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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七里昭阳 > 二 命悬一线

二 命悬一线 (第2/2页)

“如果你是司徒飐派来的,我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龙符!”

“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们到底还要做什么?”

“你倒是说话啊!”云昭嚷嚷了好一会,声调越拔越高,希望能让过往的人听见。

可是巷子里依然寂静的除了他和寒风的声音再无其他,云昭捂着胸口往后蹭了几步,迅速地回头看了眼巷子口,再一次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但等他再回过头,却发现原本站在另外一边的黑影不见了,墙头上的枯枝微微摆动着,高墙里面传来几声微弱的猫叫,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这依然只是一条有些昏暗的普通的巷子。云昭皱着眉,探了探头,没见到人影,这是放过他了么?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元盛的人怎么会打他?司徒飐的人也不可能放过他,那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云昭越想越乱,一边揉着胸口一边长长舒了口气,还是先离开这。云昭定了定心加紧了步子往巷口走,近在咫尺的光明此时格外的温暖,还差几步到巷口,云昭顿时觉得自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待嘴边刚刚浮现起笑容来,腹部正中突然感觉一凉,像是冷风突然灌了进来,云昭低头看去,腹部厚实的棉衣刺穿了一个窟窿,棉絮露了出来,白色的棉絮中间,夹杂着一道三寸长的红色刀尖,猩红的血瞬间浸透了洁白的棉絮,在看清了眼前的东西后,自后腰中心蔓延至前腹的剧痛直冲上云昭的头顶,他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不敢置信地向那刀尖伸出了手,还未等他的手碰到,后腰传来又一道剧痛,伴随着撕破皮肉的声音,刀尖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中,自后腰抽离,那寒光凛凛细长的银刀连着尾部纤细的银色铁链,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流星般的冷芒,落回到黑影宽大的衣袍中,带起的一连串温热细密的血珠喷洒在冰凉的石板路上,云昭捂着伤口倒在地上,腹中的血液穿过他的咽喉,溢出他的口腔,他侧着头看向远远站着的黑影,他的直觉没有错,这个人是来杀他的,那黑影慢慢走上前来,沉重的脚步声敲打在云昭心上,像鼓槌击打着鼓面带起的颤动,铁链的声音就好像索命的阎王请帖,那刀握在他的手里,上面属于云昭的血还在一滴一滴落到地上,他来到云昭身边,云昭看着正上方那双眼睛,好像,好像是当初,面对的那只孤狼,一样的无情,一样的冰冷。云昭几乎就要接受了自己的宿命,可再眨眼之间,那道黑影又一次消失在他眼前,好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腥甜的血顺着云昭的嘴角流淌到地上,按压在腹部的手也阻挡不住涓涓流出的血液,四肢慢慢变得僵硬,他望着夜空,今天大概是个阴云密布的夜晚,一颗星星都没有。

宁至唐说书说得口干舌燥,好容易最后一批客人也走了,准备着茶馆打烊,荆荃指使着几个小伙计收拾厅堂,虽然看着面面俱到,但总感觉有些心不在焉,

“荆荃,你怎么了?看着有心事啊。”

荆荃皱眉看着宁至唐:“宁叔,我有些担心。”

“姑娘不让你去,是为了你好,怕你惹上麻烦。”

“怕惹上麻烦,就要见死不救么?!”

“你惹得麻烦还少么?”宁至唐瞪着眼睛吹了胡子,“哪次不是把咱们这搞得人仰马翻的!”

荆荃被噎的一滞,又垂着头搬桌子,嘴上还是不服气,“我还是觉得姑娘做的不对。”说着又凑到捧着热茶的宁至唐跟前,“宁叔,您去跟姑娘说说吧,她指定听您的。”

“这事儿,您甭想!”老头子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茶水溅出来洒在桌子上,“这次我可不由得你性子胡来!不定又给咱们茶馆惹什么麻烦!上次害的姑娘受了伤,这账我还没跟你算!”

瞧着宁至唐发了脾气,荆荃立马就有些发怵,“您别生气宁叔,是我的错我的错!您别气坏了!”说着连忙退到一边,“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荆荃嘴上说着不说,心里却还在寻思,宁叔平时看着和蔼,一涉及到姑娘的事就会很紧张,当真是当了自个女儿来看,上次还真是他的错了,为了帮衙门抓受惊的马,连累姑娘崴伤了脚,可是这怎么能一样呢,这次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几个小伙计收拾完,荆荃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宁至唐也起身回了房,七浔从库房里走出来,把手里端着的本子递给荆荃,“快要春分了,清明和谷雨也很快就到了,这两个月大概会更忙一些,今年的新茶你仔细着点,别让他们浑水摸鱼,照着薄子上的,把货补了。”

“放心吧姑娘。”荆荃翻着茶簿,“今年还是老样子,把南安石亭绿留出来么?”

“嗯。老样子。”七浔转了转脑袋,脖子酸痛得很。

“咦?今年要进涌溪火青?”荆荃有些意外,问询地看向七浔,“我们很久没进过涌溪火青了啊,这茶的味道太重,都城人都不太习惯。”

“自是有人定了,而且量还不小,你照进就是了。”

荆荃不再言语,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茶簿,七浔打了个哈欠,瞧他的样子却还精神得很,“你有话要说?”

荆荃犹豫了一下,“姑娘,我……”

话还没说完,紧闭的侧门传来几下拍门声,虽然很微弱,但是两人都听见了,噤声了一瞬,拍门声又响了几下,清晰多了,却也微弱了些,“这么晚了是谁?”荆荃嘟囔着小跑过去开门,门外却是没有人,他正疑惑着,突然脚上一沉,有重物压了下来,他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赫然是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荆荃连忙把他扶起来,扒开这人脸上的头发,不是他一直担忧的云昭又是谁,他嘴里的血已经在下巴上干涸,身上的血也都已经乌黑了,这浓厚的血腥味刺激的他眼皮直跳,他背起云昭快步往房里奔去,云昭伏在他身上已经是气若游丝,找回这来几乎流尽了他身体里所有的血,耗费光了他仅剩的生命。“别睡!”荆荃喝道。尽管荆荃的声音一遍遍在云昭耳边响着,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困倦中慢慢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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