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殿主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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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夜,林间两人许久不见郑少云归来,就有些等得不耐烦,随口闲聊起来。
“诶,你说,咱们这地方,自建成以来,从未被人发现过,今儿闯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呐?”
“你没看里面有个侍城人吗?还能是什么人,街道司衙门来的呗,嘿嘿,咱们劫了军粮,青州官衙和街道司现在肯定急死个球了,不过这胖娘们儿抓来也无用,为什么不杀了?这种货色要是带回寨子里,简直是浪费粮食。你看她肥得跟头猪似的,我就算憋一肚子火,看到她也得勒紧裤腰带,担心反过来被占了便宜。”说着话,他一脚踢在怜月的屁股上,昏睡中的怜月似是感受到了疼痛,闭目蹙眉,却并未醒来。
“看刚才那个瘦猴的模样,跟她怕是两口子,啧啧啧,真是个爷们儿,亏他能顶得住。”
“哈哈哈,就他那小身板,估计要不了几年,就得被这肥婆压死,不过话说话来,郑堂主为什么还没回来?”
“谁知道呢,许是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估摸再过不久就回来了。”
“他回不来了。”突然一道声音自他二人身后传来,他们刚一回头,一道寒芒便从眼前划过,感到喉咙处一阵瘙痒,刚要叫喊一声示警,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喉结滚动,一条长长的口子自脖颈横着裂开,鲜血如瀑布般涌出,想用手捂住伤口,反而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刚刚还在肆意说笑的两人,转瞬间便倒在地上抽搐,没过多久,便再没了声息,成了两具尸体,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令俯下身子,背上还趴着一个清风,他想要把怜月抱走,刚一用力,却只是抬起一指高度,便又放下了,这下尴尬了,刚才那一刀,已经把他刚刚恢复的那么一点力气,用得差不多了,只觉得两手有些发软,手臂使不上力。
他站定想了想,忽地将目光移向地上的两人,只能先撕下这两个四人的衣服,做成绳子,为了不让绳子断掉,还特意将布条拧实成三根,再将三根布条缠绕在一起,试着拉扯了两下,感觉应该足够结实了,这才绑住怜月粗如水缸的细腰,将她拖走。
原本正常状态下,全力奔跑,十几个呼吸就能走完的路,他愣是一瘸一拐的走了大半个时辰,身上背的这个还好说,主要后面拖着的那个,实在是太沉了,他身上又有伤,郑少云的风缚术,将他四肢摧残得厉害,全凭意志力,忍着疼痛,走到了现在。
当终于走出这片密林,再次回到江滩时,望着停靠在岸的小船,王令长吁了一口气,却又不敢多耽搁,说不准会不会被那些人发现,就怜月那大屁股在地上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扎眼了,若是被那些人找了过来,怕是真就交代在这儿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不想放过活下去的机会。
要怪就怪那该死的匕首,返回寻找怜月的途中,王令试着观看内景的情况,却瞧见那把漆黑匕首,正欢快的吸食,无垢之心供给自己的气,着实把他气得不轻,愤怒的向匕首表达他的不满,可喜的是,这玩意儿居然是可以交流的,见他如此恼火,表现出了一丝犹豫的情绪,然后分出一缕微薄的气,还给了他,紧接着一下子将囤积在它周围的气团,全部吸了个干净。
它怎么委屈上了······?王令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种感觉就像,原本属于自己的大蛋糕,让一个六岁稚童给抢了,他想要回来,而对方却只是不情不愿的从蛋糕上,掰了一粒碎渣丢给自己,而对方甚至还觉得给得多了,这要真是个孩子,估计眼里还得漂着几朵泪花,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不过也得亏有了那一缕气,才能让自己催动气机,偷袭得手,救回怜月大姐。
王令现在也没太多心思管它,脚步加快,将昏迷的两人搬上了小船,费尽力气推动小船下水,在夜幕之下,独自划动船桨,向着与赵海龙约定好的渔村的方向,缓缓离去。
半柱香后,剔牙鬼古通站在郑少云的尸体面前,脸色说不出的凝重,刷刷刷,数道人影赶到,单膝跪在他身后道:“禀告古堂主,在林间发现一道痕迹,直达鹤江江岸,像是什么重物拖拽而成,应是闯入者逃离时留下的,我们赶到时不见人影,江边有船只停靠的痕迹,应是.....逃了。”说到最后,几人齐齐垂下脑袋,不敢去看古通的背影。
意想不到的是,古堂主并未发怒,而是沉闷的嗯了一声:“都辛苦了。”
几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如释重负的抬起了头,然而下一秒,便觉得脑袋使不上力,眼前天旋地转,却瞧见自己的身子正跪在自己眼前,脖颈处喷射出鲜血,直冲天际。
望着地上滚落的人头,其余众人的心,止不住悬到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甚至连不小心摩擦衣袖发出的响动,都能将他们吓得心头狂跳,生怕稍有不慎,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郑兄啊,没想到你会落得这般下场,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呢?”古通唏嘘不已,对身后站着的众人言道:“告诉殿主,此地已被街道司发现,郑少云已死,怀疑对方有隐藏的四品高手,问殿主,是否需要转移?”
四更时分,丑时三刻。
曲绘郡,郡丞吕岩府邸,一名中年儒士正与吕大人弈棋,吕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通常这个时候,他刚刚抱着小妾睡下,年纪也不算小了,卯时还要上衙,哪经得起这般苦熬?
偏偏对面坐着的这位,兴致盎然,这棋是越下越有精神,连赢了五局,都未能尽兴,刚又起了一局,吕岩无奈,只得苦着脸陪下去。
他刚一落子,棋盘上方便凭空冒出一团蓝色火焰,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屈指一招,蓝火便入了他的手心,随即化作一行晦涩难懂的小字,这是火书传信的密文,只有在接收传信的人眼中,看到的才是正常文字,而在旁人眼里,则是乱七八糟的符号,吕岩明知看不懂,却还是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看向对方的手掌。
“唉,郑少云死了。”中年儒士沉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满脸惊骇的吕岩,问道:“青州街道司,还有谁是四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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