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想问你借一样东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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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宜和吴山没在市街上多做停留,拎着食盒就往安平街走去。
快到街口时,周牧宜瞥见不远处的一间脂粉铺,双腿迟疑了片刻,迈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
“吴小哥,你先把吃食带给他们,我……我去买件东西,很快就回来。”
没想太多的吴山连声答应,提着两只食盒转眼便拐进了安平街。
直到看不见吴山的身影,周牧宜才在原地整整衣衫,小心翼翼地将稍有凌乱的发髻拢了一拢,迈着碎步进了那间脂粉铺。
一阵甜香扑面而来,她捏着裙摆轻轻一闻,双眼被铺子里摆了满柜的脂粉膏油填满。一时间,那些颜色各异的水粉,竟然比那些还未分好地域的信件更让她理不清头绪。
“姑娘是头一回来买脂粉的吧?”掌柜精明的目光识破了她的窘迫。
周牧宜微微点头:“平日里用不上,也不知道该买哪一种,烦请掌柜替我挑选一二。”
“自然自然,这脂粉膏油啊,就是女儿家的第二张脸。姑娘你这般清雅,若挑选得当,简直可以改头换面,叫谁见了都移不开眼!”
掌柜飞快走到柜台前,三两下取出几只青瓷胭脂盒,一一打开,拿出一根银挑,粘了些许抹在周牧宜手背上。
“海天霞,石榴红,珊瑚赫,洛神朱,这几个颜色都是今年苏州城里的时新,敢问姑娘是要在什么场合使用?”
周牧宜犹豫片刻:“是……是见一名敬重的客人。”
“那可得好好打扮一番!”掌柜将其中一盒往前推了推。“姑娘看看这盒洛神朱,闻起来甜香四溢,上脸后容彩华茂,保管叫那位客人对你印象深刻。”
周牧宜长这么大,脸上抹过的只有做驿卒爬山涉水时不小心沾上的淤泥,从来没用过什么胭脂水粉,见掌柜说得天花乱坠,心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错,便连忙取出铜钱买下。
回到报房里,吴山正在那里抹眼洒泪,与阮咸和彭士浚详说自己在大牢里见到张温后的种种。
周牧宜瞥了一眼彭士浚,见他虽然听得一惊一吓,满眼通红,但硬是忍着没有跟吴山一起抱头痛哭,心知自己前几日说的那番话已然被他牢牢记住。
眼看天光渐逝,没有用补食的四人匆匆吃了些点心,在周牧宜的催促下,彭士浚回了房,阮咸则在自己房中铺了个软榻给吴山歇息。
一炷香后,帮川子换完药的阮咸见周牧宜还站在柜台前,忍不住问道:“周姑娘,夜深了,你怎的还在一楼?”
“哦,我……我再对对账目,杜先生这几日不在,那些核对的活就我替他做了吧。”
周牧宜匆匆拿出一把算盘,摆在柜台上拨了两下,突然想起陆烟客的话,叫住正要回房的阮咸问道:“川先生怎么样了?还没醒吗?”
“方才给师父换药的时候,他好像有点知觉了,应该这几日就能醒了,我明日去请个大夫来给他瞧瞧。”
“等他好一些,再把彭老爷的事慢慢告诉他,免得他气急攻心,又要晕了。”
阮咸点头答应,很快回了房。
周牧宜心不在焉地拨了会算盘,低头瞧见自己身上那件半旧不新的青灰袍裙,眉头微蹙,登登登上了二楼,跑进房中打开衣柜。
可她一向不在穿衣打扮上用心,这回虽然搬过来长住,但带的都是平日里简便素淡的行装,连一件像样的竖领大袖长衫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织锦绣金的马面裙了。
她心下一阵懊恼,只好掏出今日在脂粉铺里买的那盒胭脂,脑中回忆着徐夫人从前出门见客时梳妆打扮的样子,在两颊上认认真真地抹了又抹,但仔细瞧了瞧铜镜中的那两团红晕,却颇有些不习惯。
难道这就是掌柜说的“容彩华茂”?
怎么跟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大家闺秀的妆面不太一样?
眼看夜色浓重,她顾不得细想,赶紧把胭脂盒收到一边,拿出软垫铺在专门从杜铖房中搬来的那张宽大的八仙椅上,再拿出一张薄毯放在一旁。
我这里虽然没有火盆,但好在房间不大,待会把门窗闭得紧紧的,有软垫薄毯应该也够了。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站在后门前,扒住门缝往外看。
后院安静如常,并无半个人影。
她轻舒了一口气,百无聊赖地用手扯着腰带。正当她犹豫要不要上楼去换那套月白行衣的时候,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咳。
她赶紧松了腰带,扯了扯衣衫,动作轻柔地开了门。
陆烟客站在溶溶月色下,那身绀紫窄袖行衣泛起些许朦胧不清的辉光,衬得他的风姿一派疏朗。
周牧宜看得呆了呆,暗忖他怎的换了一套衣衫就变了个人似的。不像是个贵公子,倒颇有些江湖侠士的气度了。
“不请我进去?”他嘴角含笑。
周牧宜低着头,侧身让出一条路来,等他入内后默不作声地关上门,领着他悄悄上了二楼,进了自己房间。
“陆大哥,坐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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