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托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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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雷里奥望着萨曼莎，问道：“……难道，你是个托瓦？”所谓“托瓦”，是精灵女性的正式称呼。

他发问的时候，萨曼莎才刚放下汤碗，正偏着头观察邻桌的人。她学着那些人的样子，笨拙地用叉子叉起块牛肉，送到鼻子下嗅了嗅。

她听到奥雷里奥的问题，动作立刻凝固。牛肉也从她的叉子上脱落，直落到她的大腿上。牛肉刚触到她的皮肤，她就发出声大叫，像是被烫得很严重。

这声大叫，和通常意义上的大叫，似乎有些差别。被震撼的不是同桌二人的耳膜，而是他们颅内的某处。在尖叫声落下之后很久，奥雷里奥仍觉得有些天旋地转，歌洛莉娅的情况稍轻，但也险些把刚刚吃喝的东西吐出来。

他们两个受害不轻，酒馆里的其他人却毫无反应。他们像是没听到这声尖啸，照常饮酒、交谈。

奥雷里奥深吸口气，才感觉清醒了一点，然后又觉得怪异。牛肉上桌已经过了数分钟，肉早该冷却了，至少不足以将人烫伤。但萨曼莎表现出的痛苦，却像是被烙铁按在皮肤上。她不敢伸手去抓那块牛肉，只能用力抖了几下，把肉抖落在地上。她这才恢复常态，回答了问题：“我不是托瓦！”

“那是我想多了。”奥雷里奥不动声色地回复，“吃的时候小心点。”说罢，他便与歌洛莉娅对了个眼色。

女骑士听到奥雷里奥的猜测，也觉得怀疑。但她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想着：“她真的不是精灵？她对人类的东西半点不懂，餐具都不会用！”

奥雷里奥也怀着与她相似的想法：“她的表现，倒是和卡纽斯的那部作品非常契合，我原本还以为那个卡纽斯关于精灵的著作，纯粹是胡说八道。谁能想得到，他们会变成这副样子？记得在更早的古籍中，说精灵是既美丽又高贵的生物。可是她这副样子，也许算是美丽，但是……”

他想着，又向萨曼莎望了眼。那位疑似精灵的女子，仍在学着使用叉子。她又叉起一块牛肉，然后慢慢地送到嘴边，然后开始用力吹着。“……哪里高贵？他们的种群衰败到近乎灭绝，他们也倒退成了这副野蛮的样子。”

萨曼莎终于将牛肉送入口中。她像是喜欢那块肉的味道，便一直咀嚼着。她咀嚼了超过一分钟，才将牛肉吞下肚去。她吞下去之后，还不忘大声赞美一句“好吃！”

奥雷里奥饶有兴味地望着她，心想：“嚼这么久，肉汁都流走了，她还真能咽下去。”

“这是什么肉？怎么才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肉？”萨曼莎又问道。

“牛肉。”奥雷里奥答道。

“牛肉？就是牛身上出的肉？”萨曼莎又问道。她问出来的问题，像极了幼儿口中的问题。她要是长得再蠢一点，奥雷里奥大概会觉得她有智力缺陷。

“对，是牛身上的肉。”奥雷里奥回答时，又见萨曼莎凝视着他的背后，那边是柜台。

他也回过头，见酒保正拿着两块打火石，相互敲打着。打火石相击时，常有火星飞散。现在天色渐晚，酒馆里越来越昏暗，酒保点起两盏油灯，为客人们和自己照亮。油灯一燃起来，萨曼莎的目光便在它们间游移。

“萨曼莎小姐，你在看什么？”歌洛莉娅插话进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