
林月盈是读过几本书,可是她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所以罗少卿说的重罪,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不太清楚。
楚麟见林月盈疑惑,就跟她解释:“脸上刺字,对于北方人来说,那是一种骁勇善战的标志,而对于我们诸荣来说,却是一种名为黥刑的刑罚。犯盗窃者,刺‘窃盗’或‘盗’;白昼抢夺他人财务者,刺‘抢夺’或者‘夺’;对犯有劫窃官仗,伤害吏人等罪者,在两颊黥上‘劫’。但是那人脸上却刺着‘罪’字,可见那人来历不凡啊!”
樊若狄插嘴说:“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听说过,有谁犯了叛国之罪啊!”
“这样的人,怎么会盯上月盈?难不成是林大人以前经手的犯人,逃出了天牢,现在来复仇了?”
袁承接着樊若狄的话说,可是却又被楚麟给驳回了:“那更不可能了,毕竟天牢里可是有羽林军看守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能从里面逃出来?若真有人能从里面逃出来,那可是天大的新闻,必定会轰动整个诸荣,可是你我谁曾听说过?”
几个年轻人各执己见,可是谁也没办法能够说服谁,毕竟十年前的事,他们谁都不清楚。
其实,他们想知道那人是谁,只有去刑部大理寺查阅一下状文,就会有大致目标了,可是在座的年轻人里,没一个是在大理寺任职的,而唯一能去大理寺查阅而不被起疑的,也只有袁承了,因为他的舅父刘夜辉就是大理寺卿。可是袁承偏偏又不是罗家派系的人,楚麟和樊若狄还真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事赌在袁承的身上。
“袁公子,这件事能不能麻烦你呢?”
还是林月朗问了,在这里,除了林月盈,也只有林月朗敢直接问袁承。
这件事对袁承来说,可以说是举手之劳,而且那人盯上的是林月盈,他没有理由拒绝,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袁承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让林月盈觉得自己有愧于袁承。
自己先前给了他不可能的希望,现在又要麻烦他,这是又要欠他一次啊!
什么都不知道的罗少奕,从其他官家子弟中抽身出来时,已经寻不到樊若狄等人了,觉得被丢下的他,就独自生闷气,一口闷了杯里的酒。
高坐上的四人,一听林月盈差点坠楼,一时之间又气愤又不安。
罗瑾旻摇晃着酒杯里的酒,看着院中的人:“先是何离被困,现在又是月盈差点坠楼,到底是谁这么不安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何离初来乍到,不可能在把自己困在茅房的同时,顺利找到顾菟阁,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做手脚,想必是另一个人做的!”
楚青云说的,樊廖晨就很赞同:“又或者何离就是被那人困在茅房里,以此加深我们跟凌云王府的矛盾!”
罗、楚、樊三人虽说得头头是道,可是没一个要离开的意思,林缙卓就心急了:“三位兄长,我们不去看看吗?”
罗瑾旻见林缙卓心急,就劝说着:“缙卓贤弟莫急,如今若狄和麟儿,还有少卿都在顾菟阁,就用不着我们亲自出面了。再说,顾菟阁到底是月盈的阁楼,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去那,算怎么回事?”
楚青云提起酒壶,为林缙卓倒了一杯酒:“就是,你我就继续吃席,月盈那,孩子们会处理的!”
罗少卿,樊若狄和楚麟,都是年轻一辈里出类拔萃,这是不可否认的,可是林缙卓没有亲眼看到林月盈平安无事,林缙卓还是很担心。
先是何离被困,后是林月盈差点坠楼,短短的时间之内,竟发生了两件事,可是这两件事并没有影响到在林府里赴宴的人,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
楚麟等人重新回到了前院,而林月盈则去了后院。
林缙卓见林月朗回来了,就把他叫到跟前来,问了林月盈的安危,确定林月盈当真平安了之后,这才安心。
楚青云见林缙卓可算是安心了,就取笑他:“你看,我就说吧,月盈不会有事的!”
“是,是。小弟多心了!”
“这也不怪你,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呢?更何况是月盈!”
林缙卓听了楚青云这话,就是憨憨一笑。
是啊,更何况是林月盈,那和罗瑾瑶一模一样的林月盈。
坐在席位上的齐卓尔,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坐在她身旁的齐棋见此,就关切着:“大姐困了吗?要不要棋棋跟林姑娘说一声,让她安排客房,让大姐睡一会儿?”
“不用。林府的事物只有由月盈表妹一个人负责,如今林府搬迁,府中的下人又添了好几倍,人多事也杂,她想必忙都忙不过来,我就不去麻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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