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智斗 (第2/2页)
只听得风衣男哈哈狂笑,“咚”的一声破窗而去,转眼就跃入了江中。张破三人追到窗前,见风衣男入水之后便失了踪迹,而那位女猎警和虬髯汉的尸身也不见了踪影。之后,张破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大火熄灭,三人都成了大黑脸。店家主理赶紧带人端来清水毛巾侍候他们洗脸,恭敬之至令三人很不好意思。等换了房间,重上新茶热菜,三人回想起刚才的惊险,莫不后怕。
安妮自受惊吓后,一直懵懵懂懂,此刻心底稍安,忆起张破抱着自己的情形,不禁面泛红晕,侧头一看,见他志得意满,正自接受胡闹的顶礼膜拜,忍不住噗嗤一笑,娇声道:“小破你可真能干,我都猜不透你是怎么想出这么好的法儿来。”胡闹道:“就是就是,破爷,你知道我一向服你,这回更加五体投地了。你快教教我,你是咋想到用安妮的头发当引线,又怎么把那家伙拿捏得死死的?”
张破仰头一笑,煞有介事道:“之所以用陷阱对付他,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其他的嘛,七分靠算,三分靠赌,但请记住一点,聪明人的弱点就是想法太多。”同时敲了敲桌子,“刚开始吧,我看那风衣男的战斗思路奇秀,就知他是用脑子干架的人,还特么功夫十分了得,所以我料想他能躲过窗户上的第一道陷阱,又势必会窜到桌上,于是我便在那布下第二道陷阱,不过我还是感觉丫的能过,不如用这第二道打个掩护,真正跟他拼第三道陷阱。到了这里,才是关键,我就赌他会猜到有第三道陷阱,并且还会猜陷阱在哪,因此故意在他前方留下生路,更是赌他会胡思乱想不敢向前。其实风衣男若靠本能反应,那现在蔫的该是咱们仨了……”胡闹举手问道:“哥啊,那为啥不在前面也涂上回炎散,教他无路可逃?”张破摇头道:“非也,非也,咱们布下疑阵才能让他多想,才能让他没有时间发现头上的陷阱,要是咱们把路都堵死了,那他极有可能会立马发现所有的陷阱,那最后还不得跟你俩中的一个拼命?至于为何用安妮的头发做牵引,其实是我前两天无意中发现,除了妙知章,我居然还能通过头发丝或蜘蛛丝来控制回炎散。再说了,安妮的秀发又长又直,又细又香,我怎能不趁机薅上一把,你说……啊哟,干嘛打我?”这最后一句却是由张胡二位同时叫出。只见安妮晃一晃粉拳,冲张破哼了一声,又瞪视胡闹道:“你敢说你没有这想法?”胡闹心虚,连忙盛了一碗炒饭奉上,当作赔罪。
事后,三人又说又笑,一顿早茶直吃到午后,店家自责让贵客受到惊吓,怎么也不肯收取费用。安妮过意不去,张破十分乐意,胡闹拍了拍主理的肩膀,报以微笑,那主理如获至高褒奖,又屁颠屁颠地恭送他们直至车上。
下午,胡闹带二友去逛“荟宝街”,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安妮显露出少女天性,这也想买那也想要,还为张破胡闹各挑了两件材质上佳的羊毛衫,送给他们以备冬穿。中途他们走进一家奇石店,张胡二人取出随身携带的那片新叶,各选了一枚水晶石请工艺师嵌好,张破正要将其戴到脖子上时,却见原来那枚金属吊坠不知何时大变了样,只剩一根黑不溜秋的石条,瞧着有点儿像把钥匙。他拿给店主看,店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再理会了。
三友边逛边玩,许多新奇科幻的事物都是张破前所未闻的,一条街走完,脑袋里却空空如也。出了街口又到江边,已是傍晚时分,安妮出乎意料地没有催去吃饭,而是上了堤岸坐下发呆。张胡二人凝望着佳人倩影,不禁都怔怔出了会神,接着各坐一边,望着大江秋水,一时间郁郁无言。
其时夕照如虹,江风袭人,熏熏然如感薄醉。张破遥望晚霞,不由感慨道:“我曾经学过一句诗,叫做‘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我看来,若改成‘夕阳无限好,即使近黄昏’会更妙。”胡闹锤了一下手心,赞道:“精辟!”安妮却道:“我只盼望着咱们这辈子永不分离,这样不论夕阳日出,还是晴天雨天,都是无限好的。”张破胡闹听她如是一说,均感动万分。三人间虽无男女之暧昧情愫,但此刻在他们心里,却无不将身边的两位好友,视为誓将守护一生的人儿。
三人相顾一笑,隐约达成了某种不言自明的约定。安妮又恢复常态,连连催问着胡闹还有哪些好吃的去处,胡闹想了一想,刚要说出附近的店名,蓦地里一阵剧烈的咳嗽从堤下传来。他们大感好奇,一起下了堤,见不远处有一成人高的下水道,挨近一看,里面坐着一人。霞光掩映中,那人露出半边俊美的脸,赫然就是风衣男。
但他看上去很虚弱,不时咳嗽一两声。三人互相握了握手,大着胆子走近身去。突然间,安妮胡闹声音微颤地发出一声惊呼:
“蓝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