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意料之外 (第2/2页)
**波见这老猴子居然一面看床上的死人,一面看自己,还口中喃喃自语的说什么有趣,心中忍不住有点发毛,来到床边朝里看去,不由得楞住了。原来他此时见到床上死去的那少年,不但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最奇的还是他的面容和自己极为相象,只是脸容过于瘦削了点,好似久病缠身而致。心中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初到“灵慧寺”,被荆鲲称为“宁王”殿下,搞了半天是因为自己和这死去的宁王容貌相似,给错认了,想起自己居然被荆鲲误认为一个死人,心中暗叫晦气。
荆鲲转过身来,冲到那软到在地的周晋身边,一伸青筋突起的颤抖左手,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的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怒气冲冲之下,右手竟是拿起了落在一边地上的长剑。
秦卓峰和荆鲲相交几十年,何曾见过他这般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好笑却也有些不忍,来到他身边,伸出一掌印在他背后,以内力助他稳定心神。一面转头看了看**波。突然笑道:“一脸秽气的样子做啥?象朱元漳的儿子不好么?”
“象个死人好个屁”**波没好气的鼻中冷哼了一声,又接道:“你才象个死猴子。”
秦卓峰听得他如此说,不但不以为忤,竟是哈哈一笑,心中暗暗想道:这古怪小子武功低微,性格儿倒强,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却也有趣,看来日后又多一个斗口之人。看着**波充满倔强之色的面容,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更有趣的主意突然涌上心头来。
此时荆鲲得秦卓峰相助,心绪逐渐宁定下来,丢开手中长剑,站起身来。
周晋眼见得他们似乎并不再急于杀死自己,惊惧之情略微平复,壮着胆子讲出了事情原委。原来昨夜趁着荆鲲外出,周晋便大着胆子将自己一个城中行医的远房表叔唤到府中,为患病的宁王朱权针灸。在他想来,能医好殿下,自是大功一件,医不好也没什么损失。岂知自己这表叔老眼昏花之下,出针偏了位置,朱权给施针之后,竟是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半盏茶的功夫竟是一命呜呼。
眼见得自己闯下滔天大祸,周晋索性一狠心,拿了墙上的长剑,杀死了自己的表叔和服侍朱权起居的那个丫环灭口。跟着便是连夜回到自己屋中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逃走。岂料金银细软太多,竟是到了荆鲲回来后也未收拾妥当,他远远的见这殿下的老师竟朝后院走来,心惧罪行败露,只得硬了头皮出来挡驾,希望为自己逃走赢得时间,怎知还是给荆鲲识破,没能过得了关。
荆鲲此时听得自己一心教导辅佐的宁王殿下,竟是如此糊里糊涂的葬送在周晋这猥祟小人召来的庸医手中,一时竟是百感交集,胸中痛恨,鄙视,后悔,痛惜之情翻滚不已。强自忍耐之下,方才没有拿起长剑捅过去。
秦卓峰心中想着自己的那个有趣的打算,此时沉声道:“事已至此,老夫到有一计。既然张冠李戴不得,便李冠张戴如何?”
荆鲲转过头来,看了看秦卓峰,又看了看那和宁王容貌极为相似的**波,一转念间,明白了老友的打算,沉吟道:此事虽是勉强可为之,但杨世兄却会因此冒上奇险。不知他意下如何?会否心存畏惧,半途而废。”
**波听到秦卓峰口中的“李冠张戴”,脑中灵光一闪,猜出了他们是要自己冒充朱元璋的儿子,这个死去的宁王去救出那白衣书生,胸中一热,冲口道:“不就是冒充这个宁王朱权,去救那白衣书生么?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本来他还想说一句电视上听来的俗语:滴水之恩,涌泉以报。突然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长街,那白衣书生独战强敌,却叫自己逃走的一幕,深知这远非什么滴水之恩,是以话到嘴边,却是再也说不出口来。面上涨得通红,情急之状,可见一斑。
荆鲲和秦卓峰听得**波竟是直呼朱元璋的名字,不禁都是一呆,他们可不知道**波并非生长在这个讲究君权天授,皇权至上的时代,对皇帝完全没有世人的畏惧之心,是以听他如此直呼朱元璋的名字,忍不住都是有些惊异。
秦卓峰笑道:“正该如此。”眼见**波如此知恩图报,甘冒奇险搭救自己的爱徒,看他又顺眼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