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2/2页)
生活里有许多让你猝不及防的事,前一秒你可能在巅峰,下一秒可能就会在低谷。
我很少联系父亲,可能是因为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以来已经开始慢慢地习惯了很多事都自己解决了,不想再去给他们造成很大的压力,有时自己能够赚些钱也帮他们解决一些负担。
“妈,最近在家怎么样?”我高兴地问着母亲。
“在家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你在干嘛?今天没上课吗?”她说。
“今天周末没课,我在宿舍,打算做点其他事。”
“嗯,不上课就在宿舍休息也挺好的,你爸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有些害怕她提到我爸,又怕她说些什么,“没有,他很少给我打电话,偶尔会打一个。”
“那你可以给他打呀,你这人就跟你爸一样狠心,人家不给你打你就不会给人家打,他是你爸,你好歹问一下他现在怎么样啊之类的话吧!”母亲说了一大堆。
“我也会给他打呀,干嘛天天打,又没有什么要说的,再说你说这些干嘛。”
“随便问一下,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家里面那些都成什么样子哦,好了,不说了,反正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些。”
“就是,你就喜欢给自己找这些烦恼,一天想这些干嘛,我都无语你,自己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行了行了,不说了,说不过你。”
“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点事没做。”
“那好。”
傍晚的阳光从窗外打进来,光撒在被子上很柔很柔,床上摆着几本刚拿出来的专业书,但中间还有一本是关于绘画的,在阳光下翻开它,就好像儿时的梦开始慢慢发光一样。
回忆自己可喜欢绘画了,哪怕画得不好看,也喜欢去参加各种绘画比赛,自己的奖状大多数都是关于绘画的,爸妈他们也支持我。后来长大了,也就很少画画了,那个长大想当画家的梦想也就成了心底的一个梦。哦
合上书,开始专业课的学习,面临着毕业,我不打算考研,对于很多人来说,考研考博才会有更多的竞争机会,曾经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的我只能完成好自己现在的学时,我要出去赚钱,不再让父母很辛苦。
突然想起大一,我当时报了一个英语培训口语的班,里面都是一些充满学习激情的学习,我们来自各个学校,每个人都很积极。我们组是一个学姐带着我们一起学习,她考了这个机构的助教。平时的时候我们会在一起聊天,我们几个人围坐在一块,她问我们:“你们都是要考研的吧,我们都很坚定地说是。”
她说:“你们现在有条件一定要好好学习,你们现在的条件比我好太多了,我不能像你们这样选择考研,我也很想考,但是我没办法,我家里经济比较困难,我现在得出去工作,还得扶持我的弟弟妹妹一起,所以你们要好好学习。”
我们大家没说话,都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时候我总是觉得再怎么样上学的钱还是有的吧,终于不经历都不知道有多难。
当时多么坚定自己一定考研,如今发生的一切谁又能预料到?
室友们回来了,打破了宿舍的宁静,她们开心说着自己在外面发生的开心和遇到不开心的事,我也陪她们笑着,说着好多话。
夜晚大家都很安静,我睡得最早,却一直难以入眠,听着宿舍楼道有人去厕所走来走去的声音,楼上时不时有些声响,辗转难眠让我很痛苦。
一次在和母亲打电话时,我从母亲口中得知了父亲现在在家重新开始做豆腐,小时候父亲就是做豆腐养家糊口的,我也没问他,既然回去了也挺好的,起码自己不用在外过那种颠簸的日子。
这次暑假我和钟豪没有回去,我们在外面上班,这又是快一年没回去了。
寒假又将近了,我和钟豪商量着我们的寒假本来还打算在假期的时候可以去做些兼职,过年再回去,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回家前一个月,父亲给我打电话时总在和我说不要弄感冒了,我总是很自信地回复他放心吧,我现在很强大,吹多了北方的风,身体很棒的。
可是我还是感冒的,这次感冒跟以往不同,不管我怎么吃药都不会,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打吊针,刚赚的几百块瞬间没了,两天下来我感觉好多了,可是总会咳嗽,我也没在意。
到晚上咳嗽就越来越严重,吃了好多药也不见什么效果,在快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体很难受,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周末一大早,我咬着牙去医院做ct检查。
当时医生下班了,说结果出来给他打电话,我把片子拍给他看了看,然后医生打了电话过来
“是林一吧。”
“嗯嗯,医生您说,应该没事吧?”
“你这个我是想让你先住院,你的肺部里面有大量的积液,你得抽出来知道吗?”医生说到。
“这个严重吗?医生。”让原本以为没什么事的我有些紧张了。
“这个积液多了肯定是有危险,但是抽出来就好了,我们得化验你那个积液是什么,才好尽快治疗。”
“行,那我和家里面说说吧,我是学生,在这边一个人住院不方便,我看回家治疗吧。”我说着,泪水却不停在眼眶打转。
“这个我们医生肯定是建议你在这边尽快住院,但是你这情况还得看你自己,反正不要拖,拖久了就严重。”
“好,那我和家里面说一声吧。”
听到医生让我住院的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母亲打电话过来问我结果怎么样。
“医生要求住院治疗,具体什么情况还得后面说。”
“那你现在赶紧回来,回来这边检查,怎么搞的,还要住院了,反正你也不要想太多,你弄好那些就回来我带你去看,你就不要想太多,现在也不要担心钱了,这个没办法,身体不好什么都做不了。”
“嗯嗯,先不说了,我去取一下其他结果。”
挂完电话听到母亲那样说,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又该让她操心了。我坐在医院的一个角落椅子上,还好戴了口罩,没有人注意我哭得有多难过。
我在屋里一直等到下午才拿到一些其他结果,出了医院门,北方的寒风刺骨,嗖嗖地钻井我的裤子衣服里,冻得我直发抖,风肆意地吹着,我头发很凌乱,鼻子通红。
我在路边一直打不到车,我手快冻坏了,脚也冻僵了,我拿着那装着结果的袋子坐在路边上哭了起来,口罩被泪水打湿,寒风依旧肆意地吹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