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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执着一枚通体透明的雕成凤凰样式的翡翠,凤凰昂首翘尾,作初飞腾状,由身至尾,流光溢彩,毛色绚丽夺目。俗话说:翡分五色,翠为七色,此凤正印证了此言,每种颜色都自然过渡到另一种颜色,便如禽鸟身羽一般自然。且但有微光,便可看透另一面,就如玻璃一般透明盈润。正是极上品的玻璃种翡翠。而又如此之大,实属世所罕见。便算是见多了宝物珍品的费萨尔和天远,也一时看怔住了。
老祖宗看着天远道:“本来这个将来该由你的妻子执掌,只是看目前这情形,却是难以让我放心。怕是要交于你这辈的凤胎之手了。”
天远默不作声。退后一步,垂首。老祖宗令墨迪将凤凰令与黑豹令一起收好。
然后令人将我带去公刑室。天远看着我,显是极为不忍,但也无可奈何。费萨尔微皱着眉,虽是担心,却是不便再行干涉。
掌刑的天汶当着众人宣布了我所犯的错,并特别强调了老祖宗的令:此次谁也不能相代,包括生死结!
几乎所有年青一辈在宫中的倪氏小辈都或坐或站在观刑台上,默默望着我。永胜永继扶着倪天远,站在前排。他看着我,神色悲伤担忧。我闭上眼,不想看到任何人的表情,免得自己难过。
有人走进来,高声宣了老祖宗的话:倪天远回去,不得观刑!想是知道他必会不忍见我受刑。我睁开眼,倪天远默然站着,似乎没有听见,有兄弟上前低语。他也并未见有任何表示。于是天汶向永胜永继使个了眼色,两人便强行要扶倪天远回去。倪天远冷冷看了两人一眼,两人便讪讪地放下了手。我叹口气道:“老大,你回去吧。不要再惹老祖宗不高兴了。阿萝自作自受,你不值得为我难过。”
他冷冷道:“你但凡肯听人一句话,又何至于此?我今日已为你惹得老祖宗大不高兴,又何惧再多一次?你宿疾未愈,枪好未好,今日又要再添新伤,便是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怕也会再度缠绵病榻。你是自作自受,却是让别人屡为你伤心难过,但既为你的生死结,这也原该是我受的。只希望你能藉此汲取教训,不要再做令家人伤心担忧气恼之事,我便已足承盛情了。汶弟,你行刑吧。早受早了,也好让我早些带她回去悉心疗伤。”
天汶点头致意。走到我面前,说道老祖宗对所用之刑也有了指定:杖腿钉指。我苦笑,看来她是不想我在这一个月中走出倪氏了。
杖腿也还罢了,钉指却是疼痛无比。只第一下,便令我的汗象水一样淌下来。那一刻天远也浑身颤抖,仿佛那一下也钉在了他的身上,永胜永继忙牢牢扶住他。天远盯着我,眼中满是恨意,似乎是在责怪我。汗水模糊中,他终于倒了下去。那一刻,我也痛到了极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