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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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雪卿走着走着, 突然恨恨地在空中挥拳了两下。
“这两个是什么品种的笨蛋!”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走在路上的狗,好端端地就被人踩了一脚。对方却还浑然不觉,跟脚底按摩似的, 把她来回地一通碾压。
那两人之间的氛围像是自带了一道屏障,旁人根本就插不进去。
站在他俩旁边,严雪卿只有一个想法——
我好凄凉。
队里年龄最小的反倒先找到了对象,整个过程突出一个“快、稳、准、狠”, 而妹妹也晕乎乎地就上钩了, 这让严雪卿深深郁卒了。
一开始她其实也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出任务的时候保护个任务对象还不正常吗?阿晃是人品多好的一个人,不可能干出把保护对象一起拐走这种缺德的事吧?
等她偶尔瞥见他紧紧牵着少女的手, 大小姐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 这情况……
不对劲!
在学院里头, 他面对同学时会若有若无维持的“距离感”, 在潘千葵身上荡然无存。
因着她不是特别注重细节的人,加之林暮晃的态度实在是太坦荡、太光明正大了,她当真疑惑了很久, 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俩小孩在旁边手拉手地说着悄悄话时,她看了眼卫承乐, 发现卫承乐也是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
如果说林暮晃那边是桃花片片开的春风拂面, 她跟卫承乐就像是身着单衣在雪地里踽踽独行, 说不出的萧瑟。
严雪卿:……不是我一个人在吃狗粮就好。
班里同学的分分合合,她总是在瓜馊了、臭了的时候, 才开始震惊“他俩之前居然谈过?”。
这次头回吃上了新鲜的瓜, 她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观察力突然突飞猛进了, 只能说是——
林暮晃, 你根本就连掩饰都懒得做一下吧!
不过严雪卿倒是也理解他的想法, 他刚拿积分换了一堆东西,搜集得还很有针对性,换到了有追踪定位和带通讯功能的法器,一看就是为零点后房间移动做准备,这自然是越早给出去越稳妥。
本来这些东西她都有,品阶还更好,但……
“都怪卫承乐,催催催,催没完了是!害得我着急忙慌的,一件也没带出来!王八犊子,尽坏事!”
她正对着空气挥拳的时候,眼角突然捕捉到了一角黑色的披风。
……不、是、吧。
严雪卿下意识扳直了身形,悲壮地抬起头——
还真是披着一身仙鹤的卫承乐。
他的手扶在腰间的斩刀上,顶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她。
走廊安静得要命,她刚才又没刻意压低音量,这要是还听不见,除非卫承乐聋了。
在二者视线对上之前,严雪卿反客为主,立马来了招先声夺人:“干嘛,我都走这么近了也不出声,诚心想吓死我是吧?“
只要她扣锅的速度够快,就没有尴尬能够追上她!
“这不是没被吓死吗?还是你在暗示,让我下次带串鞭炮来,争取一波把你送走?”卫承乐摸了摸下巴,“也不错,当完凶器还能当殡葬品。”
就在严雪卿要发火的时候,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从卫承乐的背后怯生生地响起:“二位,能不能等会儿再寒暄……?我还着急找日兄救命呢,行行方便……”
越往后说,他的声音越弱,显出十足的没底气模样。
严雪卿愣了下,才发现卫承乐的另一只手,还拎着一个……
胡子拉碴的大叔。
严雪卿总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她回忆起来了。
这不是那天他们来之前,努力和潘千葵套近乎的话痨叔吗?
“大叔”发出一声痛哭流涕的悲鸣:“我没那么老啊,我跟卫兄是同岁!”
严雪卿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出窍了,但还以虚假的客套口吻,梦游似的说道:“这样啊,那你长得很成熟啊,哈、哈哈。”
然而,她的内心正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骗!人!吧!
这货怎么可能跟卫承乐同岁!
他那模样,根本就是35岁往上走的落魄大叔啊!
担心话痨哥发现自己正在想失礼的事,严雪卿问道:“你们怎么碰一块儿去了?”
卫承乐看了眼话痨哥,道:“他说,他在自己房间里,撞了妖。”
尤冠敌,性别男,大名鼎鼎的穹海一枝花(自封的),身高优越,仅差五厘米就能达到一米八,体重75公斤,身体健康,人缘甚好,广受欢迎。
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看破一个富婆伪装出来的坚强,关爱她冰冷外表下那颗脆弱的心,并以此换取一些必要的劳动报酬。
就像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富婆,高马尾,雪花发卡,手中还执着一柄华丽的雪花扇——尽管她全身上下都洋溢着金钱的香甜气息,但他发誓,他绝不是因为这么肤浅的理由才两眼放光的。
他只是看出了她冰冷外表下,那渴望着人靠近和安慰的……寂寞的心。
卫承乐沉吟道:“你对你房间的妖也是这套说辞吗?”
尤冠敌破功了:“我哪能上赶着给妖当人肉酒杯啊?”
就在数分钟前,他还躺在房间里,争分夺秒地补着觉。
自从知道了零点后房间会移动的事,他就下定了决心:零点后,他不睡了!
他要第一时间蹲着规则变化,然后找到一根金大腿,牢牢抱住不松手,争取躺赢到最后。
就在他半梦半醒时,他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子在乱爬。
迷迷糊糊间,他烦躁地伸手去挠,抓了一下、两下,都扑了个空。他眯着眼继续躺着,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种若有若无的刺痒感又来了。
「啪!」
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自己脸上,感受到掌心的异物感时,尤冠敌心满意足地捏了起来,放在了眼前——
哎,等下,怎么感觉触感不对呢?
滑滑的,凉凉的,一搓还散开了。
朦胧的视线倏地消退,他惊恐地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小虫子,根本就是一缕女人的长发!
「亲~爱~的~」
伴随着这声夺命的呼唤,倒吊着的鬼母像蜘蛛般从空中滑下,冲他咧开了嘴,一口咬了下来!
回忆完了刚才差点把他吓到肝胆俱裂的一幕,尤冠敌摸着还在发颤的心口,语无伦次道:“你们是日兄的好朋友吧?拜托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日兄救救我……”
他对林暮晃的印象其实挺好的,一方面是对方实在是强得令人过目难忘,另一方面是——
在他差点被火烤死的时候,林暮晃竟然还没忘记捞了他一把。
光从这一点,他觉得小富婆的眼光确实很好,日兄这人值得信任!
尤冠敌显然忘了,这差点把他烤死的火,也是他认为“值得信任”的日兄放的。
卫承乐指着旁边的门,问道:“你住这间?”
尤冠敌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卫承乐按下了门把,一把拉开——
里头是折叠整齐的被褥和枕头,整洁如新。
其他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严雪卿道:“这不是什么也没有吗?你是不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不可能!”尤冠敌大叫道,“我刚还在里头睡觉呢,后来又急着往外跑,怎么可能把被子再叠回去啊!”
“试试就知道了。”
在尤冠敌“老哥你好猛”的惊呆眼神中,卫承乐踏进了房间里。
最先有了动静的,是他披风上的仙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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