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如实相告 (第2/2页)
林月盈还想再看看林月朗,可是她知道自己身后的楚麟也是个伤员,也就听了罗瑾瑜的话,带着楚麟走了。
楚麟虽不忍罗瑾瑜受累,可是他还有很多事要跟林月盈问清楚,所以只能让罗瑾瑜受累,自己跟着林月盈走了。
林月盈看着饭桌上的菜式,不是爆炒的就是糖醋的,味道都偏重,立马就吩咐铃铛:“铃铛,舀碗粥来,再拿碗水!”
林月盈这边吩咐着铃铛做事,楚麟那边却拿起里筷子就要夹菜。
林月盈看着楚麟的筷子伸向了糖酱鸡块,立马就拿起筷子敲在楚麟的筷子上:“这个不能吃!”
楚麟见林月盈拦下自己,就把筷子伸向了水晶肘子,可是又被林月盈拦下来了。
楚麟这回有些生气了:“为什么不让我吃?”
林月盈见楚麟生气了,也不跟他急,把糖酱鸡块和水晶肘子等偏油腻、不易入口的菜式,移到自己面前,只把一盘清蒸鱼推到楚麟面前。
楚麟看着林月盈面前三四盘菜,而自己面前只有一盘清蒸鱼,委屈地直接放下筷子,不吃了。
林月盈看着楚麟跟个小孩子似的闹别扭,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端来一碗粥和一碗水的铃铛,才回到饭厅,林月盈就让她都放在楚麟面前,又问楚麟身后的殊辰:“飞燕给你的药,可在身上?”
“在呢!”
飞燕的药,既然到了殊辰的手里,以防万一的殊辰,自然要试一试这是不是毒药,当他确定了只是安神续血的药而已,就随身带着。
“给麟服下!”
林月盈这话,可把跟着她过来的罗纱给吓着了。
楚麟并没有伤痛,年纪轻轻的吃什么药?
自以为没事的楚麟,看着殊辰放在自己面前的药,有些抵触。
林月盈见楚麟只是看着,却没有吃,就催促了:“把药吃了才能吃饭!”
还是不想吃的楚麟,见林月盈催促了,只能乖乖吃药。
只喝着白粥就着鱼肉的楚麟,幽怨地看着正在饕餮的林月盈,有一口没一口吃着粥,盯得林月盈都没办法好好吃饭了,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她,站起来就要把楚麟面前的清蒸鱼拖到自己面前。
桌上拢共五道菜,林月盈已经占了四道菜了,楚麟怎么可能把自己面前唯一的鱼让给林月盈,所以就抢先林月盈一步,把清蒸鱼往自己的方向拖了拖。
望舒阁的秋千上,觉得一肚子水的楚麟,完完全全倚在秋千上,回想着刚刚没吃着的糖酱鸡块,而他身旁的林月盈却捧着一碗茶,自顾自的喝着。
林月盈喝了两口茶,就把茶碗往外伸,候在俩人身后的殊辰,上前来就接过林月盈的茶碗。
林月盈尽可能的伸直腿,可是她都快要掉下去了还是够不着,只能悻悻地靠着椅背坐好,可是她才坐好,身下的秋千竟轻轻的荡了起来。
秋千上的林月盈,随着秋千轻轻荡着,让那温暖的春风吹拂着她的脸庞。
“殊辰,何威那边如何了?”
站在楚麟身后的殊辰,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楚麟,可楚麟只是闭着眼,不说话。
殊辰久久没有回答,想知道情况的林月盈,就扭动上半身,看向殊辰:“你没接到什么信息吗?”
殊辰见楚麟没什么反应,就如实回答林月盈:“巳时过后,殊辰就接到消息,月朗公子的案子还是由袁大人查,但是袁大人顾及何威跟方远身上都有伤,就把他们的案子压到了三天之后。”
林月盈听了殊辰的话,顿时就不爽了:“到底是要死的人,等什么等!就应该直接刮了他们就是!”
何威对林月盈做的事,林月盈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他对林月朗下毒手,那他就要付出他该有的代价!
殊辰开口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没说。
“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说说其他事吧。”
楚麟的这个“其他事”,林月盈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是林月盈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林月盈有些为难,因为她清楚,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无论是哪一件事,楚麟听了肯定都会生气,所以就事先跟他强调:“我老老实实说了,你可不能再动气,我可不想在看到你再吐血!”
林月盈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这样强调了,楚麟就知道,林月盈接下来要说的事,肯定不简单,可是他还是一笑而过:“我尽量!”
林月盈看着那皮笑肉不的楚麟,都有些不敢说了,干笑了一下,就问:“哑伈庵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我从渝州回来那天,星罗跟我说了。”
“从哑伈庵回来后,过了三天,袁承就来找我了……”
林月盈把袁承如何找她、自己如何见花月夕、如何跟他要飞燕等等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当然,除了十七那天的事之外。
楚麟认真的听着,林月盈越往后说,楚麟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从林月盈的话里,很容易就听出来,袁承对林月盈是有意思的,而林月盈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可是现在林月盈已经知道,她跟楚麟有婚约这事,有绝对的优势的楚麟,还真不怕袁承再打林月盈的主意。
想开了的楚麟,又问:“那青龙和玉宇阁又是怎么回事?”
林月盈真不想把玉宇的事告诉楚麟,因为她知道,就青龙白虎都能自由出入诸荣的羲和宫,可见他们身后的玉宇绝不简单,她可不想楚麟为了自己去冒险。可是她就算隐瞒了玉宇的事,也隐瞒不了青龙的事,毕竟昨天她已经把青龙在教坊司的事说出来了,再隐瞒也没什么用了,也只好如实相告,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罗少卿,因为罗少卿昨天就跟林月盈交代了,不要把他跟玉宇阁有关系这事,告诉楚麟。
三年前,帝都里突然冒出一个玉宇阁,不但不属于罗、袁、何任何势力之下,而且仅在半年的时间里就站稳了脚跟,就连他们的人都能自由出入羲和宫,可是这样的他们,为什么会盯上刚刚回到帝都的林月盈?
如果说他们是想找个后台,可是玉宇阁的人至今都没有在楚府或者明国公府出现过,而且青龙白虎能自由出入羲和宫,可见他们并不是需要后台,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盯着林月盈?
无论是玉宇还是青龙,林月盈也就见过两三次,而且也只是给了林月盈钱而已,并没有其他的要求,楚麟暂时不再追问,却问起了齐云顾:“那穆亲王呢?”
楚麟知道林月盈跟袁承私下来往,就气得吐血了,齐云顾这事,林月盈还真不想告诉楚麟,毕竟初次见到他时,林月盈就被他强吻了,楚麟要是知道这个,怕不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了,就支支吾吾地说:“能不说吗?”
林月盈之前都是有问有答,现在说到齐云顾就不回答了,楚麟不用问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楚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睁开眼,望着林月盈微笑,可是他这微笑,在林月盈看来,和威胁没有区别,林月盈只能一五一十地说了:“有一次,我们不是约在烟柳湖见面吗,我早早就到了,可是没看见你,却碰到了穆亲王。当时穆亲王吹的曲子悲悲切切的,还失手把笛子落入了烟柳湖,当时穆亲王就俯身看着。我以为穆亲王要寻短见,就过去抱住了他,可是,我却跟穆亲王一起掉下了烟柳湖,结果我还是穆亲王救上来的,就这样!”
“所以说,你那天就没跟我说实话?”
林月盈见楚麟问起来自己落水的事,却没有问齐云顾的事,竟有一丝侥幸:“这是我的错!”
“那穆亲王就没对你做什么?”
本以为能巧妙避过这事的林月盈,见楚麟不好蒙,立马就摇头:“没有!”
齐云顾心心念念的袁怡逝世三年,突然冒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林月盈,齐云顾没对她做什么,楚麟还真不信。
楚麟见林月盈不老实回答,又笑了一次:“说!”
刚刚林月盈说的,本就是她不情不愿说出来的,她现在又一次否认,楚麟觉得肯定有事,就加深了微笑。
楚麟这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啊,林月盈也没办法,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说了你可别生气!”
看来又是一件着急上火的事啊!
楚麟敷衍地点了一下头:“我尽量!”
林月盈看着楚麟那明显的假笑,就有点胆寒,犹犹豫豫地俯身过去,在楚麟的耳畔说:“他把我强吻了,我把他咬伤了!”
林月盈的实话,对楚麟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炸毛了的他,立马就起来,在林月盈面前抓耳挠腮的来回踱步。
楚麟心中愤慨万千,自己的女人自己还没碰过呢,却被齐云顾强吻了!
林月盈心情复杂的看着在自己走来走去的楚麟,她忽然后悔告诉楚麟了。
殊辰看着走来走去如此不镇定的楚麟,足矣猜的到,林月盈到底跟楚麟说了什么!
刚刚还抓耳挠腮走来走去地楚麟,突然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林月盈。
林月盈见楚麟停下来了,正要奇怪时,楚麟又坐回秋千上,认真地盯着林月盈:“我能吃你的红唇吗?”
楚麟突然冒出来的这话,让林月盈傻了,也让他们身后的殊辰露出了一丝羞涩,他没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地楚麟,竟说出这样不着调的话。
楚麟见林月盈没有回话,就当她默认了,于是就侧着脑袋靠近林月盈。
林月盈见楚麟越靠越近,心里一下子就矛盾了。她是喜欢和楚麟玩闹不错,可那也只是玩闹而已,完全没有跟袁承在一起时的悸动,这让她怎么给楚麟回应?
“小姐!”
“这呢!”
在犹豫的林月盈,一听到铃铛叫自己,立马就站了起来回答她,让满怀期待的楚麟扑了个空。
铃铛说:“公子到了该吃药的时候了,楚夫人让你过去帮帮忙!”
“好,知道了!”
林月盈说着,就不敢理会楚麟,如逃命一般地跑出了望舒阁,独留未得志的楚麟,一个人坐冷板凳。
殊辰见就这么林月盈走了,忙看向面前的楚麟,可是楚麟背对着自己坐着,让他完全看不到楚麟脸上的神情。
楚麟眼看着林月盈就这么走了,刚刚的认真不再,后知后觉的他,现在才觉得羞涩万分,傻愣愣地乖乖坐好。
林月朗的屋里,坐在床头的林峰扶着林月朗坐好,由罗瑾瑜跟林月朗喂药,可是林月朗的嘴巴实在是闭得太紧,罗瑾瑜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刚进门的林月盈,看着罗瑾瑜手忙脚乱地用药碗挡着从林月朗嘴角流下来的药汤,又用围在林月朗脖子上的毛巾,轻轻擦干净林月朗的嘴角。
罗瑾瑜正擦着,就看见从门外走进来的林月盈,放下毛巾就跟她诉苦:“这都试了好几次,一次都没灌进去!”
林月盈来到林月朗床边看着,就接过罗瑾瑜手上那大半碗汤药:“姨母,我来试试!”
罗瑾瑜灌了半天也没灌进林月朗的嘴里,也只能让林月盈试试了。
罗瑾瑜站起来,让林月盈坐在她刚刚坐着的地方。
林月盈把罗纱叫来,把让她拿着汤药,自己则用汤药里的汤匙舀了半汤匙药,又用力按开林月朗的嘴,可是药是灌进了林月朗的嘴里,但他并没喝下去,那药在他嘴里逛了一圈又出来了,林月盈连忙也汤匙接着药汁,又手忙脚乱地擦着林月朗的嘴角。
罗瑾瑜见林月盈也没办法把药灌进林月朗的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月朗要是醒着,我们就不要这么费力了!”
林月盈见罗瑾瑜这么样,还想再试一次的她,看见了正从门外走进来的楚麟。
林月盈呆呆地看着楚麟,想起来他刚刚自己索吻的样子,立马就把目光收回来,可是转念之间,她却想到了一个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