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北上 (第2/2页)

听到国王让自己滚出去，那随从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恩典一般。他只想长出一口气，可又不敢当着过往的面如此。不仅仅是他一个，其他的随从也非常清楚，绝不能在芬恩二世的面前，做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动作，否则都可能酿成大祸。

那随从恭敬地向国王告退之后，逃一般地离开了书房。他打开房门来到走廊中时，门外的侍从们见他头破血流，却没有一个感到震惊的。这简直平淡无奇，他们每周都能见到不止一次，早已见怪不怪了。一名年轻的女仆默默地走上来，为他简单地处置了伤口，手法非常娴熟。她入宫仅仅一年多，但早已掌握了多种外伤的处理方法。

一位年迈的老男仆，听到书房里又传出大骂和拍打的声音，知道国王一时半刻不会出来，便小声地说道：“唉，还是前一位国王陛下……更好一点。”周围的仆从，凡是年纪在中年以上的，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比较年轻的仆从们，对前一任的国王的状况，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也有许多人对老男仆的论断表示赞同。“不可能有更恶劣的君主了。”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在芬恩二世暴跳如雷的同时，塞伦西亚的军队，正沿着温托纳西方的大路，缓慢地向北移动。科尔内将军骑马走在最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后面的士兵虽然勉强挺起胸膛，但细看他们的表情，便会发现他们脸上的不悦。

士兵们的情绪极其低落。士兵们只盼着早点归国，没有几个想要插手，这场与他们的祖国几乎毫无关系的战争。后来爆发的感冒，虽然仅造成两名士兵病死，但仍然进一步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原本最容易士气低落的雇佣兵，此刻倒成了队伍中最有斗志的一群人。塞伦西亚人非常富有，给他们开出了合适的价格。既然预先的定金付了下来，够他们花天酒地一段时间，之后的工资也不会拖欠，他们才不会在意，到底和什么人开战。

科尔内将军已经用尽了各种办法，试图提振士兵们的心情，但都以失败告终。士兵们刚离开塞伦西亚，进入威斯特瑞克的时候，平均每日行军约二十五哩。然而昨天开拔到宿营，一整天的时间，他们行进的距离，却只有这个数字的一半。

今天上午又下了一场大雨，路上尘土混合着雨水，变得泥泞难行。步行的士兵，和队伍中的马车，都行进得十分艰难。毫无疑问，今日的行程还将比昨天更短。

比他们提早大半日出发的，萨菲尼亚的军团处境也极其相似。他们的重甲步兵，也在泥泞中艰难地跋涉着。他们中有许多狂热的信徒，很多都对“勘误派”的异端深恶痛疾。若是剿灭异端，这些人甚至愿意义务参军。

但是如今，他们的敌人已经变成了奥威兰人。海上的异变将奥威兰阻隔在大陆之外，也限制了“勘误派”向那里扩展。对同宗的兄弟下手，很多人缺乏这样的热情。

而在不远的北方，奥威兰人的军队中，却是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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