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白夜(二十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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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要重新上车了, 气氛的糟糕程度还是没能得到多大改善。
“其实还有个问题。”祝槐说。
“怎么能保证阻止召唤阿撒托斯的仪式以后,”她道,“还能离开这座城市呢?”
——不得不说, 这的确是在分歧之前,就横亘在他们面前的真正难关。
“有机会争取一下总比留下强。”
尽管彼此都还在僵持,望舒的语气还是比方才和缓了不少的——反正大家第一步的目标总归一致,“……走一步看一步吧。”
车上本来已经固定的座位也变了, 路婉婉和吴克换了个位置, 正好露西也坐在最后排。她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谁对她最好就最喜欢谁, 当然对此感到很开心。
黑猫懒洋洋地趴在后座置物板上, 尾巴一扫一扫。它是整辆车里唯一一个用不着担心的,以它的说法,伊斯人会在附身的肉|体被毁灭前及时抽走自己的精神, 只要当场离开就可以了。
最尴尬的是那盆马蹄莲, 它就还原样放在那儿, 叶子一晃一晃的,活像个父母离婚没人管的小可怜。
吴克:“……”
算了,这话这会儿绝对不能说。
幸好植物感受不到尴尬。
他们搭上了特里的关系, 车是不缺的, 那不需要分组的时候还是一起方便。于是她的那辆就先送回罗吉尔家, 这自然用不着所有人都跟着跑一趟了。
瑞安去停车, 再往回走走,等到约定好的路口等商务车顺道来载上他, 从那条路直接去和特里家的人汇合。
后者在“冷静期”里发来了通讯, 他们已经初步证实过佩特利诺的家主在短短时间内彻底换了行事风格——半夜突然就召集了一次家族会议, 与会人员回去以后一个赛一个的不对劲。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 虽然派去接洽的那位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他们还是先将他隔离了起来,免得生出其他事端。
他们在路旁接到了瑞安,祝槐这次很爽快地直接下了车,她过完手瘾以后就悟了——自己开哪有坐着轻松。
不开了不开了。
她掩上车门,让位时就顺带多打量了两眼。
若有所思的目光上下转在瑞安身上,瞧得后者都忍不住确认自己是不是系错了哪颗纽扣,发现没有后更加茫然了,“怎——怎么?”
“嗯……”祝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笑道,“看你眼睛很好看?”
瑞安:“……”
瑞安:“?????”
车门隔绝了声音,坐在车上的众人只看到他上车时一个没留神就磕在了车框上,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还得像没事人似的插钥匙打火——明明连他们听着这声都一阵幻痛。
望舒:“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他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吧,”路婉婉吐槽,“……到了吗?”
“没——”瑞安回过神,“呃,刚到,差点忘了。”
祝槐正拉开副驾驶车门,挑挑眉坐了进来。
“怎么会有人连这个都能搞忘,我看你不是忘了,是心思还丢在别的地方。”吴克嘿嘿一笑,又在他恼羞成怒前赶忙道,“哎行啦行啦,垂头丧气的干嘛呢——高兴点,都高兴点,娱乐至死嘛!”
罗曼:“煮啊,这词是你这么用的吗?”
祝槐:“?”
怪不得上个模组的旅游宣传写成那样。
吴克:“不重要!”
“人生得意须尽欢,乐上一晚是一晚。”他一本正经道,“洛阳亲友如相问,吃了上顿再说下顿。”
路婉婉:“……”
煮啊,这古诗词全都给祸祸完了。
不管怎么说,原先沉重的气氛已经松快了不少,能你一言我一语地开起玩笑了。但知都知道了这么多,再透过车窗看到街上那些明面上还算祥和的景象,总会再多出点感慨。
“我们又不是圣人,”队友还在发呆的时候,祝槐笑着拍拍她肩膀,“尽力而为吧。”
也是。
路婉婉长出一口气,忽然觉得又有干劲了。
加尔·特里派来接头的手下得有四五个,虽然无一例外的黑色西装有点显眼,但这也正是他们的标志——某种意义上很有威慑性,反而不大容易暴露他们。
“介于几位现在的处境,”领头的黑衣人很有礼节地说,“可以把我们当成保镖。老大给我们的命令是全力协助你们,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跟我们去一趟。”
似乎连他也对这个命令有点意外,毕竟祝槐也认得出来,他不是当时在贵宾室里的任何一位,“去特里家族的军火预备库,看看你们有什么用得上的——我们就是做这个生意的。”
“可以顺道去一趟麦田吗?”
听他思索着说了个位置后,祝槐马上问:“戴安娜·博比就是在那附近失踪的。”
对方答应得也很爽快,“当然。”
然而,爽快归爽快,一切并不会真的就那么顺利。在特里家族的提议下,那辆商务车由他们的人开走、暂时寄放在黑手党名下,一行人则各自分组坐进了轿车里。
事实证明这么做也很正确,临近第一大道前,远远地能看到那里设置起了一道检查关口,警察在依次比对车辆和司机乘客的样貌。
帮派成员装成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向周围人打探,听说是正在搜捕几个穷凶极恶的逃犯,戒严级别大大提升。
穷凶极恶的逃犯们本人:“……”
【可能这就是卑鄙的外乡人吧。】
kp怜悯道。
所有人:“???”
轮不到你说!
难怪加尔·特里那么快就同意了跟他们的合作,佩特利诺那边突然搞个大阵仗,不起疑心才怪。
吴克啧了声:“算盘打得真响。”
其他人也都懂他的意思,打着这个借口,还能顺理成章地禁止绝大多数人出城,有异议怎么了,暴力执法机关也尽在掌握,反正一手遮天也不怕什么。
幸好他们现在顶着特里家的名头,佩特利诺家还不至于拂合作伙伴的面子,免得这群手持军火的黑手党“大家谁怕谁”地直接掀桌——只是稍作检查和核对就放行了过去,没去管后座看或看不到的戴帽子睡觉的人是谁。
麦田在这个季节也还不到成熟的时候,那些麦子居然已经大半黄了,在野风吹拂下滚起一片片翠绿与金黄夹杂着的麦浪。
他们驻足在田埂边,耳边除了沙沙声就是一片寂静。眼前看着全然是祥和的景象,让人怎么也想不到雅各布当初描述的骇人一幕就发生在这里。
罗曼:“……要进去看看吗?”
望舒:“……怎么看都是不进好点吧。”
“嘿,”忽然有个声音传过来,“你们在干嘛呢?”
最先对此做出反应的是站在车旁的几个黑衣人——他们一瞬间地转过头,手也扶上了腰,打招呼的中年男人似乎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穿着很随意的乡村风t恤衫和外套,脚上甚至是双拖鞋。
“好吧,我的意思是,”他耸耸肩,“你们站在我家的田地边上做什么?”
“呃——”吴克问,“您就是这片麦田的主人?”
“对。”农场主的语气还是很轻松的,开玩笑道,“要看看证件吗?”
“可以的话请务必——乱说的,别在意。”祝槐下了他这个台阶,“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那起失踪事件,
碰上就正好了,可以向您请问一下情况吗?”
“可以是可以……”农场主打量下他们,“不过你们是?”
“家属。”
路婉婉肯定地说:“我们都是他的家属。”
“那些是保镖。”她又补充道。
农场主“哇”了一声:“那你们这一家子可够大的。”
“其实我知道得不多,”他说,“我那天也没有早起,到麦地里的时候只看到了留在地上的衣服,连鞋都没有,感觉奇怪就报了警。”
“我觉得他们检查现场的时候不太认真。”
农场主坦白道:“只是把该拿的东西拿走了,我昨天还到那片地方去了一趟,结果发现土里埋了张纸条。”
……不如说他居然没出事才是个奇迹。
“本来想着今天忙完送去呢,”他说,“结果听说戒严了,这话当着你们说是不太合适——但你们来得正好,我是有点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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