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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真相大白后的残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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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婉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眼前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像是在回忆中观看电影,她想要做出了断,但她应该怎么做呢?

天快黑的时候,玉婉走出了房间,她向妈妈要了点钱,说要出去请玉林吃点饭把事情说开了,妈妈给了她一些钱,叮嘱她千万不要胡来,安安全全地回家。玉婉点头同意后,迅速走出家门。

她特意换上一条自己喜欢的连衣裙,背着一个斜挎包,穿着一双运动鞋,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整个外形极其亮眼。

她来到了一个小超市里买了几瓶啤酒,买了几袋零食,就去找玉林了。

她来到了玉林家的楼下,看到楼上亮着灯光,她没有上楼,就在楼下扯着嗓子呼喊,很多人开窗看起了热闹,最后开窗的程玉林探出脑袋看了一下,就立刻关上了窗户。

“妈妈,我出去一下。”玉林走出房间跟妈妈说了一句。

“你不去行吗?”妈妈有些不情愿。

“没事的,我出去一会就回来了。”玉林安慰着紧张的妈妈。

“行,那你早去早回吧。”坐在沙发上的爸爸说话了。

玉林穿好衣服出门了,他也许是走的太急连门都没有关就下楼了。

走到楼下看到玉婉,他微笑着说:“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吃饭了吗?”

“这都有,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看够吗?”玉婉举起手中的袋子。

“行,咱们找一个地方待会好吗?”玉林温柔地笑着说。

玉婉并没有说话,两人一前一后紧跟着走出了小区。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广场,两人停下了脚步,他们找到一处有石椅和石桌的地方坐下来,玉婉拿出袋子里的食品放在石桌上。

“哟,还挺丰盛的。”玉林开着玩笑。

“像不像最后的晚餐?”玉婉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你别开玩笑啊,这月黑风高的太吓人了。”玉林继续打趣道。

“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哪部电影吗?”玉婉话题一转。

“应该是罗马假日吧。”玉林自信地回答。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玉婉眼神忽然犀利了许多。

“你不喜欢别人骗你。”玉林一本正经了。

“不全对,我只是不喜欢你骗我,记住了吗?”玉婉虽然微笑着,眼角余光却露出凶狠。

玉林不再继续说话了,他用牙打开了一瓶啤酒,自己先喝了一口,要知道他平时几乎不喝酒的,爸爸妈妈管的很严,尤其妈妈总说喝酒是男人的软肋,也是犯错的必然,玉林谨尊教诲,从不越规。

玉婉也拿出一瓶酒对着石桌边一磕,瓶盖起开了,非常顺手的样子,有点惊艳,接下来头往后仰喝了好几口。

玉林本想阻拦的,手都已经伸出去了,又被自己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吗?”玉婉并没有看向玉林。

“没有啊,为什么你一定要纠结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呢?”玉林不知为何有些激动。

“我有个故事想要讲给你,想听吗?”玉婉抬起头红着眼问道。

“不想听,因为你的那些故事都是编的,我也会编故事的,我有的是故事,你信吗?”玉林拒绝着内心无比煎熬,他知道海底的冰山掩盖不住,呼之欲出了。

“是吗?那你现在还敢再亲亲我吗?”玉婉语气轻蔑似乎在使激将法。

“我为什么非要所有事情都听你的,你可真是够奇怪的。”玉林似笑非笑,表情难堪。

忽然,玉婉已经一个跨步坐在了玉林的腿上,她双手像个围脖似地套住玉林,然后使劲亲吻起来,玉林极力挣脱,但又怕自己会伤到了玉婉,因此力气稍小了一些,而玉婉则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这让玉林束手无策无法摆脱了。

然而随着玉林啊的一声,玉婉站了起来,她看到玉林的嘴唇在流血,鲜红的血滴落在玉林的白衬衫上,那血如此醒目,如此鲜亮,如此不堪。

“疼吗?”玉婉用纤纤玉手帮着去擦拭,当她想要再进一步采取行动时,玉林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怎么了?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舒服些,我同意你继续怎么样都行,但你不能通过这样的行为来伤害你自己,知道吗?”玉林大声喊叫着,试图唤醒玉婉。

“我要怎么样都行吗?我要我男朋友亲吻我,抚摸我,疯狂的爱我,我要我们彼此奉献给对方,你能做到吗?”玉婉流着眼泪绝望了。

“我能为你做任何事,除了男女之间的事情,而且,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男女朋友的事情了。”玉林冷冷地说着,眼神黯淡。

“为什么,原本热恋的两个人,忽然形同陌路了,你告诉我为什么?”玉婉开始穷凶极恶。

“你知道吗?从小我就被人嫌弃,奶奶家里的人不喜欢我,不接纳我,更没有人会关心我爱护我,我妈告诉我,都是因为我是个女孩,所以奶奶才不愿意让我们进门,好在爸爸妈妈还有姥姥他们喜欢我,这让我多少能有些心灵的慰藉,直到后来遇到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你,我们无话不说让我有了心灵的依靠,内心充满了力量感,因为这世上又多了一份爱,可是你忽然不冷不热的表现,打破了我对未来的幻想,重新回到了孤独里,你真要这么残忍吗?”玉婉痛苦地哭诉着。

“玉婉,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我们之间不能再继续谈恋爱了,因为......”玉林已经到嘴边的话,不知为何就是出不来。

“因为什么?因为你爸妈不同意吗?我可以去求他们的,没有谁能阻止我们的,你知道吗?”玉婉异常冷酷。

“可是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伦理纲常,它是人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玉林说完这些,急忙看了看玉婉的表情,那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冷,能浸到骨子里的寒。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你说我该怎么办?”玉林瞪大双眼看着玉婉。

“你终于肯对我说实话了,我也终于等到了你的实话,谢谢你。”玉婉邪魅一笑后,紧接着喝干了瓶里的酒。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尤其是我挚爱的亲人,我把你放在了所有人的前面,谁知道最后才发现,你们都在骗我瞒我,只是到了纸已经包不住火了,才肯来告诉我,为什么不一直隐瞒下去呢,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呢?你只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而我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说到底你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玉婉哭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不过,我告诉你玉林,如果你不在乎那些,我肯定也不会在乎的,我们照样可以快乐幸福地在一起,我们可以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好吗?”玉婉捧起玉林的脸,充满了温情。

“不可能了,这世间还是有些我们需要尊重和遵守的东西,否则世界就会乱套了,那将是一种邪恶的释放,不加以制止,世界还谈什么美好和希望。”玉林看着玉婉说出清醒之言。

“我的心在流血啊,玉林你知道吗?那真的太疼了,你能帮帮我吗?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玉婉扭曲的表情,让人无法直视。

玉林站起来了,他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抱住玉婉,任凭她在怀里哭泣、捶打、撕咬。

而他此刻的内心也是坠入冰洞寒不自禁,但他不能倒下,不能慌乱,必须挽力挽狂澜,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情感的崩溃了,那么多文人墨客伤怀感叹哭诉衷肠,看来都是发自肺腑的。

时间是这世间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很久之后,玉婉累了不哭了,她缓缓地坐在石椅上,不断地狠劲搓起手来,似乎在消磨那心中不曾熄灭的苦楚。

“我们是不是应该忘记这段感情?当它从没有发生过一样。”玉婉低头自言自语。

“你可以选择忘记,也可以铭记在心底,但不要让它再去牵绊你,折磨你就行,生活总得继续,不论过去如何,睡一觉起来,明天太阳照常升起。”玉林坚强地劝解道。

“我们要怎么忘记,又该怎么铭记,你有办法吗?”玉婉抬起脸看着玉林。

“我们在生活中慢慢尝试,或许你换一下生活环境,也是好办法。”玉林认真理智地回答。

“不,那样不是我想要的方式。”玉婉摇头拒绝了。

玉婉说话的同时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像是一把水果刀,她放在眼前来回地看着,这一举动吓坏了玉林。

“你可以说出内心里任何的想法,但请你别做傻事,别伤害自己行吗?”玉林哀求着,但并不敢轻举妄动。

“我可以伤害你吗?”玉婉哀怨地看着玉林。

“可以的,只要你答应不伤害自己就行。”玉林确实开始担心起来,唯独忘了自己。

“我想要在你手臂上留下印记,我亲自做,行吗?”玉婉此刻像是一个丢掉灵魂的皮偶。

“可以,但你要答应我绝对不去伤害自己。”玉林坚定地说。

“男左女右,你伸出左臂好了。”玉婉面无表情满脸涨红,应该是酒精起到了作用。

玉林把袖子捋上去了,平静地看着玉婉下一步举动。

只见玉婉拿着刀在玉林手臂上比划着好似在测量距离,最后把玉林的左手翻转过去,刀子停在了手腕背面,玉婉看了一眼玉林,玉林也回馈她相信的眼神,之后,刀子没有丝毫犹豫就在手臂上划下一个深深的十字。

玉林丝毫没有感到疼痛,或许哀莫大于心死,他已经麻木了。

在看到鲜血顺着刀子流出的瞬间,玉婉还是忍不住看了看玉林,但她并没有停止,直到她满意地做完。

血已经开始滴滴答答敲响地面了,玉婉又用刀直接划破长裙,撕下一条长布缠绕在玉林的手臂上,算是暂时制止了流血的画面。

“现在该你给我留下印记了。”玉婉把刀子递给了玉林。

“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这段情感我可以封印在你做好的印记里,行吗?”玉林恳求道。

“不行,必须要你做,这和公平无关,这是我们彼此一直秉承地态度和承诺。”玉婉并不妥协。

“对不起,我做不到的,你不用逼我了。”玉林痛苦地垂下头。

“那我只能自己来了。”玉婉说着举起刀向手臂划去。

“不行的,我不同意。”玉林一把抓住了玉婉的手。

“我不会背弃自己的承诺,你能做到,我也能的。”玉婉执意而为。

两人开始争夺起刀子,原以为玉婉是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没什么力气,谁知道女人真到了发疯时,力气大的惊人,再加上玉林刚刚手臂划破,一时竟无法控制住玉婉了,眼见局面无法控制,玉林内心百感交集,又只能小心翼翼避免误伤,忽然有人朝这边喊过来,

“婉婉,你不要胡来行吗?”子欣看到了疯狂的一幕被吓坏了,风似的跑过去制止。

她的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于萍萍,一个是程前锦。

三人一同来到两人跟前,于萍萍看到儿子的手在滴血,瞬间大叫起来,一把抱住了儿子。

“你不是答应我不会乱来的吗?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于萍萍失声痛哭起来。

“妈,没事的不小心碰破的,你怎么过来了,好了快别哭了。”玉林也及时安慰起妈妈。

晾在一边的玉婉也被子欣及时抢下了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原本狂乱暴躁的心情竟然安静了下来。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完全浑身无力的样子,目光黯淡失望至极。

“婉婉,你到底要怎样才能过了这道心坎呢?要不要妈妈去死呢?”子欣厉声尖叫,并把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不,妈妈你别乱来,求求你了,我不胡来了,原谅我吧。”玉婉像装上了弹簧,立马跳起来抱住妈妈。

程前锦乘机上前夺下了那把让在场所有人都胆破的凶器,现在只剩下了哭泣声,唯一一个不知所措的就是程前锦了,他尴尬地看着别人,又看看自己,无可奈何地坐在了地上,这所有的一切和他都是密不可分息息相关的,也都是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风雨总会过去的,但结束后的天空不一定有彩虹,而且身处其中难过的要死。

“你好,程叔叔,我叫何玉婉,请你认真地看着我。”玉婉在冷静下来后已经盯了程前锦很久。

“哦,你好玉婉,你说吧,我听着呢。”程前锦略显卑微。

“我不会同意你和我妈妈在一起的,而且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叫何西风,不论怎样,我只认他是我的父亲,但凡事总有例外,你可要听清楚了。”玉婉一字一句刺进程前锦的心里。

“玉林,你听好了,我知道你为人善良,今天我欠你一个情,我也许诺给你一个机会,只要是你亲口对我说的任何事情,我都会答应不会拒绝,可是你要想清楚了再对我说,因为凡事有利有弊,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玉婉看着玉林表情严肃而冷静。

“好的,我知道了。”玉林回头看向玉婉,表情极其复杂。

“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马上就要出国了,以后真的天各一方,希望彼此珍重吧。”玉婉表情异常难看,但言语异常清楚。

玉婉扶着妈妈离开了,没有一丝犹豫,只剩下了玉林一家三口。

于萍萍在心情慢慢平复后,也急忙起身离开,她拉着玉林的手再也不想松开了,可是她忽然转身对还在发愣的程前锦说道:“过去的就过去吧,不要再去论对错是非了,我希望咱们各自保重,过好以后的生活,明天我们去把婚离了吧。”

玉林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精力与想法了,连说话的气力都要去积攒。

原地只剩下程前锦,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之前太过空泛的词汇:竹篮打水一场空,黄粱一梦,空空如也等等,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苦涩一笑了。

回到家的玉婉,没有和姥姥说话就一个人进屋了,妈妈和姥姥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姥姥长出一口气,总算没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了。

独自在房间里的玉婉,此时酒意已经消除,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内心百感交集,现在的玉林一定很疼,不仅是身体更多的是心灵,这点毋庸置疑,他们是心有灵犀的。

“月亮啊,我该怎么消除我的烦恼,我该怎么抚慰我的忧伤,你可以帮帮我吗,你见惯了风花雪月爱恨离别,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我不聪明更别提智慧,我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呢?”玉婉跪在床前,双手抱拳放在心间,眼神炯炯看向明月。

(无题)

风花雪月景宜人,

天地苍茫冷人心,

醉梦清醒过四季,

执着不放惹嫌隙,

花开花落应如意,

世间本就是自己,

他年若顾此时情,

应是一笑见初心。

此刻的玉林也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他这才感到了手臂上一阵阵的开始传递痛感,似乎要唤醒迷失的神经。

那还是回家后妈妈心痛而耐心地重新包扎处理后,本来妈妈是要执意去医院的,但玉林不同意,此时的他已经麻木不觉,只想要躺下睡一觉,好让这烦恼快点滚蛋。

但他错了,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泪水冲破了眼眶的阻拦,开始洗刷委屈、耻辱、愤怒,他毫不掩饰也不克制任由情绪咆哮,直到身心俱疲。

他知道此刻的玉婉一定在哭泣,他今天晚上才好似真正明白和懂得了玉婉这个女人,她脆弱而真诚,她细腻而坚定,她固执而善良,她从小受到了不该有的家庭歧视,她本以为找到了可以依托的精神支柱和甜蜜爱情,谁知半途而废,她的凄凉,她的彷徨,她的不舍,自己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玉林从自己的床铺下拿出了一盒烟与打火机,这是从商店里偷偷买来的,他学着像一个饱经沧桑的男人,通过云山缭绕来迷醉自己的脆弱,谁知开始很不适应,咳嗽不止,慢慢的竟有些享受这迷幻的刺激。

这时窗外飘来一首忧伤的歌谣,像是楼上的音响在极力宣告,那音乐婉转动人,那歌词警人深思,能让人停下匆忙的步伐静静思考:

(烟)

它是让人上瘾的毒药

流转在俗世中假意解除烦恼

没有人会真正感到快乐

不过暂时陷入到了梦幻里

清醒之后会更加迷茫无措

它是让人不舍的曼妙

妖娆在你周围翩翩舞蹈

忽明忽暗间的心潮彭拜

只为要激起你狂热的追逐

冷静过后只有虚无在撩骚

欢乐时更加开怀

烦恼时更加困扰

谁曾想到昙花一现的逍遥

燃烧所有的骄傲直到缥缈

它被世人尊宠

也招社会嘲笑

是非对错已不再重要

它青云之志冲上云霄

活得精彩不做废柴

携手佳人日月同耀

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人同样在苦恼,这混蛋的世界,何曾让人真心地开怀大笑,不过是一边舔邸伤口,一边苦涩微笑,但那只是为了爱人的期许不落空,为了自己的信仰不被丢掉。

程前锦自己躺倒在了一张石椅上,他回想起大学时在校园草地过夜的美好,他开始责怪自己的贪念没完没了,让两个最爱自己的女人同时受伤又殃及儿女,自己罪不可赦满眼凄凉,他决意结束眼下这一切,明天他要去跟于萍萍办理离婚了。

子欣回到屋里关上房门,拿出了离婚证看了又看,想起来何西风过往对自己种种的美好。

人就是这样,总在失去时才善于总结体会,拥有时却又迷茫不惜,何西风犯下的错,自己并不能脱离干系,因为她对程前锦的爱始终不弃,感情要么专一,要么不予,三心二意只会害人害己。

好在繁华落尽大梦初醒,马上就要出国了,她要开始崭新的生活,她不断给自己打气,绝不再留恋过去,可是当眼泪滴落时,还是明显看到了上面映出的人影---程前锦,她气恼自己得无知愚昧,也可怜自己得无能为力。

于萍萍在回家后给儿子包扎时,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她不知道儿子为何如此善良,成全了别人,伤害了自己,这一点有些和自己像似,但她并没有埋怨一句,懂事的儿子一直再给自己默默擦拭着眼泪,并不言语。

儿子回房间后,她坐在客厅里漫无目的东张西望,这就是浪费十几年的光景攒下的家,她失去过很多,也得到过很多,直到最后还是失望离场,她已经和程前锦说好了明天离婚,她不断问自己是否不舍,是否有遗憾,是否愤恨,良久思考后,她告诉自己梦醒了,过去的已经过去,她会试着忘记,而且肯定不再去回忆。

所有的纷争回归到了暂时的平静,这就像战争与和平,对立的双方总是拼尽权利想要去争取最大的利益,可是纷扰到了无法支撑和抵御时,大家都想着妥协与放弃,这样就有了缓和的契机,直到对立的各方都答应放下武器,痛苦会长久的记忆,但真正要做的还是面对未来,重新去建立那些被打破的美好和秩序。

天亮的时候程前锦回到家,他看到了于萍萍侧卧在沙发里,小心翼翼地跑到洗手间里洗漱起来,玉林出来时,正好碰到了程前锦,

“爸爸,你昨晚去了哪里?”玉林关心地问。

“没有,我昨天去单位忙碌些事情,刚回来,你今天怎么安排?”程前锦稍稍停顿,微笑着回应。

“我想去看看奶奶。”玉林说完进到洗手间里。

“你不去上学吗?已经好长时间了,你应该去上学了啊?”程前锦对着洗手间说话。

“你也起来了,咱们一起出去吃点早餐好吗?”程前锦回头看到沙发上的于萍萍坐起来时,赶紧打招呼。

“不用了,我不饿,一会玉林要是想去,你们就去吧,我在民政局等你好了。”于萍萍并没有看程前锦,起身向屋里走去。

程前锦低下头看来看去,他也坐在了沙发上。

一会玉林出来了,他也没打招呼就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你出去吃早餐吗?”程前锦赶紧追过去问道。

“我不饿,还想再睡会,你自己去吃吧,对了爸爸,给我往桌上放点钱行吗?”玉林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地说。

“行,今天本来想送你个礼物的,算了以后给你吧。”程前锦悻悻地出去了。

他敲了一下房门,于萍萍打开了,他进去找了件衣服就又出来了,还不忘随手关门,现在的家里人好像在演戏一样,但是谁都不愿意出戏。

程前锦自己去吃早餐了,明媚的天气让整个人好像暂时精神焕发了,想到马上就要离婚了,他内心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他希望以后的每天都能这样平静地度过。

简单吃了些东西后,因为时间还早,他决定步行走去民政局。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走路终于来到了民政局,程前锦此时停下了脚步,有些气喘吁吁的,他感慨自己忘本了,走这么几步路竟成了这样,看来以后得多多锻炼了。

他其实老远就看到了于萍萍,但此时他的内心有些慌乱了,好像还带点害羞,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难道离婚也能让人有什么莫名奇妙?

程前锦和于萍萍走出民政局时,两人都很轻松,只是这次身份和关系完全不同了,他们像是极其普通的朋友,礼貌性地微笑着。

“我想带玉林回省城生活,一会我就去办理转学事宜,我什么都不会带走,房子和家里的东西都留给你。”于萍萍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什么也不需要,你把房子卖了吧,到省城里花销会很大的。”程前锦体贴的真情实意。

“不用,我会住到我妈妈那里,你还要在这里生活的,没有房子怎么行?”于萍萍态度坚定。

“那好吧,房子我是不会去住了,我在单位里有间宿舍,不过咱们的积蓄你全部带走吧,这个算是我求你了。”程前锦言辞恳切。

“不用,给你妈留着用吧,她岁数大了,你有空了多去照顾一下吧。”于萍萍能想到婆婆,这点让程前锦很是欣慰,他没有看错眼前的女人。

“不用了,我有工资能照顾好她老人家的,你不用费心了。”程前锦感激地说道。

“行,那就这样吧,我想明天就走了,玉林还想去看望他奶奶,随后自己回省城。”于萍萍眼神坚毅极具自信。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满。”程前锦拿出来应有的君子风度。

两人不约而同,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这和来时的情形完全不同,虽然两人已经毫无关系,但曾经的所有还是印记在两人的背影里,只不过是渐行渐远了。

于萍萍到学校办理转学手续很顺利,只是班主任还是极力挽留了很多次,因为玉林成绩优异,而且马上就要升入高三了,这可是整个高中的关键时期,转学到新的环境肯定不适应,是会让学习受影响的,老师最担心的还是成绩,毕竟高考是人生里至关重要的一步,迈好了能一步登天,脱胎换骨:迈不好也许前途无望,一蹶不振。

于萍萍与班主任老师依依惜别后转身离去了,在校门口她看到了子欣,她好像特意在等待着。

一看到于萍萍走出校门,子欣疾步上前,走到于萍萍跟前。

“你好,咱们能找个地方说说话吗?”子欣温婉之极。

“好吧,我想咱们是该谈些什么了。”于萍萍表情严肃但言语温柔。

两人走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因为于萍萍早上没吃饭,此时又饿又渴,她点了两杯牛奶和两个汉堡,子欣抢着付了钱。

“你吃点吧,我点了两份餐。”于萍萍像对待闺蜜一样亲近。

“不用了,我吃过饭了,你快吃吧。”子欣很受鼓舞,也更加温柔以对。

“就当陪我吃点好吗?我一个人吃,别人一旁看着,我会吃不下去的。”于萍萍坚持着。

“那好吧,其实我和你一样,不喜欢别人看着吃饭的。”子欣笑了笑,也吃起来了。

“我们也算是朋友,对吗?”于萍萍忽然话锋一转。

“是啊,我们当然是朋友,而且已经很多年了,只是不常走动而已。”子欣微笑着说,眼里却泛起了泪花。

于萍萍也是没有抬头,但泪水已经混淆着汉堡吃进了嘴里。

两个命苦而幸运的女人终于化干戈为玉帛了,此时她们没有了人妻的身份,没有了人母的身份,没有了情敌的身份,确切的讲,此时的两人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青春岁月:美丽、单纯、不设防,其实她们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只是世界喜欢捉弄人的,现在好像才知道,因为世界总是会让人摸不着头脑,把你喜欢的给你丢掉,却让你不喜欢的牢牢把握在手心里,可是到了后来丢掉的又重新给你,牢牢把握的却又不知怎么没了踪影,生活里的水在浑,也有澄清的一天,人心再难处,也有一笑泯过的时候。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留在这里吗?”子欣看着于萍萍关切地询问。

“不了,我想回到省城,去陪陪我爸妈,想换个环境了。”于萍萍抬起头微笑着,眼睛清澈见底。

“你呢,你有什么想法吗?”于萍萍开始了闺蜜间的八卦。

“我打算要出国了,我国外有个亲戚想要我们过去生活。”子欣轻轻说着。

“现在出国可是个好事情,听说出国很不容易的。”于萍萍有些羡慕。

“我舅舅在国外很多年了,他一直想接我和妈妈过去生活,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面了。”子欣如实回答。

“听说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看的又大又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于萍萍爽朗地笑起来。

“这你也信,那不过是一些崇洋媚外的鼓吹之词罢了。”子欣认为于萍萍在打趣她。

“算了,我也只能崇洋媚外了,出国我是不敢奢望了。”于萍萍又低下头喝了口牛奶。

“既然我们是朋友了,等我到那里稳定了,我会邀请你去的,如果你愿意接受邀请。”子欣开始盛情邀约。

“当然想去,你可别说话不算数,别到了国外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于萍萍笑着回答。

“我们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做朋友呢,我其实很喜欢你的性格,我们应该是好朋友才对的。”子欣面露遗憾感慨道。

“生活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不过柳暗花明又一村也挺好,你说呢?”于萍萍解劝道。

“我其实很喜欢玉林的,如果不是那样的关系,我很愿意玉林做我的女婿,真的。”子欣有些惋惜。

“算了,这也许就是命,只不过是我们连累了孩子们,我们都有错在前,而且我也很喜欢玉婉的,那女孩性格脾气很像我小时候的样子,但论模样肯定没她漂亮了。”于萍萍直起身子。

“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顺顺利利,如果可以我们经常联系一下。”子欣很珍惜眼前的机缘,言语极尽温柔。

“我们可以先相互留一下手机号方便联系,等到我稳定下来后,再把我新的联系方式给你。”子欣积极主动。

于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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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给了子欣自己的手机号,子欣也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于萍萍,两人很满意这次相聚,也算是冰释前嫌了,她们对彼此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相比过去天壤之别了。正所谓:

世事如棋难预算,

心中无私天地宽,

人心不古别自弃,

万般心事都随缘。

一番推心置腹的畅聊后,两人难分难舍地各自回家了。

于萍萍回到家后发现玉林没在,也没有寻找,只是安静地泡了一杯茶坐在了沙发里,看着慵懒的阳光洒落在茶几上,此时的她内心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地发呆,细细品观着水杯里的茶叶,那茶叶如饥似渴地吸饱水后,缓缓落下沉寂在水底,像极了人生的经历,也似乎顿悟到人生的真谛。

回首往事,于萍萍默然一笑,情难自禁,碧波荡漾,恍如梦境。

只是在清醒之后,面对未来,面对玉林,面对自己,不免几份彷徨,几份伤感,几份忧愁,但生活终究要去面对,纵使你心里有千般变化,也不抵现实里一试,一目了然了。

子欣回到家里时,看到了何西风正端坐在沙发上与玉婉聊天,看到女儿表情很是自然,多少有些安慰,对于何西风也并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婉婉,这是最新款的三星手机,你一直想要的,爸爸怕你耽误学习所以没有买,你现在要出国了,爸爸就当成一份礼物送给你。”何西风慈父尽显,柔情万分。

“谢谢爸爸,我会想你的,这点你是知道的,在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爸爸,请相信这是我对你的承诺。”玉婉低着头没有看何西风,但言语坚定。

“好,爸爸真的谢谢你,但万事随缘好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何西风眼泪已在转圈圈了。

“爸爸,你一定不要更换手机号,行吗?我想你了,能随时联系你。”玉婉看向何西风一脸不舍。

“放心,这个手机号会一直为你等候,二十四小时开机。”何西风用手摸了摸玉婉的头。

“好了,爸爸走了,你也好好准备收拾一下吧。”何西风恋恋不舍站起身。

“爸爸,能陪我出去走走吗?”玉婉忽然说道。

客厅里一下安静了更多,在厨房的子欣转身看着父女两人,然后手扶着门框对玉婉说:“你和爸爸一起去外面吃点饭吧,你们单独说说话。”

何西风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与欣慰。

玉婉穿好衣服,跟着何西风一前一后出门了,子欣目送俩人,心中百感交集,这是离别吗?这就是父女情谊,是那种不可言说的,犹如细雨浇进心田滋润干涸的情感,那可以唤醒麻木,救人于危急。

玉婉挽着何西风的手臂,像一个撒娇的小公主靠在父亲的肩膀上。

何西风格外骄傲,内心激动不已,这是自己精心养育的女儿,是自己付出了真实情感的,现在已经亭亭玉立,绽放在世人的眼睛里。

他能从陌生人投来的羡慕里欣喜,在男生渴望的观望中厌恶,他知道这是一个父亲的骄傲,也是一个父亲的情伤。

“婉婉,咱们吃点什么?”何西风问起了玉婉。

“不知道,我也不饿,咱们还是多走走好吗?”玉婉没有抬头,她现在是完全依靠在何西风的肩膀上。

何西风没有继续说话,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比谈恋爱还开心,比升官发财还激动,他知道自己今后很难再见到女儿了,也不想浪费宝贵的时光。

两人就这么一直溜达着,漫无目的,他们共同记忆着这个城市的印记,还有这份珍贵的父女情谊。

忽然,玉婉不走了停下脚步,松开了紧紧挽着的手,因为不远处的一个男人映入到玉婉眼里,那是玉林。

此刻玉林正低着头失魂落魄的向自己走来,玉婉赶忙拉着何西风向一旁躲去。

何西风也看到了玉林,他什么都明白了,但什么都没说。

当玉林从旁边走过时,何西风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原来那是玉婉不自觉地用力掐了一把,待到玉林走远后玉婉才把手松开,然后慢慢蹲下来。

“爸爸,苦难只是现在有,还是一直都会存在呢,我会一直陷入其中,无法摆脱吗?”玉婉眼神哀怨,可怜又无奈。

“婉婉,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也必然过去,岁月会把一切都带走,你别难过了,换个环境也许就好了。”何西风耐心劝解道。

“真的吗?”玉婉抬起头,满眼晶莹。

“你看看爸爸衰老的脸,慢慢的记忆也会减退,也许有一天会连我最珍爱的婉婉都要忘记,但这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我们需要积极的面对,生活里不只有感动,也有很多烦恼遗憾,好在时间能够磨平所有好的或者坏的,只是需要人们耐心等待,慢慢释然。”何西风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能给他写封信吗?”玉婉问爸爸。

“可以,如果你真的想写,爸爸替你给他,行吗?”何西风认真地说。

“谢谢爸爸,但希望在我走了以后,你再给他行吗?”玉婉恳求道。

“没问题,我答应你,快站起来好吗?”何西风拉起了女儿。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走向未知,逃离现实,虽然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玉林来到长途车站,买好票上了车,他要去乡下看看奶奶,另外也想从家里暂时逃出来。

车辆晃晃荡荡颠簸着,玉林从不晕车,今天却无比难受,那些潜伏在心底的压迫感拥堵在胸口,不受控制地思索像失控的火车随时出轨,忽然他呕吐起来,那场面很是吓人,旁边的人们很是嫌弃,好在售票员及时帮忙清理,玉林也是一直道歉,整个人的情绪也坏到了极点。

在下车时,他拿出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给售票员,然后鞠了一躬,迅速跑开了。

他慢慢悠悠走在乡间小道上,忽然从路边窜出两个男人:一个膘肥体胖犹如狗熊,一个尖嘴猴腮像极了狐狸。

“臭小子,给爷爷拿两个零花钱来孝敬一下。”其中的胖子坏笑着,像极了电视里的劫匪。

“老子没钱。”玉林大义凛然毫不惧怕。

“胡说,别想骗你爷爷,穿的这么好,糊弄鬼呢?”另一个瘦子很是愤怒。

“今天要是能弄死我,就给你们钱,否则就别想好事了。”玉林冷漠地看着两个坏蛋。

“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先把你打出屎来,再让你吃掉,看你小子还敢不敢再狂了。”胖子坏蛋饿虎一样扑过来。

玉林急忙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胖子,谁知被身后的瘦子偷袭踹了一脚,立马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玉林及时迅速地爬起来,顺手捡起一根木棒,并且朝着尖嘴猴腮的瘦子一棒子呼下去,玉林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瘦子没反应过来,被一棒子打到了头上,顿时肮脏的血水沿着狰狞的面庞顺延下来。

“大哥,快帮帮我,流血了,哇,太他妈的疼了。”瘦子嚎叫着。

一旁的胖子惊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子打起架来这么猛,出手这么重,太狠了。

胖子顺势也捡起地上一根更粗的木棍,和玉林扭打在一起,瘦子则捂着头蹲在地上看热闹,他本想继续偷袭玉林,但总也找不到空档。

玉林没有打过架,而且经验不足,体型硕大的胖子明显占优势,没一会就不是胖子对手了,一不小心被胖子一棒子销了头一下,噗通一声摔倒了,头上鲜血直流,胖子急忙赶上去继续疯狂殴打。

玉林被打急眼了,像是咆哮的野兽忽然跳起来,一把抱住了胖子,并且死死地咬住了胖子坏蛋的肥耳朵,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完全吓傻了一旁站着的瘦子坏蛋,他惊恐地张大嘴巴想要上前帮助胖子,但始终没有挪动一步。

胖子痛的嗷嗷叫起来,手里的木棒也扔了,不仅是疼痛,更多的是惊吓,他没想到打架还有这种套路的,就连忙抓住玉林的头发用力撕扯着,想要把自己耳朵从那恐怖的嘴里挣脱出来。

谁知玉林完全不顾疼痛,咬的更加用力,快要疯了似的使着劲。

“爷爷,你快松开口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胖子坏蛋像杀猪般喊叫求饶着。

这时有路过的陌生人,赶紧帮忙制止了进一步的血腥场面,玉林满嘴的鲜血,胖子坏蛋痛的跪在了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

“快点去医院吧,要不然耳朵就真的掉了。”路人善意提醒道。

“你是疯狗吗?”胖子坏蛋愤怒不已也痛苦难耐。

“旺旺旺。”玉林像是疯了似地冲着胖子叫着。

“你给老子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胖子和瘦子在相互搀扶下,狼狈地逃走了。

路人也劝解了玉林一下,就走开了。

玉林什么都不做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立着,好像在意犹未尽,此刻,额头与嘴角躺着血,头发凌乱,满脸淤青与抓痕,稍作调整后轻轻擦拭了一下,就径直向奶奶家走去。

进村的时候,人们看到他的样子议论纷纷,都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前,有认识的人,赶紧跑去告诉了玉林奶奶。

“咋了乖乖,这是怎么回事啊,快告诉奶奶,别吓我行吗?”奶奶踉踉跄跄跑过来,扶着受伤的孙子有些惊慌失措。

玉林不知何故,在看到奶奶时,放声大笑,然后一下子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奶奶吓坏了,赶紧招呼邻居帮忙,把玉林背到了家里。

奶奶给他简单擦洗了一下,又叫人帮忙请来村里的医生给看看,医生在简单察看后,建议让去县医院诊治,奶奶赶忙联系人开车去医院了。

送到县医院的玉林完全处于昏迷当中,医生在做了一些常规检查后,让先住院输液,随后进一步观察诊治。

奶奶在静下心来后,迅速联系了程前锦和于萍萍,然后守在玉林身边寸步不离。

一天一夜后,玉林醒过来了,睁眼看到了爸爸妈妈奶奶都在身边,而自己躺在病床上,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玉林你好点了吗?身上还疼吗?”于萍萍看着儿子狼狈不堪的模样,心痛欲绝。

“没事,那个混蛋比我还惨呢。”玉林微笑着劝解。

“林林到底怎么回事啊,能告诉爸爸吗?”程前锦关心地问着,表情很难过。

“是啊乖乖,到底是谁干的,究竟为了什么呢?”奶奶抓着玉林的手紧跟着问。

正在说话间,有人敲门了,大家一致往门口看去,原来是两个警察。

“你好,我们是龙应乡派出所的,我们想要了解一下情况,请你们配合一下。”警察眼神犀利表情严肃。

“能让孩子再好点了,你们再来询问,行吗?”程前锦立马上前阻拦。

“爸爸,没事的让他们问吧。”玉林赶忙拦住。

程前锦回头看看儿子,没有说话阴沉着脸看着警察。

“你们请先出去一下,请积极配合我们做调查。”警察开始了办案。

大家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玉林与警察。

程前锦在走廊里焦急地走来走去,于萍萍掩面而泣,奶奶也是低头流泪。

过了好大一会儿,警察走出来,又分别询问了三个人一些事情,然后匆匆忙忙就走了。

大家又重新回到屋里询问玉林有关情况,玉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及原委告诉了大家,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奶奶抓住玉林的手,妈妈坐在床边抚摸着儿子的脸,爸爸站在床角溺爱地看着儿子,此时的玉林忽然有种幸福感,这还是团聚和睦的一家人,他们还都很爱自己,自己心里很是欣慰。

过了几天玉林确实好多了,医生嘱咐回家后继续静养调理,在办理出院手续后准备回家时,谁知上次的警察又来了,他们要拘传玉林回派出所进一步接受调查。

程前锦愤怒了,他强行阻拦了,结果与警察发生了肢体冲突,被以妨碍执法,一起带回到派出所。

去派出所的路上,父子两人相互鼓励,程前锦说自己这是第三次去派出所了,非常有经验,告诉玉林不用害怕,玉林则是微笑应对。

到了派出所,玉林与程前锦被分开关押了,然后警察迅速开启了讯问。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知道为什么抓你来派出所吗?”警察表情威严。

“我叫程玉林,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我已经把事情经过全部告诉你们了,是他们抢劫打人在前,我后面才奋起反击的,我是正当防卫。”玉林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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