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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回 大战程咬金入狱 迎战尚师徒丢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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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虎牢关总兵尚师徒在两军阵前擒住了西魏王驾下先锋官往咬金。西魏王驾下扫隋兵马大元帅秦琼令鸣金收兵。尚师徒也下令将人玛撤回城内,城门紧闭。回到总兵衙门,尚师徒卸下盔铠甲胃,换上便服,坐那儿喝杯茶,歇了一会儿。

尚师徒叫人传下命令道:“前边擂通鼓,我要到大厅审问程咬金。”鼓响咚咚,偏副牙将、刀斧手、绑缚手在大厅两旁侍立,尚师徒来到正居中落坐道:“来呀,将程咬金给我带出来!”说罢,命令传下去,一会儿的功夫,四个人推推搡搡,把程咬金押了上来。

程咬金哈哈一笑道:“俺说诸位,是俺老程的腿打颤了?是俺脸变颜色了?不就是见你家将军吗?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别这么推推搡搡的!”大家伙听,这小子还真横,来到厅中,齐声喊道:“快跪下!”尚师徒连程咬金规规矩矩,还真跪下了。“将军在上,俺老程这里给您磕头了。”

尚师徒怒问道:“程咬金,你自从到了瓦岗山,弄什么探地穴妖言惑众,当上了混世魔王、大德天子,抗拒天讨,截杀圣上,猖狂之极。朝廷要拿你,就如同钻冰取火、压砂求油一般,没想到今天你被本将军给擒获了。本将军有事不明,要问问你。”

程咬金道:“将军,活该着俺老程被擒,您问什么我说什么。”尚师徒问道:“好了,本将军且来问你,这大魔国的皇上,你怎么不当了?”程咬金道:“嗐!提起这事,话可就长了。”

“慢慢讲来!”

程咬金回答道:“那俺老程就从头说,俺老祖祖辈辈辈都是贫农出身,俺老程从小父亲病死,和俺老娘相依为命,世居山东东昌府东阿县斑鸠镇的娘家,那时俺才七岁。俺自小不爱念书,大写一字念扁担,笔划弯了我说它撬了。俺老娘忍冻挨饿,好不容易给我拉扯到十六、七岁,家里已经四旮旯儿空了。俺就到杂把地上找饭吃,什么卖私盐呀,卖筢子呀,这才结交了龙俊达,劫了皇杠,反了山东,到瓦岗山混上了个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可俺老娘还在山东受罪呢……!”说到这里,程咬金一半是故意要哭,一半也是真难过,这眼泪可就下来了。“俺老娘连来了几封信,这信写得可惨,说她得了下痿,起不来炕了,街坊人家帮助倒屎倒尿,对付点吃的。最近这两封信上叫着我的小名说:阿丑,你别在外边造反了,难道说娘养活你一场,如今为娘病成这祥,想你都要想死了,你就不管你老娘吗?你就不回家看看吗?俺老程瞧完信,心里难受得没法,就跟大伙说:诸位,俺决心禅让,这个皇上不当了。甭管怎么着,俺得回老家孝母去,尽尽人子之道,给老人家伺候到死,抓把土理了,这才对得起俺老娘。正赶这功夫,李密上了瓦岗山。俺老程这一想呀,李密是朝廷的蒲山公,文武双全,就说,李公爷,俺老程这皇上让你当了。李密不肯接,俺起誓发愿,总算把皇上宝位让给他了。他就改称西魏王,俺老程这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就算完了。”

尚师徒道:“噢!原来如此。”程咬金道:“不瞒尚将军说,俺老程刚要奔直老家走,那些把兄弟们说:你先别走,这里南伐五关还得你帮个忙,我想这五关还不是一扫儿就下来吗!没想到这虎牢关头一阵我祝从马下来了。老娘呀,老娘呀,不是孩儿不孝顺您,俺老程连皇帝都让了,可谁让俺被擒了呢!老娘呀,老娘呀,您也别瞧您儿子了,顶多半夜三更我给您托个梦也就完了。俺老程活不了了,老娘呀!”

程咬金又低头又摇头,还是真哭。尚师徒用右手地搌搌眼睛,他眼泪也快掉下来了。“诸位将军们。”

“是,总兵大人。”

尚师徒叹道:“你们听见没有?为了回家探母,他连皇上都不做了,这样的孝子实在是可敬啊!”程咬金心里想道,有门,接着哭道:“老娘呀,俺老程活不了了!俺老程跟您见不着了!”

尚师徒道:“哎,你先别哭。论理说,你是响马反贼中的匪首,俺老程应当用木笼囚车把你解到扬州去,等候万岁发落。”程咬金道:“嗯,准让俺老程是大魔国的皇上呢!”

尚师徒道:“说实话,本将军怜惜你这个孝子,不打算解你走,明天亮队,待我再擒过一员战将来,就把你放了,还给你马匹,送你点路费,你别回西魏军大营了,赶紧回家探母去吧!”

程咬金道:“是啦!俺老程在这里给尚将军磕头了。到俺老程死的那天,也惦记着将军的好处。俺老程替老娘谢谢您了。”说罢,嘣、嘣、嘣,程咬金还真磕响头。他心里想道,听闻尚师徒也是个孝子,果然不错,俺老程这一番话还真给他冤了。其实呀,他老娘哪在山东,就在瓦岗山上头呢!

尚师徒道:“来呀,给程咬金解绑,镣铐别去,押到牢中,不要虑待他这是个孝子。”说罢,俩个兵卒的把程咬金押下去了。

到了牢房,当兵的给看牢的一介绍,牢头道:“嗬,这不是瓦岗山大魔国混世魔王吗?好嘛,像您这样的人物我请都请不到,这得说咱哥俩有缘。”程咬金问道:“您贵姓呀?”牢头回答道:“贱姓李,排行在二,都叫我李二。”程咬金道:“哎呀,李二兄弟,俺老程要是不被擒,咱们哪里有见面之缘。不瞒你说,俺有点渴了,次茶可别给我沏,沏点杀口的。”

“行啊,将军有话,您用什么尽管言语。”说罢,一会儿,程咬金喝上茶了。李二道:“我说魔王万岁,听说当初您独探地穴。”程咬金道:“那没错呀!”李二道:“这地穴里都有什么呀?您给我们聊聊吧!”

“成啊!”二十多个看牢的把程咬金围在当间,听他这么一通海聊。他是有枝添叶,有叶开花,开花还跟着就结果。大家伙竖着耳朵听,眼睛都直了。

不说程咬金在牢里聊天,再说,西魏军帐营里的秦元帅,他可没有程咬金这么自在,当天愁得连饭都没有吃。他对徐懋功道:“三弟呀,你跟我核计,这头阵让程四弟出马了,没想到他被人家擒住,要是人头掉下来,我对不起他呀!”

徐懋功道:“无量天尊,二哥,您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沉住了气。咱们贾家楼这帮结拜兄弟,谁都是怎么个人性,合算您都弄不清呀!不是捧咱四弟,别看他是个粗鲁人,可是细心之人,敢说是抬头一个机灵,低头一个见识,全死他死不了,对了劲他还能把虎牢关和弄过来,您就瞧好吧!”经军师徐懋功这么一劝,秦琼这才对付吃了点,一宿也是没睡。

第二天清早,秦琼传令道:“来人呀,瞧瞧对面城楼上程先锋的首级挂出来没有?徐懋功搭碴道:“对,瞧瞧去,要是人头挂出来,我当时就抹脖子,把我的首级也挂起来,我跟他脸对脸,谁让我出主意让他打头阵哪!”兵卒的出去,一会儿回来禀报道:“启禀元帅您放心,没挂出来。”秦琼道:“哎呀,首级没挂出来,会不会将他押送扬州呢?”

“嗯,那可说不定。”说罢,秦琼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跟徐懋功商议,往下传令要这么这么办。当下他顶盔贯甲,全身披挂,就是没插护背旗,鞴好了黄骠马,挂上虎头鉴金枪,单人独骑,出了大营。来到虎牢关护城河吊桥这,城上兵卒的看了看,急忙喊道:“什么人?再往前走,就开弓放箭啦!”

秦琼双手一抱拳道:“城上诸位,在下姓秦名琼,字表叔宝,烦劳通禀一声,就说我单人独骑来访尚将军,有话要讲。”

“噢,你等候着。”说罢,守城将官命人将此事到总兵府禀明尚师徒。尚师徒想了想,道:“来呀,给我鞴马。”说罢,尚师徒也是顶盔贯甲,罩袍束带,不插护背旗。鞴好呼雷豹,挂上吸水提炉宝枪,带好那根十三节竹节钢鞭。他催马来到城北门。兵丁将门开半扇,他一踹蹬,这马嗒嗒嗒嗒跑出城门。这里吊桥放下。过了吊桥,尚师徒勒马站住,双手一抱拳道:“秦将军,你单人独骑,唤我出城,不知有何事议论?”

秦琼回答道:“尚将军,咱们二位是慕名的朋友,撇开国事不提,你我到西边找一个清静所在谈上一谈,这好不好?”

尚师徒一看秦琼说话这么客气,也对他道:“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你前头走,我后面跟,不过你可不要暗算于我。”

秦琼道:“尚将军此言差矣,我秦叔宝不种使下三滥的小人。”说罢,一掰镫,马奔正西。尚师徒紧紧跟在后边。虎牢关城上兵丁看了,都很纳闷。两人两骑嗒嗒嗒嗒越过了虎牢关西北角,跑出去四、五里地,这儿是片大空场。

秦琼拨转马头,吁!下了马。尚师徒也扣镫下马。到了大道下坎,两人都找棵小树拴好马,摘下护档鱼褟尾放在就地,席地而坐。

秦琼这才说道:“尚将军,你看如今天下各处滥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听闻你镇守虎牢关这么些年,对待百姓却真是以公为公,宽仁为怀,我秦琼是甘心佩服。”

尚师徒一听,秦琼这是拿话恭维他,不过事实也正如此。常言说,人抬人,鸟抬林。人家敬我一尺,我要还人家一丈。想到这里,就对他道:“哎呀,秦将军您太夸奖了。当初你在山东历城县当一名捕快班头,人称赛专诸,似孟尝,论武艺压倒山东半边天。提起山东好汉秦琼,敢说人人皆知,我尚师徒也甘心佩服。我虽官至总镇,可没有这么些美称,不过人称四宝将而已。”

秦琼道:“尚将军不必过奖,论起古人专诸、孟尝,我秦某如何比得过。尚将军,听闻你素有儒将之称。有这么句话,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可是尚将军你生不逢时啊!如今像炀帝杨广这种昏君弑父鸩兄,欺娘戏妹,残害忠良,宠信奸佞,又大兴土木,多行不义。如此无道昏君,你还保他则甚?你别拿我们瓦岗军弟兄当成响马反贼,我等俱是侠心义胆之人,要解百姓之倒悬,救苍生出水火。如果将军能弃恶从善,献出虎牢关,万民感戴尚将军之功德,千古颂扬尚将军之美名。尚将军呀,你要再思再想。”

尚师徒听罢,心眼一转,合算转来转去又转到这国事上来了。他说道:“秦将军,方才你恭维我,我恭维你,扯的都是闲话。现在你已经引到国事上来,咱们把话说开,要我归降焉得能够!我也知道当今天子杨广昏庸无道,可是他待我不错,如果我献关归降,世人说我食君禄不报君恩,贪生怕死,丧尽天良,岂不留下千古骂名。秦将军,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秦琼一听,这个尚师徒还是真难说动,就对他道:“既然是这么着,咱们不谈国事了。尚将军,我听说你武艺高强,咱俩上马对枪,比枪法,我可不是存心加害于你,只不过是游戏一番而已。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尚师徒道:“这还可以,你我比比高低,请吧!”说罢,二人都挂上鱼褟尾,各自上马提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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