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教不严,师之惰 (第2/2页)
范小息转头笑着说道:“孙公子,这么巧啊,既然我们在这里相遇,估计我们刚才讲的,你也听到了,那咱们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不知道孙公子的宗门当中有没有多余的艾菱晶草,我们范家有多少收多少。”
范小息这话说得如此的巧妙,他并不是用甘草堂的学生来收购艾菱晶草,而是用范家子弟的身份来收购艾菱晶草。你们秋溯门跟甘草堂有矛盾而已,又不是跟我范府有矛盾。再说了,这确实是他们范府自己的家事。
而这话,也仅仅是范小息给孙邢明一个台阶下罢了。又不是真的只有你们秋溯门有艾菱晶草,就算冬汀亭没有,其他门派就没有吗?只不过没那么新鲜的而已,要是我要新鲜的,可以啊,老子有钱,砸钱同时让你们只培养艾菱晶草,就不信三个月不能栽培出几株新鲜的来。
孙邢明笑着说道:“很不好意思,范公子,估计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我说了,我们秋溯门是不会给你们甘草堂任何一株草药,哪怕是最不值钱的茅根草。要是你用范府子弟的身份来跟我说的话,很抱歉,我还没有这个资格跟范家的人谈生意。你可以找我们宗主。老板,结账!”
孙邢明在桌子上放下了银子,转头走出门外,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宗主不喜欢和叫不出名字的人谈生意,要是范公子真的有诚意跟我们秋溯门谈生意的话,还得麻烦令尊亲自来一趟比较好。当然,我们秋溯门会照顾妥当的。告辞!”
范小息挥了挥手,笑着对孙邢明说道:“容我好好考虑考虑,孙公子慢走不送。”
直到看不见孙邢明的身影,范小息一甩筷子,痛快道:“讨人厌的人终于走了,来来来,大家起筷吃饭。”
谁曾想到,甘沐羽站起身来,说突然之间没了胃口,便自己走去二楼的阳台透一下风。沈颖春看见之后,便找店小二要来了一些新的碗碟,把桌子上的菜各夹了一些,然后端起两碗大米饭也溜了。
陈鸿景一脸懵,但是心里又有点好奇,因为那孙邢明的出现,证明了他又可以有八卦可以听了。他默默说了一句:“咱们甘草堂与秋溯门又有什么矛盾呢?”
剩余的人看向他,没人说话,范小息只好叹息说道:“哎,吃饭吃饭,吃完饭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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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府,范音棠刚好给罗复和针灸完。
收好银针,罗复和也穿好了衣服。范音棠说道:“复和叔,其实我觉得下次您可以尝试一下针灸完再泡药澡,看看调换过来的效果会不会好一点。”
罗复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听音棠少爷你的,下次我就试试吧。”
罗复和把手伸了过去,针灸完,泡完澡,还是要给范音棠把把脉,看看身体状况如何。
“脉搏平稳了不少,而且脸色红润了不少,证明我们这个方向是正确的。现在只要等堂哥他们把艾菱晶草拿回来,复和叔,你的病就会很快痊愈了。”范音棠笑着说道。
罗复和笑着说道:“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对了,恕老夫多嘴一句,音棠少爷为什么不跟着小主子一起去寅宾洲呢?长长见识也好啊。”
本以为这么一问,范音棠会生气,因为这两兄弟之间,真的没有一次共同的出行。谁知道范音棠竟然没有生气,笑着说道:“我爹天天跨洲做生意,大伯也有重要的事情在身,要是我再跟着堂哥去寅宾洲的话,那复和叔谁来帮你针灸,谁来给你送草药来泡澡啊。”
罗复和听到范音棠这么一说,也笑着说道:“哎,还别说,音棠少爷你这针灸的技术,都比得上那唐图灵老夫子了。真不愧被誉为甘草堂第一天才呢。”
范音棠摇了摇头,说道:“要是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没发生的话,甘草堂第一天才这个称号肯定还落不到我的头上。不,应该说那人可以去争夺一下甘术城第一天才这个称号的,至少都会有七八成的胜算。”
罗复和点了点头,是啊,要是当年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甘草堂就不会少了一名优秀的学生,十大学堂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变得这么的微妙,小主子和音棠少爷估计也能进到三大学堂当中学习,范府也不会处于一种腹背受敌的状态。
别看整个范府很大,很有实力,其实就是里面早就空了,范家主范敬纶、范敬文这两兄弟各司其职,一人顶着四方各自的压力,保住范家。而范敬文则拼命往外跑,拉生意,重新拉高范府的声誉。
而范府有一些长老则想把这两兄弟给踢出去,把家业产业收入自己的囊中。而出现这些问题的原因,都是跟上面所说的一样,来源于五年前那一位天才的陨落。
甘草堂的仓库处,顾田海一边记录着东西,一边揉着眼皮。古人常言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右眼都连续跳了很多下了,也不知道有什么灾难要出现。不过,这民间传言嘛,也不能尽信,信一边就行了,就好比如说,信前半句就即可。
信前半句就行了,顾田海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和毛笔,走了门外,这句话好久都没有听过了。看着仓库门前的小院,他也有四年没有走出过仓库这个门了。
顾田海他以前也是一名优秀的老师,而他的也有一名亦师亦友的学生,被称之为甘草堂第一天才,还有那么一个几率去争夺甘术城第一天才的机会。只可惜,如今学生没了,自己也没有了教学生东西的动力,便只能退到仓库处,当个仓管员罢了。
那个时候,名动整个游坪洲,被三大学堂的堂主说下,有机会超越前三位药仙,成为第四名药仙的人,洪芝舜。五年前,突然与其他学堂几人联合起来,背叛甘术城。最终死于自己老师,顾田海的手上。
顾田海回想起那一天晚上,下着大雨,洪芝舜口吐着鲜血,对着自己说道:“老师,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已经知足了。”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