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回 雄阔海逞强卖弓 遇恶霸婉娘遭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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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雄阔海在街道摆摊卖弓,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乃负责京幾安全,正好前来出城查街。这时,队伍也都站住了。只见这场子里站着一条大汉,在那里喊叫道:“诸位!我这张弓,叫铜梢、铁把、钢弦弓啊!要买是纹银五百两。要拉开我这张弓,是双手奉送,分文不取。可叹这长安城,就没有一个拉得开我这张弓的,实在叫我好笑呀!”
宇文成都闻言后,眼珠一转,遂吩咐道:“儿郎们,人马列开,唤地方前来。”只见,宇文成都的马往上一撞,来到前面,有人就叫道:“这位老者!”只见,这位老者惊吓得是颜色更变,哆里哆嗦,来到宇文成都的马前跪下道:“将军在上,小人我给您磕头。”
宇文成都一指旁边的雄阔海,就对他道:“这位老者,你去传那卖弓的人,叫他拿着那张弓,到马前回话。”这位老者道:“是。”这位老者来到场子里道:“嘿,大个子,你这不嚷了吧!将军怪下罪来,走吧,拿着弓,跟着我回话去吧!”雄阔海道:“好,谁买我卖给谁。”说罢,心中十分大喜,拿起弓来,心里想道:宇文成都呀,我等你好几个月了,今天可把你给等来啦!
雄阔海随着地方上了甬路,注目一看宇文成都,只见他:跳下马平顶身高顶九尺,胸前宽,背膀厚。头戴一顶黄金打造荷叶盔,高扎簪缨,七层珠缨倒洒,周围相衬八宝轮螺伞盖,花罐鱼长,配着黄金的抹额,相衬二龙斗宝。顶门一朵黄绒球,洒黑点,突突乱跳跃,楼海带四指宽,上排金钉卡得紧绷。身披一件锁子连环龟背大叶攒成鱼鳞甲,内衬一件紫征袍,前后护心宝镜冰盘大小,亮如秋水,闪花花夺人的二目。杏黄丝绳袢甲绦,巴掌宽的狮蛮带煞腰,肋下配宝剑,银吞山,银什件,杏黄挽手,剑把上飘洒灯笼穗。左右勒征裙:掐金边,走金线,挡护膝、遮马面,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横搭在铁过梁后。大红中衣上绣白团鹤,一双五彩花靴牢扎紫金镫。背后八杆护背旗,黄缎子银心,配的是白火焰儿,金葫芦照顶,白穗低垂,上绣蓝龙。相衬着八条白绫色的飘带,上绣青云龙。再往脸上观看:面如古月,宽天廷,重地阁,两道朱眉直楣鬓,二目圆睁类如朗星,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双耳有轮,颏下一部红髯,扎里扎煞透着凶猛。又见他胸前挂着一面金牌,高一尺六,宽八寸,上面横着硃砂红笔写的二字:“钦赐”,下面竖着有一行字:
“天下横勇无敌,天宝将军第一名”
反过来背后还有四个字:
“天宝无敌”。
胯下一匹浑红兽,头至尾够丈二,蹄至背八尺五,细七寸,大蹄碗,螳螂脖,吊肚,竹签的耳朵,鞍鞯鞧嚼一颤鲜明,马挂威武铃,在鸟式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条七曲凤翅镗。背后一杆坐纛旗,黄缎子银心,周围配白火焰儿,上有金虎头,下摆蓝穗低垂,下边白月光里有
“宇文”
两字,坐纛旗上头横着青绒字:
“京营节度使,镇殿大将军”。
再加上左右的儿郎人等,弓上弦,刀出鞘,高举着纱灯,真得说是威风凛凛。
二人来到马前,雄阔海把弓横着向地下一放,双手一抱拳,遂口道:“将军在上,卖弓人参见。”
宇文成都见他立而不跪,不禁微微一笑,道:“儿郎们,将弓取来,待我观看。”有人把弓由地上取过来,递给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接到手中,略微地把弓背、弓梢、弓弦都看了一遍,看完了,把头又略微地点了一点,道“卖弓人。”雄阔海道:“将军。”宇文成都道:“刚才你高声呐喊我已然听见,我看你决不是良善之辈,谁能花五百两银子买你这张弓?你非是卖弓访友!”雄阔海道“将军,那您说我这是干什么来了呢?”
宇文成都道:“你明明知道我要来查夜,故意在此挑衅。”说着他一低头,用左手托起这面金牌,右手一指,言道:“你为它而来是也不是?”雄阔海心想:这小子够鬼的呀!跟着道:“将军,我怎么会是为它而来,您要这么想,我可有什么办法呢?”
宇文成都大喜道:“卖弓人,我一不问你姓什么叫什么,二不问你住在何处,三不问你是做什么的,适才你说有人拉开你这张弓你是分文不取,毫厘不要,双手奉送。今天我说句大话,这张弓我要把它拉开,我这面‘天下第一’的金牌是归你所有。”
话说,这雄阔海顿时一愣,遂口道:“将军,您这话我可不明白,既然您给我这张弓拉开了,这金牌怎么还要给我呢?”宇文成都道:“我这是说,光把你这张弓拉开还不行,还要把它拉碎了,这你该承认我是第一了吧?”
雄阔海道:“噢!那您再要给我这张弓拉碎了,我起心里佩服您真正是天下第一。”宇文成都大喝一声道:“你来看!”两脚踹镫,稳坐马上,一手执弓,一手拢往了弓弦,用力一拉,耳轮中就听,咯,札,札,札,把弓拉开到八成,前手一扣腕子,后手一叫弓弦,一运气功道:“开!”只听得“叭”的一声响。
大家看了又看,这张弓真叫宇文成都就给折碎了!这是怎么个劲儿呢?这张弓若是拉到了十成圆,就有多大的膂力,也拉不碎它,这是个巧妙劲儿。宇文成都拉这张弓,他是把弓拉到八成,一运周身的力气,把气运在了两臂上,前手扣腕子一错,后手一拉,用这么个巧妙劲儿,这张弓就没有个不折的了。
只见,宇文成都左手执着弓背,右手拿着弓弦,两头带着弓梢,在马上是仰天大笑。雄阔海一看气得哇呀呀怪叫。
旁边秦琼众人见到也全愣了,宇文成都道:“卖弓的!你来看,像你这张弓,也就只可卖些个碎铜烂铁吧!”说罢,就将弓背、弓弦扔在马前,大喝一声:“儿郎们,开道,走!”宇文成都闪过了这卖弓的雄阔海,领着儿郎们等一直的往西而去。
雄阔海站在角路上愣了一会儿,心里想道:一不做二不休,折了我的弓,再叫你尝尝你家大王爷的镔铁棍!想到这里,一跺脚,回身就走。
秦琼过来一拉,劝道:“朋友,你要到哪儿去?”雄阔海道:“朋友你甭管,今天要将这个豪强弱死!我回店取铁棍去,叫你们再瞧个漂亮的!我走啦。”说罢,也没顾了拾破弓,大踏步往东而去。秦琼道:“他走了!今天晚上可要热闹了!”柴绍道:“二哥,他玩他的命,咱们逛咱们的灯,走,别管闲事了。”
秦琼一干人等又往西走下来。一看前面是灯光照耀,远远有一座戏台。李如眭一指前面,道:“这里还有一座戏台呢!咱们看戏啦!”大家挤过来一看,这座戏台很大,上面是奇灯异彩,前面挂着一块小横匾,上头写着是
“蹴球台”。
台的幔帐上,
有四个字乃是:
”以武会友。”
这时,在台上正有两个人,是全身的紧缠利落,一边一个在那儿练球,这个人把球踢过去,那个人又把球踢过来,什么“苏秦背剑”啊,“进步鸳鸯脚”啊,踢得这球好像一条白线儿似的。台下头看热闹的人齐声叫好。哥几个又往后面一看,只见台帐的前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后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旁边有四个仆人伺侯。仔细一看,原来这个人就是方才摆灯虎棚子的那个公子。只见台上头这两个人把这场球练完了,在旁边一站。
这位公子朝着台下头众人道:“诸位!每年我是前半夜摆灯虎,后半夜是摆蹴球台。这二位是我的球把式,是先叫他们练一练,咱们大伙儿看了又看。要是你们也有会练球的,也可以请上台来练一练,我这里是以武会友。”
秦琼道:“这个球,我还是真没玩过。”柴绍道:“二哥,这不算什么的,当初我也玩过这个这球,今天看见了,我又旧技复痒了。我上去也练一套,给他们看看。”哥几个都道:“你上去练一套,我们看看!”
柴绍一时的高兴,走到台旁边,顺着木梯儿上来。向这公子一抱拳,道:“公子!”这位公子道:“柴公子,您也会蹴球吗?”那位公子道:“我也练过两天,要借您的这台,献献丑。”说罢,柴绍把大氅一脱,混身上下,紧缠利落,道:“烦劳您把行头给我吧!”有人道:“您接着。”就把球扔了过来,柴绍抓住了球,面朝前,把球往台板上一拍,练了几手:金丝缠腕、二郎担山、白猿献果、张飞蹁马、独龙戏珠。就瞧这个球儿随着人转,转这么一台。行家子一瞧,就知道他下过几年的功夫。外行人一看,就好像这个球粘在他的身上一样。看热闹的人连声地喝彩,不住地叫好。
柴绍练了半天,忽然之间,把球拍欢了,用脚尖用力一挑,这个球“腾”的一下,起到台上天井子里。他往前一上步,前腿儿弓,后腿儿绷,等着那球下来,一回头看准了球儿,用后脚掌把球又踢上去,撤身还原,把球儿接在手中,这手功夫叫“倒踢紫金冠”。
柴绍笑着对大家伙道:“诸位,我献丑,献丑!”大家伙是齐声叫好道:“好呀,这个行头可练绝啦!”柴绍来到桌子头里,把球放下,说了声打搅,穿上了大氅,由木梯下来。大家也就一哄而散。
兄弟六个随着人群出来,上了甬路又去逛灯。逛了好几条街,这对,天已交了三鼓,正往西明德门走来,就见由北巷口里出来了一乘小轿,急走如飞,后面跟随几十名打手,都拿着木棍道:“躲开,躲开!先叫我们过去。”只听得小轿子里有女子哭喊的声音:“救人呀!救人呀!你们抢良家的妇女,还有王法吗?”
只见,这乘小轿子进了南巷口了。柴绍看了又看问道:“诸位哥哥,天子脚下,竟有这事吗?”王伯当道:“你们别忙,待我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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