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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前传】 (第2/2页)

“老家主。”老管家恭敬地向着蔡南玉请示道。

蔡南玉看着眼前这个老者,自他往上三辈起便一直是蔡家的管家,而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不过同蔡闻舟和钱万贯一般年岁。

“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呢,一晃眼啊。”蔡南玉鹤发童颜,几乎看不出年纪。

“老家主此番还会回来吗?”

“恐怕不会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蔡南玉不太愿意提这个话题,倒不是还留有怀念之心,而是自修仙一途以来,见惯了生老病死,内心已然麻木了。“钱家的小家伙们倒是不错的苗子。”

“家主也有提及。”

“说起来,康安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凡人之躯,毫无修为竟然也活了这么久。”蔡南玉说着又摸了摸腰间玉佩,凭空变出两个瓷瓶。“这里面的丹药,一瓶三枚,可以延年益寿。”

瓷瓶浮空落入老管家的手中,老管家接过瓷瓶,跪在蔡南玉的面前。“多谢老家主,等家主归来时,若是知道老家主回来,别提会有多高兴呢。”

蔡南玉摇了摇头。“闻舟如何了?”

“闻舟公子已经睡熟,武道修为也达到了炼体期三重。”

“我此番最后一次回来,也没什么可以留下的了,闻舟的一身修为也算是我对蔡家的弥补吧。”蔡南玉提及此事不禁唏嘘,当年他为了修仙成道,竟断了整个蔡家的修为一途,以至于从他以后,蔡家再无一人身具修为。

“老家主可要等家主归来?”

“我也没什么可交代的,倒是你为我蔡家也操劳有加,那丹药你自留一瓶便是了。”蔡南玉悠悠说道,不时又望向天明皇城的方向。“俗世啊,可惜,老朽顾不上了。”

一番话说完,蔡南玉倒也不再暗自感叹,站起身来拍了拍跪在地上的老管家。“未来蔡家无论是盛是衰,有劳你为蔡家留下一脉血缘了。”

老管家热泪满眶,感激涕零,连连给蔡南玉磕起头来,等他磕到第三个头时,堂中蔡南玉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明皇城,新帝登基已经结束,至此天明也迎来了新帝朱神武的时代。朱神武设宴款待了一众的大臣以及各国的来使,并邀请各国来使明日再进皇城觐见。若是换做先帝登基时,恐怕当天就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第二天各国来使也都各自返回。不过今日新帝祭天却是换了一处地方,同时又多了许多的额外安排,以至于压根没有时间安置各国来使。

席间各国来使倒并无异议,毕竟此行一来是出于.天明新帝登基,其次也正好借着机会一览天明风土人情。正儿八经要来寻求天明的寥寥可数,其中就有正陷入一触即发的大战的犬夫国和豚猡国。

豚猡国的使臣金汝瞬隔三差五就要找新帝朱神武敬酒,不过除了第一次外,其余都是无功而返。而犬夫国都小西长津,却只和朱神武喝了一杯,然后便窜到其他席位去饮酒了。

若是换作其他皇帝,这般行为自然是不允许的,不过现在是朱神武,他自己喝得起劲,三番五次还要自饮一杯,丝毫没有历代先帝那般端重的样子。由朱神武带头,下面除了百官一个个还都放不开,而像是各军将军和他国使臣倒是各自为伍,在各个席位间来回的穿梭。

魏肃的席位离得朱神武最近,他倒没有制止朱神武这番不尊礼制的行为,而是和国士蔡康安两人互相推杯换盏。

“魏总管大人,这……”蔡康安属于那些礼法制度一派,自然看不过新帝的这般举止,可他又不敢议论,主要是担心一个不小心冲撞了新帝的兴致。换做先帝,充其量就是撵回家,碍于他国士的名头,倒也不会怎么样。可是现在的新帝,那可是正儿八经动刀子的主,先是早朝觐见杀了一人,而后天坛祭天,又是眼睛都不眨就杀了十余个多嘴的官臣。

“蔡先生,陛下登基大喜,可切莫要搅了兴致。”魏肃端杯敬酒。

蔡康安吞了吞口水,他自然也清楚,于是只好假装看不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除了距离朱神武最近的几人和噤若寒蝉的百官外,殿下热闹非凡,四方将军中的三人此时也聚在了一起。

“陈凉王,来,老夫敬你一坛。”傅长生拎着酒坛,大手扣住坛沿,轻轻一举仰着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陈肆赔着笑脸,看向邓飞龙。“傅老既然开坛畅饮了,那你我也不好驳了意思。”

“你小子可是了不得,居然混成王爵了。”邓飞龙大笔一挥,重重的拍在陈肆的背上,若非陈肆修为傍身,只怕这一掌,寻常人已然毙命。

陈肆不露怒色,反而还是笑着脸。“我们也多年未有如此相聚了,来,我替邓兄开酒。”说着,陈肆抄起一坛酒,一掌掀去酒坛封盖,三指捻住酒沿,动用气力将酒坛甩给邓飞龙。

邓飞龙也不是吃素的,他自然感觉到了陈肆这是报复刚才自己的一掌拍背。他大笑起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双手抱圆,当酒坛正好落于双掌之间,只见他双手合力,一掌托住坛底,另一掌扣住坛顶,稳稳接住了酒坛。

“你们两个怎么还没喝?”傅长生此时已经一坛酒喝得干净,他取下酒坛却发现陈肆和邓飞龙此时还没喝酒,不由得来了火。“咋的?老夫这酒不合你们口味?”

三人身边的酒一共十二坛,都是傅长生带来的,南疆的酒。

邓飞龙冷眼看着傅长生,然后抱着酒坛就喝了起来。另一边陈肆倒是不像邓飞龙和傅长生豪横,他半举了一坛酒,不疾不徐地喝着。

见两人也都喝了酒,傅长生捋着长须发出沉闷的笑声。“这酒换做别人可是喝不到的,你们也算是有口福了。”

“哈!”邓飞龙大喝一声,放下酒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酒是好酒,不过比我离震军的酒还是有差啊。”

“你什么意思!”傅长生停下捋着胡须的手,目光如锋,瞪着邓飞龙。

“我们四方军各自镇守四方,天明地大物博,自然入乡随俗之后就连饮酒也各不相同了。”陈肆打着圆场,他只喝了一半,悄悄趁着说话的工夫,将半坛子酒推到了身后。“倒是四方军怎么不见西方坎兑军的将军?”

陈肆这么说,是因为他只认得邓飞龙和傅长生,但却从未有见过这西方坎兑军的统帅,甚至是在四方军离开京州的时候,也是只有他们三支军的统帅将军有互相见过面。

这个话题一下子引来邓飞龙和傅长生的在意,其实他们两个人也和陈肆一样,只有听闻西方坎兑军的统帅名唤徐天德,除此之外一无所知。若非陈肆提及,或许他们两人谁都不会记得四方军原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确如白日里邓飞龙所说那般,徐天德几乎深居简出,而且一向属于那种不合群的人,所以知之甚少,就连喝酒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记起他。

三个人齐齐望向西域那些和尚的方向,他们一个个光头锃亮,身披红色羽鬃大氅,其中少数几个人手持各异的法器,头戴着形似鸡冠的僧帽,帽顶还有黄穗须耸立着。在这几个人的中央,端坐中央的便是他们口中的徐天德。

徐天德身着一件深灰色的全身甲胄,面戴青面獠牙的猛兽形状面甲,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暴露在外,几乎全副武装地被包裹着。

他的这身装扮在整个大殿当中也显得是如此格格不入,更不必说他们西域的席位上,除了一杯茶水外,甚至连饭菜都不曾有,更不必说饮酒了。

“那个家伙一直这样吗?”邓飞龙指着徐天德的方向问道。

傅长生再度捋着胡须,眯着一双眼。“西边的人都很奇怪,他在那边待得久了,怕不是入乡随俗吧。”说着话还同时点了点陈肆。

陈肆淡然一笑。“或许吧。”

很快三个人结束了关于徐天德的话题,好像刚才无事发生一样,傅长生和邓飞龙又各自开了一坛酒一较高低。这一次陈肆没有再参与,他虽然陪着笑容看着邓飞龙和傅长生比拼酒量,但同时也在用余光打量着包括徐天德在内的那些西域和尚。

与陈肆一般也在打量众人的还有一人,那边是挨个酒席之间来回穿梭着的小西长津,只不过两人打量的目的却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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