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别林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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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别林”外表欢快，内心孤独。

他六十一岁时老伴去世了。

悲哀，思念，如病魔般缠绕他将近两年。

独来独往，沉默寡言。出了家门，不想回家。回到家里，不愿意出去。尽管儿子儿媳孙子常常看望他；邻居，朋友时不时邀请他到家坐坐，出外散散心。

人常说男人是家里的天。

“卓别林”说妻子是家里的地。

失去了老伴，家就失去了重心，失去了平衡；没有踏实感，没有生气。虚无飘渺，是个空中楼阁。

也不知哪一天，有朋友给“卓别林”提起可以再找一个她搭伴过日子。说有邻居丧偶两年，最近新找了个老伴。才两个月邻居就变了个人似的。原来萎靡不振，见人就没有多余的话，现在结了婚，红光满面，可精神了。

知道吗，这叫阴阳平衡。

男人不能没有女人。

“卓别林”仿佛没听见似地扭头回了家，闷在家里不出门就是一个星期。

那一段日子里，几乎与女人有关的名词他都忌讳。

“卓别林”没有办法，没有思想，甚至没有气力，与她们瓜葛牵扯，说短道长。

“卓别林”说在这个家里，在他身边，他不可能再与另外一个女人几乎没有距离地接触。几十年了，他只适应妻子的气息。

又不知哪一天，几个老兄在公园锻炼时与“卓别林”开玩笑地说，你恐怕已不是“男人”了吧？整天拎着个没有子弹的空枪瞎球转？

“卓别林”这才有点儿意识到，或许自己的身体真有所变化？

来不及回家，他装作小便钻进了公厕，立在便池一隅，掏出那玩意儿拨弄起来。

还好，接近午时大多晨练的人已回家，厕所人不多，偶尔来一个走一个，谁也不知道他站在小便池旁足有半个小时。

往昔与他配合默契，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东西且如今与他真的生分起来，不理不睬；

掏出来是啥样还是啥样，没筋没肉，软不邋遢。

后来他索性脱下裤子装作大便，又拨弄了十几分钟，那玩意儿还是毫无起色。……

在回家的路上。

“卓别林”自觉自己像个老流氓似地，有意识地左顾右盼，寻觅能引起那玩意儿注意力集中的姣娥，美色，并竭尽想象与其亲热缠绵的那事儿。

然而，无论是迎面而来的，还是放眼望去的，老的少的，高的矮的，丰满的苗条的，能搭讪的不敢问津的，但凡他认为姿色可以的，他都认真地“意味”。无奈，别说裤裆里是一只空枪，仿佛根本就没有枪似地，空空如也，无知无觉。……

那一晚。

“卓别林”浮想联翩。

大脑的记忆和残存的荷尔蒙在他身上残酷地对峙，交锋。那逝去的美好时光，荷尔蒙曾毫不吝啬地帮助他去讴歌爱情的伟大，去尽情尽性地抒发情爱的美妙和浪漫，去不遗余力地践行美好事物的追求。他精力充沛。自信人生二百年。而今，日薄西山。体内日渐衰竭的荷尔蒙，却只能无可奈何，了此残生似地仅仅应付他记忆的复读。

回天乏术。逝者如斯。

记忆中的美好日子，再也拖回不到现实的生活中里来了。

“卓别林”倍感人生太短。

光阴似箭，转眼就是百年。

一生中真正和和美美的日子也没有多少年。

他想妻子。

想和妻子在一起的朝朝暮暮，日日夜夜。

没有了夫妻之间的耳鬓厮磨，藤缠树绕，他感觉自己没有**感。**的触觉，欢悦，随之一并失去。

仿佛游走世间的他，只是一具空空的骨胳架子。

尤其是裤裆里的那玩意儿，似乎，随着妻子的逝去也失去了灵性，了无生气，无一点儿非分之想。仿佛，它本来就只是一个尿尿的工具。

更可恨的是它如今尿尿也不尽职守，时不时地沥沥啦啦尿到他脚面上。

它已年老痴呆，傻了。

“卓别林”感觉自己已经不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