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第2/2页)
反而像是浑然未查般在他齿面间随意探索摸动,他被迫张着唇齿,咬不动、闭不上,像是只被强行掰开上下颚的猛兽。
然后,两只细嫩的指尖轻轻捏住了一颗尖锐的獠牙。
“咔嚓。”
利落干脆,一颗断齿便轻易出现在白嫩的手心。
“这是第一课,不能对主人露出獠牙。”
弗烈尔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头顶。
那张无害的脸在他眼瞳间放大,噙着笑,漆黑的眼珠却光滑如冷玉。
诱惑的香味争先恐后地闯入他鼻腔,他浑身血液越来越焦躁。
好香……不,好疼……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官混杂在一起,让他思维极度混乱。
他喉间发出犹如兽类的嘶吼,疼痛刺激了他的攻击欲,【迷情】带来的影响下降,他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攻击。
可还不等他攻击,一鞭子便将他狠狠扇飞。
身躯重重摔倒在地,他身体上顿时出现一条狰狞的鞭痕,腹部以下的鳞甲也被掀飞,鲜血淋漓。
剧痛从伤口处传来,那鞭子像是甩在灵魂之上,痛得深入骨髓。
半人马恶魔少年蜷缩着身体,周围的地狱火汹涌地燃烧起来,向着人类少女袭去,熔浆和火焰几乎将他瘦弱的身影淹没。
下一秒,尖锐的破空声传来。
极影从火焰中轻盈跃来,地狱火组成的狂浪未在她周身留下丝毫痕迹,反而像是乖巧的孩子在她周身般轻盈跳跃。
火焰中走出的少女打了个响指,“接下来,我们换个玩法。”
很快,弗烈尔便感觉自己的领域便另一股力量攫取镇压,新的领域规则在逐渐成型。
满是熔浆的空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原。
少女手中的长鞭变成了一根套马绳,
“游戏名字叫做‘驯马’。”
弗烈尔双瞳紧紧锁着她,随着时间过去,他身体里那股无名的焦躁和燥热越来越旺盛了,他全身肌肤都在渴望接触、压倒、亲近!
把她压在身体上,翻滚亲近,离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径直冲撞了过去!
“砰砰砰!”一次次野蛮的交锋爆发出庞大的力量。
撕咬、冲撞、被摔打、再次攻击,半人马恶魔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身上的力气也随着伤势加重急速消耗。
追捕和奔逃在广袤的草原上演,甩出的绳套精准地落在他上半身,将他往反方向拉扯,一点点消耗他的力量。
就像套住马儿的脖颈,驯服者和野马互相拉扯、角力。
草屑纷飞、火焰四溅。黑色的套马绳却像是钢铁,无法挣脱,无法燃断。
恶魔周身的火焰逐渐熄灭。
桀骜的‘烈马’痉挛颤抖着,鼓动着每一块肌肉想要站起来。
然而绳索禁锢下,他的每一处骨髓血肉都被无形的力道挤压,发出瘆人的嘎吱声音。
而罪魁祸首一只手缠绕着绳端,纤细的身体不动如山,居高临下地看着阶下囚徒挣扎,缓慢耗尽他的力量。
“轰。”
鼓动的肌肉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四肢站起来。
掀翻草皮的粗大钢尾再没力气甩动,他精疲力尽倒下。
覆盖鳞甲的半兽身倒地,四蹄的火焰熄灭。
他原本矫健威武的半兽身上鳞甲翻飞、血迹纵横,而赤裸的上半身则因为与套马绳互相拉扯被勒出道道狰狞的红痕。一头耀眼灿烂的红发如今凌乱披散。
【检测到任务目标失去反抗力。请保持十分钟】
苏弥听到系统的倒计时提示。
她缓缓走到‘小野马’面前,看着深渊新孕育的、带着推翻自己帝国使命而生的新王候选,毫无芥蒂地蹲了下来,伸手打理他湿淋淋的头发,“现在,是选择臣服还是……继续挨揍呢?”
少女的靠近,让弗烈尔感觉到那迷人的香味越来越浓郁。随着时间的过去,再加上剧烈的运动,他身体越来越难受。
甚至被那逼人的**折磨得他无法思考,眼中只剩下了眼前的人。
明明她就在眼前,可他没有力气再寸进分毫,无法触碰、无法接近。
他胸口不断起伏。
那剧烈的难捱与渴望甚至超越了伤口的疼痛,占据了他每一根神经,而且此时斜躺蜷缩的姿势也让他很不舒服。侧躺对所有半人马系生物来说,都意味着失去反抗力、被掌控着,这是一种让他们极为难受的姿势。
他喉间溢满铁锈般的血腥气,嗓子像是被火焰熏烤过,干渴异常,但是生来的叛逆依然让他沙哑地出声,“不……”
他是注定为僭越与反叛而生的恶魔,疼痛与死亡可以毁灭他,却无法击败他。
苏弥眉梢微微挑起,有点苦恼。不愧是深渊孕育万年作为新王候选的深渊种,叛逆不驯简直是刻入了骨子里。
看来她要失去一匹小烈马了。
“哦。”苏弥眉眼冷淡了下去,也懒得再费口舌。
半人马型只是魔国的魔物形态,并不是种族。这个形态的深渊种恶魔只有他一只,但是半人马形态的魔物在终焉帝国却有不少。
她知道深渊孕育的高等恶魔很难违背自己的特性,而弗烈尔的特性是‘反叛’,他现在还能拒绝,说明就算她把他打死也无法得到一只新坐骑。
苏弥干脆坐在一边,摆烂十分钟等任务完成。
至于身上抽取的通感联结的魅魔技能‘迷情’还在被动地发挥作用?在心野之兽状态下,这么个被动技能就被她忘在脑后了。
反正受影响的又不是她。
或者说……只要她有足以击败任何一个觊觎者的实力,这个麻烦的被动技能就不会是刺向自己的剑刃,顶多是身上多了个鸡肋buff罢了。
不过她不难受,旁边的人却难受得紧。
恶魔少年全身火烧火燎,颤抖无助。
而清凉的水源就在他不到两步处,可他根本无法靠近。就像一个饿了七八天的人,看到一臂远处有盘糕点,可不论怎么伸手,指尖也触碰不到。
心脏如烈火烹油,刀口滚肉,又痛又烫。
他每次恢复一点力气,想挪移靠近她一点,身上的套马绳便会被那只手轻轻一扯,将他压制回去,碾碎骨血的剧痛传来,疼得他在地上抽搐。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弗烈尔越发狼狈,浑身因为疼痛与难受热汗淋漓。
数着结束时间的苏弥有点不耐烦,呵斥道,“安分点。”
然而这次看过去,她却看到了,那张原本还满是桀骜的脸上此时沾满了泪水,因为抽噎而憋红,眼瞳水雾朦胧。
像是个眼眶通红的小可怜,收敛锋芒和叛逆后,甚至还透出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少年气,“你……你过来一点……过来一点我就愿意当你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