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第2/2页)

说完，长箭朝他怀中婴孩射去，那人一刀挡开。

只是他挡得住这一支箭，又如何挡得了别的箭？不多时他便被射得像支刺猬，浑身都是箭矢。

王公公对身边人挥手：“去，看看那孩子死了没，没死就送他一程。一个孩子独活在这世道，不过是被岁月蹉跎，倒不如我发好心，免他吃众生苦。”

手下去杀人，他则带人往回走。

被吩咐去杀小婴孩的那个太监，小心回头看了眼，发现没人注意他的动作，从怀里摸出张方巾堵住小孩的嘴。

发抖的手指按过婴孩眼尾的红痣，他低声道：“赵将军忠肝义胆，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

默万他回过身：“回禀公公，赵忠余孽均以伏诛。”

“那就回吧。”

……

岁月流走，当年的小婴孩逐渐长大成人，他有了个名字叫赵忧。

一日随师兄下山办事，师兄让他自己去街上溜达。

路遇有群人在欺负街边乞儿，他路见不平上去救人，却不想奄奄一息的乞儿突然爆发出力量，抓住他的胳膊痛哭流涕：“苍天有眼，你居然活下来了。”

“你认识我？”赵忧扶他坐起。

乞儿虚弱地抬起手，在他眼尾红痣上按了按：“你和赵将军长得有七分像。”

赵忧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心底没来由地漏了一拍：“赵将军是谁？”

乞儿道：“赵将军是你的生父啊。”

……

私底下查了无数证据，皆证明生身父母的消息在京中。

赵忧终于忍不住，求到师父廉颇面前，请求让他进京寻得家人，却不想惹得师父雷霆大怒，把他关进幽室。

心如死灰地趴在幽室，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大发雷霆。

师兄偷偷溜进来给他送吃的，忧心忡忡地劝道：“你别怪师父生气，她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赵永冷笑，“我看师父就是想把我一辈子关在谷中，她只想掌控我的人生。”

“胡说八道。”师兄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几度欲言又止，“吃点东西吧，等将来你会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

然而他没等到将来，谷中人手空了一半。

趁着守卫他的人少了，他背起长剑偷溜出谷，进京寻父母。

……

京城比赵忧想象中更热闹，但他也被盯上得更快。

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刺杀他的人一波皆一波。

从第四波人手中逃出来，他抓了一个暗杀他的人，逼供对方：“为什么杀我？”

杀手嘴角啐他满脸血，大笑道：“叛国贼赵忠余孽死有余辜，今日你从我等手底下逃脱又如何？只要朝廷在、公公在，你终究会下地狱去，向所有人恕罪！”

他骂完突然浑身抽搐，两眼翻白，黑色的血从嘴角流出。

赵忧慢慢松开已经死去的他，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师兄规劝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师父不让你出谷是为了你好。

……

师父为救他惨死在怀中，他抱着她的尸首枯坐到天明。

经过和东厂大战的师兄弟们带着满身的伤找到他，他们说：“如今王志德以死，师父和赵家的仇都以得报，师弟你……”

“不，还没报完，还有一个人，没付出代价。”

他抱起廉琴的尸体，一步步走向外面，清晨出摊的人全都被他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坏，四处逃窜。

他来到午门前，抓起廉琴的长鞭，击打立在那里的鸣冤鼓。

很快里面跑出来一队军队，手持长刀，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赵忧抱着廉琴，用内力扩散音量：“来者冤屈死去的赵忠之子赵忧，状告王志德只手遮天，谋害忠良，令家父含冤而死；状告先帝识人不清，害忠臣背负骂名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