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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汇合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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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那场大战,男人死后,红尘失手。那个营地如同他的名字已经不再诱人。而生活在其中的猎人,也由此成了随世事波涛沉浮的玩意儿。再也没有了红尘那样轻巧方便的地方,也没有了红尘那样可以守住一家老小的地盘。趁着夜色没有席卷心头,趁着黑暗的恐惧不能吞噬最后的希望。或许也是幸运的到来,他们走在了这条路上,拿着来自红尘世界的武器,去夺取新的美好。重锤已经龟裂了,但魔骨依然可以拼凑全新的武器,镰刀虽然老朽,但是勾魂摄魄依然可行。更何况,还有老夫妇的光影交替,以及情侣二人的金刚丝。排兵布阵的玩意儿在这里都有,不怕出了红尘不可能生存。而这世道,从来不是强者就可以生存,再怎么强大,前进的道路上,也会有力量的拐口,也会有心意想要前进,而另一个心意要纠缠前进的步伐,拖垮那执着的意志。他们是出了红尘,而红尘也因为他们去往了远方。就如此刻,老人远远地感觉着周围的世界,仿若一个幽灵,站在了女孩的眼睛里。女孩看着远处,只有大雪茫茫,不过是三个岔口,在自己面前不同于来路。她只听到风声呼啸,仅看到白雪茫茫,而老人目光紧紧地盯着风雪,似乎风雪不是风雪,山谷不是山谷。有问题吗?女孩试着心语老家伙。她的狙击枪端的紧紧地,弹种类型设定为飞针狙击,那扳机只要被扣动,飞针就可以在这狂风里飞迎百米,狂风可以吹断了大树,飞针还是可以笔直的前进。而她的身姿窈窕的架在了雪地里。偏瘦的身材,以及干练的狙击枪,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雕塑,像是一个路标,浑然一体融入了风雪狂暴里。那枪就那么丝毫不被扭曲的正对着前面的危险。可以放下了。老人看着所有的危险,最后总结道。这看不清一点点前方风光的女孩,也就真的放下了狙击枪。随机者机械变化,又成为了一把手枪,又成为了腰间的配饰。老人向前走去,带着她坐在了另一边的地面上。丝条峡谷的裂缝在这里交错,最后走过来了三条道路上的猎人,老人心想,这下子多少说明已经只有一条道路可以走了。所以他打算去那里等着那些猎人。但是一抬脚,一望眼,喧嚣的怒风,送来了什么,让他有忽然掉头,站在了原地。那个位置,就很安全。红尘的猎人们逐渐看清了前面。老夫妇身上携带着光影的痕迹,一个可以是光,一个可以是影,一个可以是影,一个可以是光。那光与影的变化,摇摆不定之间,决定了他们探测到路的方式徐徐晃晃,一明一暗,不会被看到。而在这大雪纷飞的世界里,最大的好处就是非常保暖,感觉不到寒冷。老人也就这么任由那光影摇摆,在自己面前来到又离开。而后迎面而来,那伙猎人们,站在了女孩的面前。一把镰刀也就那么架在了似是而非的老人身上。前面那位是谁?镰刀女发问了。猎人,在这里等你们。女孩直白的回答。红尘就那么怔了一会儿,红尘的世界里还没有意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大学飘落的迷梦里,这简直是比有人递过来一杯奶茶,还会神秘的事情。而且对方似乎还穿着着战甲。但是红尘就那么怔了一会儿,而后又走了过去,向着前方,去摸清楚所谓的等待,是等待着什么。女孩的秀发就那么要摆在空气,那时候如同波浪,吸引了男孩的注意。但是那孩子,还不过时喜感的看着那姐姐,而后躲在了妈妈的后面。大雪纷飞,这里似乎还很安静。而后又是大雪纷飞,一旁的峡谷里走出了火热。躁动的机器喧嚣,响彻着发动机的声响里一家飞天摩托跑了出来。上面坐着一对男女。哦?这是你的朋友?镰刀女戏说这意料之外的聚会。但是都可以肯定,这峡谷里可以暖和了。好安静,猎人们互相看着对方,看着大雪纷飞,近乎还看不清楚对方是什么的样子,可还能在那里坐下来,互相谈拢着自己是哪边的朋友,自己来的时候,营地里发生着什么。镰刀女一杯酒水拿出来,女孩当即接过一杯,在最里面咕噜。她是似乎第一次喝酒一般,被辣的不轻,而那个研究室里的女人看着那跟一个雏儿似的家伙,也当即拿出来自己的佳酿,自己男人一杯,自己一杯,那对情侣,互相敬酒。帐篷外面大雪纷飞。帐篷里面,女人点亮了女孩带来的能晶,男人喝下一杯酒就站在了外面,像是一个燃烧的太阳,正对着四面而来的狂风守护这大雪里的营地。所以说,你们那边也都是走不通的路?重锤男更换了新武器,坐在自己的长枪上面,凑乎的和那个女孩最近了。走不通,那里已经被淹没了,沙尘暴的规模,恰是得让营地有的受了。我们那边根本就不是天灾,富人们把握着生存的权利,猎人们是他们的加工工具,拼着燃烧自己的生命去守护一个所谓的稳定发展。你们呢?看你这样子,总不会和这么大块头的肌肉,生了个孩子吧?女人眼睛瞥着红尘的所有来客,也完全没有从其中看出来,那孩子最亲切的男性。所以也是死了。镰刀女说着,毫无心痛,但是或许是心痛都给割了。她的孩子只顾着去报她的腿,同时目光躲在镰刀女身后,去看着那个大姐姐。女孩很有兴趣的看着那个真正的正太,伸手拿出来一张储物卡,里面正有一个空间维度的小摆设,逗弄着翻转不停,循环往复的红色染料,演绎维度世界里的神奇。正太接过了那东西,怯怯的一缩手,就拿到手里面打量。看上去还分外兴奋地向着叔叔展示,自己博得了一个女孩的注意。倒是逗得那对情侣,看着缠绕着双手的金刚丝,互相一笑。这世道不好活着,无论我们想不想做一个平凡的虫子,如今都已经注定是要这样子不得安宁的活下去。仅仅因为我们生下来了,-来到了这个世界。镰刀女补充,她那句没说完的话。女人身有所感,手不自觉的按住了腰间的储物卡,自己的孩子就是因为生错了时候,才成了这个模样。不要弄得那么伤感,如果是以前,我们还指不定都是些什么人物呢。你们不觉得正是因为鱼龙母船的死去,我们作为虫族的一部分,才有了价值?重锤男毫不抱怨,生活在死了大哥的世界里,依然觉得生存是美好的。或许吧?你只是没有到了像我们一样经历悲伤地人生的时候。当你明白活下去意味着不是自己的时候,那人生的画面才会让你经历不得不正视现实的时候。女人喝着酒,实际上酒精度数不高,可是已经在看着现实。所以年轻人就更得有希望了。我们都已经六七十岁的功夫了,还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到了天崩地陷的时候。对我们来说,生存才刚刚开始,因为这场危机,我们这把身子骨,还可以游历名山大川。是曾经从不敢想象的那些人生,六十年来第一次体会。那对老夫妻说着这话,表现在此刻恰是真诚的答案。在座的所有年轻,都看着他们的年龄,看着他们的笑容,得要承认一些事实。危机动荡了年轻,仅仅是因为他们期待的那个世界不存在了。而正是因为看不到那个世界,那个最应该拥有平静时光的,死了父亲的孩子,此刻把玩着自己的新玩具,毫不感觉到难过。他的未来从没有在他手里交给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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