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2/2页)
“你不是梨家那三姐吗?怎么在这里?”芙韵朦胧间听到了樟湖话,心想着这不是在石突镇吗?
抬头一看,原来是娘家的亲戚十嫂。芙韵撑起身子,跟十嫂打招呼。
“你怎么怀孕了,你三爷他们知不知道啊?”十嫂关心地问道,“你这脸色看着也太虚弱了。”
“我就是全身没力气,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芙韵看到亲人,总觉得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倾诉。
十嫂说着:“没找大夫调养调养吗?第一胎最伤身了,养不好对自己身体有伤害啊!”
芙韵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谢过十嫂。十嫂也说帮她去娘家看看,那么久没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了。
芙韵听她这么说,心里更沉重了。之前老五娘说已经派人和三爷说过自己怀孕了,娘家人只交代好好养胎。其他的老五娘也没说过了。
芙韵有过失落,但是想着家里也忙,可能是等孩子出生,再过来看望。日子一天天过着,也就不记得给家里捎信。
芙韵越想越不对劲,薛斐显刚好买了糖水回来。芙韵喝下糖水,觉得舒服了点。但是心里总是想着事情,跟薛斐显说了一下,就去街上找地方写信了。
芙韵每天过得生不如死,不停地吐血,孩子又吸收不到营养,在肚子里活动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老五娘每天担着猪食在芙韵楼下经过,也不会上楼多看两眼。每天也不忘跟村口人说她吃东西浪费,吃了吐还不如不吃。芙韵也不乞求她能有什么好态度,只是想着忍到孩子出生就好了。
收到家里的书信,已经是两周之后,芙韵看着信里的叮嘱,更是难过了。
原来老五娘只是说她怀孕了,让亲家不要过来打扰芙韵养胎,怕胎不稳。这次收信才知道芙韵身体虚弱到这种程度,也得不到细心呵护。
三娘听说她吃不下,交代她陪着咸菜橄榄一块吃,吐了也要吃,不然没力气。还说吃不下肉,多半这胎是女儿了。
芙韵不在乎是男是女,只是知道薛家人对待自己这般折磨,这般冷漠,觉得很伤心。
老五娘又担着猪食经过楼下,芙韵听着她指槐骂桑,明里暗里地讽刺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
再看看薛斐显给自己端上来的汤,还美其名曰怀孕期间是薛家人照顾,还不是因为薛斐显不会做饭。
不会做饭就要任人宰割吗?芙韵看着这寡淡的没有颜色的猪骨头浓汤,心里更是憋屈。
她急冲冲地走向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喊着薛斐显的名字。
“薛斐显,你给我滚出来!”芙韵大喊。
薛斐显还在浴室洗澡,嘴里喊着来了,却不见人影。
芙韵拿起菜刀就冲进去,薛斐显看到她手里的菜刀,吓一大跳,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能扯过旁边的毛巾,裹住下半身,躲闪芙韵的菜刀。
芙韵是有点失去理智了,但是也没真劈过去,直接剁着旁边的木头、墙壁,乱砍乱劈。
俩夫妻你追我赶,薛斐显吓得满头大汗。
老五娘听到吵闹声,冲过来也吓到了:“芙韵,芙韵,有话好好说,放下你手里的菜刀。”
薛斐显也不敢靠近她,眼睛一直盯着芙韵手里的菜刀。
芙韵冷笑着:“我怎么和你好好说,孩子还没生出来,我都快被你们折磨死了,我怎么好好说!”
老五娘比薛斐显胆子大一些,慢慢靠近芙韵:“有什么你就说出来,说出来解决就好了。”
芙韵喊着:“我不想解决!你们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老五娘和薛斐显害怕她做傻事,一直劝解着她放下刀。
芙韵也不是真想不开,只是想让老五娘知道自己的厉害。
芙韵垂下手,指着旁边的鱼塘:“好,今天你薛斐显就跳进去这个鱼塘洗澡,不然我就大刀劈了你,和你同归于尽。”
老五娘自然舍不得自己孩子受罪,还想着商量一下。
薛斐显二话不说,直接就往鱼塘跳。扑通一声,发出巨响,薛斐显就像颗被投掷的鱼雷,响彻天际。
芙韵看着老五娘傻眼的样子,心里觉得解气得很。芙韵知道这鱼塘浅得很,淹不死薛斐显。
芙韵就想让老五娘知道,这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和他们薛家人过。如果再逼着自己不痛快,大不了同归于尽。
老五娘见识了她的厉害,第二天村口也流传这件事情,个个笑话薛斐显,薛斐显脸皮比较厚,只是说着玩笑罢了。
芙韵不想被欺负,只能出此下策。如果怀孕时候连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无法保障,连最基本的呵护都没有,以后还能剩下什么?她只能自己争取,用着杀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法子,让所有人怕她。
婚姻到这一步,芙韵也还是坚持着,即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