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曦月公主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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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庆境内多山。
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的奇山俊石,悬崖峭壁几千丈,绿萝袅袅不可攀的孤峰绝迹,尚没有在北庆寻不到的。
然繁星虽多,却总不及明月光辉夺彩。假若让北庆人在大好山川之中选出一座可顶礼膜拜的圣地,也只有庆山一处。
庆山乃庆山山脉的主峰。北庆人对庆山的虔诚,就始于这座山脉。大学士徐泉老先生倾注三十年心血之作《庆游记》中便有详实介绍:庆山山脉发祥于北庆国西北角,连绵不绝的山体一直延续至东南绥河方止,整体呈弧形,似一柄被撑开的扇叶,尽揽北庆半壁河山。
山高路阻,天险难度。
得益这座天然屏障,北庆东南、西北边境历年安宁,无有战事。而缺少天堑为屏的东北、西南,则常常遭受大魏、东周、西丹三国挑衅,纷扰不断。
盛帝不堪其扰,派国舅爷黎楚将军率十万大军驻扎北疆,抗击大魏与东周;再命一品军侯平远侯统领五万精兵守在西疆,抵御西丹。
黎楚乃将门之后,其父镇国公战功彪炳,威慑四方。黎楚自小跟随父亲征伐沙场,历练无数,早不负虎父无犬子的威名。
大魏与东周本非积弱之国,也不乏治世良才将帅,只是世间难有黎楚这般用兵如神且身经百战的盖世英雄。更何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魏与东周结盟,原就是利益结盟,与情义无关。倘若对手只是一群残兵弱将,以盟友联军出动,呈持强凌弱之势瓜分战果,想谋求的不过是坐收渔利。而今,悍将当前,大魏与东周焉能不各怀鬼胎与盘算?
听闻,当黎楚率领的十万大军千里奔袭赶至北疆时,正是疲累不堪。可大魏与东周两方将帅谋划的却不是抢夺先机,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而是躲在营帐内为谁来做先头部队出征迎战而争执不下。实为罕见。
黎楚抓住时机,一面调兵遣将,集结部分人马摆阵前沿,喧鼓叫阵;一面偷偷安排人手连夜构筑防线,布控全局。等到魏周盟军有所察觉后,先机、地利、人和早倾斜去了北庆那头,岂有不败的道理?
一月后,大魏、东周的求和书被送至洛城盛帝手中,与之一同抵达的还有西疆战事吃紧的折子。
洛城上空一时之间可谓喜忧参半。
若说西疆战事失利,乃平远侯用兵不如黎楚出奇也是不假,然西疆形势比北疆凶险更是为真。
西疆非平原腹地,其地势海拔甚高,多以高原大漠为主。长此以来,这里生活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游牧部落。直到三年前,一支打着西丹番号的部落日益壮大,并以极快的速度吞并了其他部落,最后建国西丹。
连年征战以及艰苦的游牧生活,赋予了西丹人骁勇好战的天性。这样一个骨子里透着狼性的民族,自然不会如魏周将帅那般畏畏缩缩。加之北庆兵向来不善马背上作战,前番几次较量,平远侯的五万精兵被打得节节败退。
群臣不得不上书进谏盛帝,请求晋封闲赋洛城的戚威将军为一品大将军,着其受封之日即启程西行,赶往西疆替换平远侯,抵御西丹入侵。
戚威大将军曾拜镇国公为师,学习行军布控之术,军中对此人带兵打仗的能力给予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评价。他亦不是谦虚低调的人,借着与黎楚私交甚笃,主动请缨在其麾下做了个前锋将军。短短几年,已是战功赫赫积下不少威望的世家子弟。
那时人人皆道,他当有个锦绣前程。却不想,盛帝会赶在他声望日隆之际,御笔钦点他唯一的妹妹入宫为妃,是为霓嫔。半载之后,盛帝又以不忍霓嫔日日忧心兄长安危为由,将他调离军中,留任在了洛城。
这一留,便是赋在宅邸闲云野鹤十年。
所幸十年并未磨灭这位将军的赤诚之心。临危受命后,他巧兵布阵,三出奇招,三战三捷,威慑了西丹,亦力证自己“英雄宝刀未老,壮士豪气犹在”。
弹指一挥间,这场大快人心的战事竟已是十数年前的旧闻。时光匆匆如流水,流水抚平一切创伤。幸得这十数年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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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稳固,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北宋经济得以飞速发展。看看这如今的洛城,“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何其繁华。
“子萧哥哥,到了。”摇晃的马车刚一停住,盛徽澜就很不老实的拽了拽盛子萧的宽袖:“快,快下车。”囔囔道。
盛子萧轻轻哦了一声,纷乱的思绪似一条被惊动的蛇,立刻警觉起来。
只见他旧事翻滚的眼眸稍稍一转,又是一幅风清月朗的公子神态。
于无意中顺着话音轻移了一分余光过去:来的路上,这丫头倦意微显,两只眼睛似睡非睡,昏昏沉沉,很是难得的安静了一路。现下再看她这吹胡子瞪眼的阵仗,颇有养精蓄锐一番后,养出了又可去大闹天宫的活力。
嗨,精力旺盛的孩子就是晓得瞎折腾。
盛子萧的嘴轻轻抿了抿:“如今知道急了,又不做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石猴啦?”故意揶揄道。
“我不是急,我是……”盛徽澜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转了一圈,半途改了话风:“子萧哥哥,敢不敢跟我赌一把?”一抹顽皮的笑意衬得她两颗眼珠子愈发灵动。
盛子萧此刻正歪歪斜斜的靠在车篷左侧内壁上,耳朵与窗户贴得极近,又是习武之人,自然很轻易就听到了外面那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沉了沉眉,从急促的程度来看,今日这顿惩罚已然是躲不掉了。
既然躲不掉……
盛子萧怔了一下,勾着头翻了翻手里的扇子,少顷,又轻松抬起头,脸上挂着一轮饶有兴趣的浅笑,温和道:“赌什么?”
盛徽澜只当盛子萧那丝突然闪现的犹豫是在盘算输赢,便没有在意,拍着手乐道:“赌小豆子有没有趴在英盈姐姐脚边哭鼻子?”
“哭鼻子?”盛子萧轻轻挑了一下眉:“好歹也是宫里出来的人,应当不至于。”
“嘿嘿,”盛徽澜露出一个恣意妄为的笑容,她就知道她的子萧哥哥最是好糊弄,随意一个赌注,就能让他忘了揶揄自己的事,遂得意的笑道:“看来你是选她不哭啰,嗯,那好,我选她哭了。”
说罢,不等马车外服侍的下人有所行动,咱们这位女扮男装的公主已急不可耐的撩起帘子,很不大家闺秀的跳下了车。
“徽澜,不许没规矩!”
俏丽的身影刚从帘子内消失,车外立刻响起一个年轻却十分严厉的女声。
不用亲眼验证,盛子萧也知此话出自何人之口。他默默紧了紧身上的皮裘,在一个小厮的伺候下缓步走出马车。
一抬头,就见一水的婢女、小厮皆低头含胸的立成两排,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盛徽澜,另一个自然是训斥盛徽澜的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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