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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良辰吉日宴嘉宾 (第2/2页)

小烬:“他在派对上请来了这么多朋友,可看起来还是如此孤独。我们可以带上他。或许这可以让他感觉好些?”

柯米丽雅:“伯爵的加入对我们只有好处。我觉得我们应该答应。”

聂纽:“嗯?什么?你在问要不要带这个小哥一行起走吗?这个问题不在我的兴趣范围之内。”聂纽:“对了,你知道贵族家庭的年轻后裔经常赞助年轻科学家的研究吗?这种对知识的热情多么值得称道啊!没错,他们的捐赠额度与实验的危险性有着直接的关联。会说话的武器菲尼安:“他看起来不像个爱发牢骚的人,而且也能顾好自己,应该不会成为拖累。”

零:“就这么定了。”

岱兰:“太好了。在恰当的时候开始与结束一场美好的相识,往往能留下最愉快的回忆,你说对吗?”

成为恶魔致命阴谋的受害者,这样的悲剧足以让任何人对生活与迫在眉睫的深渊威胁产生极为灰暗的想法。但年轻的岱兰伯爵却完全反其道而行。他将整个世界视为巨大的游乐场,对圣教军的自我牺牲和战争的可怖视而不见。酒筵与轻浮、宴会与戏谑:岱兰的生活方式犹如世界即将灭亡,而这确实也很有可能。

解决了这边的问题,还是要去集市找一下拉米恩,不然胡尔伦还是不会停手的。

拉米恩:“我不会逃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请你先听完我要说的话!”

零:“我让胡尔伦冷静了一些,但他仍然不依不饶地想在恶魔被打退后,把你赶出城市。”拉米恩:拉米恩低下头:“我猜我应该为此开心,但这些愚行、这些不公都令我怒不可遏!我要离开坎娜布利,但在我们击败恶魔之前不会动身。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感谢你。

零:“神鹰卫的伊拉贝思提拉巴德正在铁卫雄心酒馆召集幸存者。你在那会帮上大忙。”

拉米恩:“恐怕我在那里现身不太明智。尽管你想跟我们共同的朋友讲道理,但他如果看到我,身为审判官的狂热可能会被重新点燃。我还是去其他地方发挥自己的作用吧。唉,这个拉米恩:“恐怕我在那里现身不太明智。尽管你想跟我们共同的朋友讲道理,但他如果看到我,身为审判官的狂热可能会被重新点燃。我还是去其他地方发挥自己的作用吧。唉,这个城市有很多人需要牧师的帮助。

零:“我得走了。”

拉米恩:“我也一样。感谢你对我的倾听和维护。现在轮到我进入废墟寻找需要帮助的人们了,我将尽我所能。

夜晚回到酒馆后,日常与新来的伙伴聊过往时候到了。

岱兰:“把圣教军的哨站设在铁卫雄心实在是上上之选。一见到这里的墙,就会立刻让我回想起畅饮与狂欢的美好回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的饮料是真的好。

零:“我能问些私人问题吗?”

岱兰:“问吧。”

零:“我听说过发生在你家人身上的悲剧....”岱兰:“这确实很不幸,但我希望你可别觉得你有义务要为此献上几句毫不真诚的慰问。我整家族、我所属的整个贵族血系--全死绝了。恶魔才是罪魁祸首。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我母亲以外的那些亲戚,但毕竟....逝者已矣。我的家族墓穴里现在堆满尸体,它们被埋藏在尘士与过去的阴影之中,无-例外。”

零:“你最珍惜和痛恨什么?”

岱兰:“我珍惜的东西可多着呢,绝对塞不进短短的几个句子里。我可能是你见过最热爱生命的人了,爱信不信随你。“岱兰笑了出来。他的双眼中闪烁着某种光彩,有别于他平时无礼又带着讽刺的眼神。忽然间,他彷佛被梦想环绕着。“我很少遇见和我样热切地拥抱生命种种美好的人。这世上有太多刺激与美丽的事物,把时间浪费在你不喜欢的任何东西上,都应该被判有罪。要我当着任何人的面重复这段话都行,即使对方是德斯卡瑞与他的恶魔军队,或光明使者艾奥梅黛本人,我也不会有所退却。”

岱兰:“最痛恨的是无助感,还有对自己的人生失去掌控的感觉。“岱兰想也不想就回答。他接着又补上了几句,语气明显夹枪带棍,“还有洋葱圈。我要干掉那个想出这种亵渎食物的玩意的家伙。”零:“你看起来不怎么热衷于帮助他人,但你在治疗方面的知识令人印象深刻。是什么令你对这个领域感兴趣?”

岱兰:“啊。如果你想尽情享受生命的一切,那你也得了解如何处置它们带来的结果。先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是在说宿醉而已。

零:“关于你过去的奇遇,有什么好故事能和我分享吗?”

岱兰:“我是有不少故事,但我可得先提醒你,你要不是当事人,那就算是最放浪形骸的行径,听上去也就没那么来劲了。不过,既然你都问了..我想,我让自己卷入过最糟糕的状况,是我一手策划了绑架自己的行动。我跟河域诸国其中一.位贵族,年轻的领主勒贝达曾经有书信往来。在信中,他将以前自己沦为盗匪阶下囚那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了我。我挺好奇那感觉是什么样,还觉得如果来小小的测试一年下,说不定会很有意思。”

岱兰:“我透过一大堆的中介人和雇来的演员,策划了自己被帮派绑架的流程。这些家伙可是很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工作:他们突袭我、杀掉我两名保镰,甚至还把我绑了起来。当然,现在看来,整件事情真是荒谬透顶。可当时看来,那主意是真的妙啊。‘雇主们告诉绑匪,他们希望我安然无恙,而另-群易装过的佣兵则从远处监视整个舞台,随时准备出手干预,以免事情出了差错。然而,我最后发现这个主意实在是糟糕透了。-点也不有趣,甚至也不怎么刺激。”岱兰:“当然啦,这帮匪徒不能用任何方式折磨或伤害我的身体,但非侵入性却能羞辱人的方法,他们懂得可多了。举例来说吧,先把你剥得几乎一丝不挂,然后往你身上泼冰凉透心的水。唉。我甚至都不记得,我是不是说了什么真的很恼人的话,才惹着他们了。虽然我原本打算在支付赎金之后就让他们走的,可他们的表现太过情绪化,让我打消了这个主意。我让我的佣兵顺手把这些人吊死,个不留。我想,这些苦难让我学到了宝贵的-课:我并不是那种能够直面难关与试炼的人。”

零:“等会儿,你刚才说你手下有好几位保镖,死在你预先计画的绑架行动中。这意思不就是,只因为你想找点乐子,就有两个无辜的人赔上了他们的小命?”

岱兰:岱兰面色变得苍白了些,可并非出于羞愧。“喔,请原谅我。当我听到无辜之人正在受苦时,我内心的烦扰难以言喻。”他叹了口气,看向一旁,并用毫无起伏的礼貌语气继续说道。“没错,护卫们都死了。保护贵族这份工作很危险,他们也都很清楚风险所在。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此外,他们也暴露出了自己的无能。要是碰上真的绑匪,他们马上就会被收拾掉。”

零:“人生苦短,尽力去尝试所有的事物才是正道。”

岱兰:“我该用这个念头宽慰一.下自己的心灵才是。”

岱兰:“这故事蠢透了,让我再讲-个真正有意思的故事吧。教长胡尔伦阁下一向严格禁止坎娜布利举办任何公开庆典,而且特别爱找我的麻烦,因为我对亡者不够尊重之类的。他那喋喋不休的抱怨真是让我烦透了,于是有一天,我驾着四艘驳船进了城市的码头,然后在那儿举办了一场庆典。停在河上的船可不在教长的管辖范围内,所以他除了从堤防那儿冲我嚷嚷,什么事也做不了。关于这老家伙,有件事我总忘不了:那场节庆最吸引人的地方,还是某个艾奥梅黛审判官在一番手舞足蹈之后,用篝火的幻象烧死漂亮的女巫。每多一个新的受害者,他就得脱一次衣服。那个景象在各种意义上来说可都太火热了,火热到让我们的教长都差点要中风了呢。“岱兰给了你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岱兰:“我还在考虑我人生中出过最棒的主意。要是圣教军在对抗世界之伤的事业上能有那怕一点寸进的话,我绝对会尽全力争取举办大型公开庆典的许可。成吨美酒,尽可开怀畅饮。午后的游行与狂欢自不可少。之后举办场变装魅魔大赛,最诱人的优胜者将可以获得大奖:一笔巨款。然后再来一场竞赛如何?蒙上参赛者的双眼,把他们的双手绑在背后,要他们从酒罐里钓出香肠。酒代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英雄们流下的鲜血,香肠嘛.....反正他们总会给它想出一个充满英雄气概的意义。这场庆典代表着光明对黑暗的伟大胜利,随着时间流逝,迟早会变成惯例的假日,变成在街道上如动物般酩酊大醉与纵情声色的借口。”

零:“你很享受对每个人恶言相向的感觉是吗?”岱兰:“是啊。”零:“我觉得你成天口出恶言,都不过是无心之举罢了。”

岱兰:岱兰笑了起来。这次,他的笑容出乎意料地柔和。“我喜欢你的能言善道。如果我想给人留下好印象,你觉得我会说些什么呢?说一些像是其实我并不坏,我只是对自己跟他人都很直白之类的话?当人们想要保持他们那殷勤无比的假象,却又放任脑袋里面冒出的那些坏坏的小念头从嘴巴里出来时,他们就会用这种借口。”

岱兰:“这不是我的风格。我没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我看起来跟实际上都是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家伙。有些人就是需要别人给他们一些适度的嘲弄,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否定他们的需求呢?”零:“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岱兰:“希望这对话最少给你带来了一点乐趣。”零:“我想谈谈在蒙蒂维的生活,还有圣教军。”岱兰:“问吧,我听着呢。

零:“你对今日的蒙蒂维大抵有什么样的看法?”岱兰:“没什么看法。”

岱兰皱起眉头。“它是个前线国家,百余年来不断吸引世界各地的理想主义者、冒险者与狂信者来到此地。这个地方,外乡人远比本地人还要常见....坟场更是如此。蒙蒂维的人口,大部分都是由不怎么长命的人类与其他种族构成,因此这一代的蒙蒂维人,诞生于世界之伤的阴影之下,由圣教军抚养长大成人。”

岱兰:“我或许是最没资格抱怨我国传统衰败、品格缺乏的人,但我正好也来自蒙蒂维最古老的贵族血系之一。它的历史早已在我的骨髓里生了根:导师曾向我诉说我的血系的故事;我成长的那些地方,画廊、图书馆甚至是大宅深处,那些古老事件所遗留下来的记忆,它们无所不在。我那些伟大的祖先,有许多都是蒙蒂维旧日的英雄。再不济也是英雄的赞助者,与英雄们一同历经了那个时代。”

岱兰:可到现在还有人记得他们吗?我不这么觉得。这段日子以来,蒙蒂维有了属于自己的英雄,他们身披闪耀金甲、眼中绽放神圣的光焰。我自己就记得,我的祖先被改了名字,好几条街的人都去庆祝这件事,因为这是某些英勇身亡的圣教军才有的待遇。这些市民们,没有一个记得古老的十字节,因为它最后被武者节给取代了;这两个节日甚至连日期都一样。蒙蒂维唯-可信的事情,大概就只有它跟恶魔们正在打一场永不休止的大战。悲叹眼前的事态又有什么意义呢?逝者已矣,但至少我们不再是什么被神所遗弃的北方小国,这才是重要的事啊,不是吗?”

零:“你看来不太喜欢圣教军啊?”

岱兰:“恰恰相反。每当我想到不知道多少虔诚的英雄,愿意挺身而出对抗恶魔威胁,保护这个世界时,我就感到十分振奋!为什么振奋?因为我可以继续放纵自己的恶形恶状,而他们会在前线奋战、保护我的安危啊。”

岱兰:“想像一下,你是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一个不管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年轻、美貌、财富、渴望活著并享受生活-可几乎没有什么方式能做到这点了。事实上,趣味这个字在蒙蒂维还没变成违禁词,大概是因为某些官僚的疏忽吧。”岱兰:“你可以正式地庆祝自己的胜利,在一-场充满挑战的战斗结束后开怀畅饮,但真正的享受呢?那些喜悦、快感呢?每次晚朝,我都要因为我开设的宴会、那些爱人跟情妇、奢华的衣服,还有其它的一一切,而被某人责难。要是这些伪善的家伙能偶尔休息哪怕一天,都会让我好受得多。但并没有,有的只是滔滔不绝的大惊小怪,对我不致力于崇高善行的控诉,说我如何让我那位皇室的表亲蒙羞。”

零:“你怎么看待我们的敌人?”

岱兰:“你是指恶魔,还是指他们的追随者?两者都该被天堂之火净化,前者是因为它们本质邪恶,后者则是因为他们的愚蠢。我实在不懂,有哪个精神正常的人会倒向德斯卡瑞或卡怖厉厉?好吧,我得说,把诺缇库拉女士当女主人,勉强还让人能够接受,但其他各式各样的邪教徒...他们已经两次尝试吸纳我进他们的组织了,我的年纪甚至都没有多大!首先是一个美貌的魔裔女孩来诱惑我,接着他们向我许诺巴弗灭上主将给予无尽的恩赐。我还挺好奇的,那个老羊头究竟能给我什么我现在还没有的东西?”

岱兰:“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每个商贾都知道这个小窍门:先开出一一个诱人的提议,例如‘从我的烘焙坊里烤出来的面包,每一百个就有一个藏有一枚银币!当然,你接着还得聘上一个女演员,来场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果不其然,她在那美味的面包里找到了一枚银币!接着就会有成千上百个蠢头蠢脑的傻蛋冲进你的店里,希望自己是那个能赢得大奖的幸运儿。我想,对深渊领主们而言,那位恶名昭彰的阿瑞露沃勒什就是这样的一一个女演员。从一位无足轻重的萨阔力女巫,摇身一变成为世界之伤的无冕女王,恶魔领主们无微不至地伺候着她。不过,这回那些蠢蛋可不是冲进烘焙店,而是忙不迭地赶着加入邪教徒的行列中。”岱兰:“我们面对著-只来自其他世界的超自然入侵者组成的军队,它们的力量令人难以置信地强大,一心一意只为毁灭和支配而来。然后那些蠢蛋都做了些什么呢?这些蠢货自愿成为马前卒、做它们卑微的走狗,冀望某天他们的主子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你不会相信我对自己如此爱慕虚荣、自我中心有多么庆幸。这些罪恶,比任何美德都更能让我远离恶魔的诱惑。”

零:“我暂时想不到有什么要问的了。

岱兰:“好极了。”

零:“那么,什么风把你吹进了我的队伍?”岱兰:“你是指我为什么不和那些保护我的佣兵,在远离坎娜布利的地方开怀畅饮、纵情享乐?且听我娓娓道来。”

岱兰:“瞧,当你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出现在我的门前,表现得一身是胆、英武非凡,把恶魔像布娃娃一样甩来甩去时,我想你的同伴说不准会得比平时我身边那群奉承的跟屁虫来得有趣呢。你呢...看起来既能干,同时又很神秘。所以,我认为来一场小小的猎魔之旅应该无伤大雅,况且同伴还这么有趣。结果这个小队每分每秒都变得更加无趣。”

岱兰:“显而易见,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等城市收复后,我就会尽快回首都或我名下任何一间乡村庄园去。圣教军、大吼大叫的指挥官们、一排排完全样的帐篷....,我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不过,我会记住你,还有我们一起经历的冒险。起码会记得一周吧,也可能更久就是了。””

零:“我该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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