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拉比斯丘陵会战（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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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威兰的中军原有三万人之多，但此刻向前推进的还不足一半。哈斯提安六世事前把预备队安排在中央，哪一翼战况不利落了下风，预备队便向哪边驰援。开战之后不久，奥威兰军队的两翼都遭到压制，大量的士兵便被调往边路。

双方的中路军看起来不相上下：两军人数都在一万三千人左右，而且都是步兵；他们的配置十分相近，阵型和战术也大同小异；就单个士兵的装备来说，卡塔利斯人明显更精良，但奥威兰人有更多的火炮。

雷尼尔紧张地望着推进的士兵，他确信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与此同时，迪利特克公爵，却充满自信地立在军阵后方，仿佛胜利已经到手。

这位卡塔利斯的统帅，似乎忽略了一个巨大的隐患：奥威兰的骑兵，在两军开始正面交锋以来，便从未在战场上出现过。他是一位百战百胜的老将，似乎不该忽视这样的威胁。

两军都在中路勇敢地推进着，两个侧翼也陷入了混战之中。双方的炮兵都将全部的火力，倾泻在对方的中军上。多个面积如此大的方阵，简直是绝好的靶子，不需要精细地瞄准，也足以保证每一次发射，都夺取几条性命。

炮弹几次落到双方的阵中，死于炮击的士兵，没一个的死状不十分凄惨。遭到重炮的直击，整个人就会变成一滩肉酱。两军的士兵都咬着牙，努力忍受这样血腥的场面。身边的战友倒下时，他们会别过头去，然后重新整理好队列，仍旧稳步地前进。很快两军相距仅有五十步，双方都停了下来。

卡塔利斯的火枪手排成了八行。随着各方阵的军官下令，第一行的火枪手便扣动枪机，令手中的火器击发。他们完成射击之后，便退到方阵的最后，重新装填弹药。而站在他们后排的火枪手，则各自上前一步，取代前一排战士原本的位置。第二排的火枪手，完成齐射之后，也退到队伍后方，而第三排再顶上来……而在这些火枪手射击的间隔中，弓弩手则会自由的射击，以此来填补两轮齐射间的空档。

奥威兰的火枪手，也采用了相似的阵型，只是厚度上有些区别。

两军一轮又一轮地射击，片片硝烟不停地在阵前升起。前次齐射产生的烟雾还未被风吹散，第二轮发射又制造了新的烟尘。火枪不停齐射的同时，大炮也肆意倾泻着火力。

在这惨烈的交火中，双方的损失都极为惨重。每一次一方齐射，对方都有几十上百人倒下；而对方齐射的时候，己方也会蒙受相应的损失。双方的方阵逐渐变薄，军官已经几次命令方阵的某两行合并；而下令的军官，也不知道换了几次。

双方交火导致了大量的伤亡，但没有一方有意发起冲锋。双方的指挥者都很清楚，方阵面对步兵冲锋的时候，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两方都想坚守住自己的位置，没人想把优势拱手让人。

雷尼尔站在山丘的顶部，远远地观望着。他的心脏飞速地跳动着，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陛下啊，您到底去哪了？”他自言自语说道，“这么重的任务，我都快要受不了了！”他把望远镜放下时，双手都不住的发抖。

在战场的另外一端，迪利特克公爵也密切注视着战况。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乐观了。他低估了敌人的士气。奥威兰人承受了如此惨重的伤亡之后，中军也没有一触即溃。他现在反过来需要担心，其他领主带来的那些士兵，到底能够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