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一剧场的伶人-首秀 (第2/2页)
人鱼姐激动得肌肤泛红。
不用人鱼姐说完我也知道她的意思。我还没有这样的勇气和雅致。
“洗一洗总可以吧?”
“废话!你还想舔我的体液啊!”
“明白!”
“还有,这东西只是临时的,效果过来就找我充能。期间你也自己学一学语言,别每天靠着我施舍的知识。”
“是的,大姐大!”
——T8.25
兽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经历过最艰苦的奴隶场生活之后,包吃包住的奴隶生涯也过得有滋有味。
夜晚的敲钟是吃饭的信号,和奴隶场需要抢饭吃不同,剧场的食物是每个人统一分量。奇怪的蔬菜和米饭一样的谷类混在一起,说不上很丰盛,但确实比之前改良了不少。
打完饭之后,剧场里的人们会各自为群,在训练场上找个空地边吃边聊天,新来的我们自然而然聚在一起。
人鱼姐需要有人背着走,我拜托六臂哥配合她一起行动,两人则是跟着我排队打饭。
狐耳男孩和鸟翼女孩们都很怕人群,几乎排到没有人排才在我的强迫下去打饭,所以只有残羹剩饭。因为六臂哥日常饭量大,而我是8岁小孩的身体,便把食物分了一半给他。
“谢谢。”
这一次,我清晰地听懂了六臂哥的话。
那个恶心的鱼鳞还真有用啊。
我试着对着狐耳男孩和鸟翼女孩们各说了两次“吃饭”。他们也终于能听懂我的话,缓慢地拾起木勺把食物送进口。瞬间,三人的眼睛发出亮光。
和我一样,哦不,比我更长的时间里面,他们好久没吃过像人吃的东西,当然会无比愉悦。一直不愿意吃饭的问题儿童们,像拉上链条的摆动机器,啪啪啪地把饭往嘴里塞。
看得我也觉得饿了。
拔出口中的鱼鳞,我也迅速把食物扒进肚子。
啊,活过来了。
“看着别人含自己的鳞片,感觉有点恶心啊。你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人鱼姐边吃边皱眉。
“对着一个8岁小孩说这些?而且你也得考虑一下实际含在嘴里的人是什么感受。”
人鱼姐的眼神里透出杀意:“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不不,这鳞片又大又漂亮,我贼喜欢呢。”
我强颜欢笑。
不得不赞一句确实很好用,既能听懂别人说话,也能使自己说的话让对方听懂。
使用过的我更加了解了其中的规律。若我没想错,人鱼姐的能力应该是让“正在对话的人”语言互通。比如和我说话,说出的语言就是我习惯使用的语言,对六臂哥说话就是六臂哥的家乡话。与此同时,我们所有人说话在她听来都是自己熟悉的语言。技能并不是很出彩,但就生活角度来看相当方便。
“xxxxx。”身后传来的让我不爽的声音,格外下贱而且有熟悉感。
我转过身看,果然是刺猬男,这货也被兽皮大叔看上了啊。为了听懂这货的话,我把鱼鳞重新放入嘴里。
刺猬男咧嘴大笑着:“我滴乖乖,居然还活着,还和我走到了一个地方!这是命运吧,命运吧!太棒了,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相处呢!你说对吧,妍希!”
原来不是和我说话,妍希是谁?
哒!木盘跌落在地面,狐耳男孩的脸失去了血色,像无助的猫咪俯视着地面不敢动弹。
“怎么了,妍希?大哥哥在这里呢?”
原来是你啊。
在我到“终点站”的四天前狐耳男孩就被丢弃,刚好是刺猬男搬到原来套间的时间。这么一想便觉得,两人是老相识的设定合情合理。
刺猬男一步步接近,狐耳男孩的抖动也等比例加速。
看狐耳男孩顾着颤抖没有任何反抗,刺猬男行为更加变本加厉。他用手臂绕着狐耳男孩的脖子。狐耳男孩咬着嘴唇,泪水挤出眼眶,不自觉地哼出哭腔。
这下该怎么办?
如果放任着狐耳男孩受刺猬哥恐吓,就会显得我无法保护他,心理上建立的依赖很可能会回到解放前。不只是狐耳男孩,和他一起受教育的鸟翼女孩门也可能会产生不安的感受。前功尽弃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
那么把刺猬哥赶回去?
在套间里吃尽了这货的变态行为,说实话我还真想揍他一顿。但实力摆在那里,受过欺压的我比其他人更懂。这下贱的人动作很流畅,习惯了打斗作恶,加上顺着脊椎的硬刺,没有武器出手太危险了……对哦,不一定要我上。
我怒目嗔视提高音调:“你是哪根葱,敢在我们地盘面前撒野,滚!”
“啊?”刺猬哥不爽地抽动脸皮,“你他妈算老几啊,这样说话?啊,等等!”
刺猬哥靠近用手挤压我的脸仔细地观察,然后又咧嘴发出下贱的笑声:“哈哈哈,你不就之前的小可爱吗?你好像也送去垃圾区了吧,居然也活着?怎么了,在奴隶场没和大哥哥玩够,追着来了是不是?”
我单手抓着刺猬哥的手指用力外掰,因为疼痛他拔出手后退几步。
“对,是没玩够,所以我现在郑重邀请你和我们一起玩。”说话的同时,我用手指指着六臂哥。
“你他妈找死!”
“他说想找你证明实力。”我对着一旁的六臂哥如是说。
飓风卷起,肉眼几乎看不见拳头的移动。掀起的风吹掉了其他人手上的饭盘,正面吃拳风的刺猬哥被击飞到五米之外。比想象中要凶狠的的攻击,让我不得不更新对六臂哥的战力估算,这一拳能轻而易举地击碎头部吧?
“那个样子应该没事吧?”我担忧地询问道。
“他很弱,我留手了,没有打中。”
这威力,没打中也不代表会没事吧?
一阵喧哗之后,刺猬哥的同伴前往扶起了他。除了五孔出血和失去了意识之外没有明显伤痕,所以应该算没事,是吧?
趁热打铁,我走到狐耳男孩的身边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膀,向所有人展示自己是领导者的形象。
我们的年龄身高都差不多,搞不好男孩还比我(现在的身体)年长,可是看着缩成一团的男孩总有一种莫名的保护欲。
这是不是世间常说的小奶狗效应?
“我们是新人,不找事但也不怕事,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
这是面对所有人的话,我也不清楚会翻译成哪一门语言,但我想气氛就能让他们感受到我的意思。
随后管理人员到场。或许是对这样的打斗习以为常了,看了一眼环境,二话没说用力敲打铁钟。
我们跟着其他人的动作,各自收拾好餐盘拿着湿布清理干净自己坐过位置回到各自的房间。麻烦的是狐耳男孩貌似失禁了,我花上更多的时间替他清理痕迹,然后负责任地将腿软的他背回房间。
“谢……”
背后的男孩小声地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发出除了尖叫、哭泣之外的声音,而且声音实在太小,如果背部没有感觉到声带振动我都不肯定是不是幻听。
回到房间,我注意到卫生间运用人数不多,迅速拉着六臂哥和狐耳男孩去洗澡。借用六臂哥粗壮的手打水,我用水迅速地为狐耳男孩冲洗,让他换上我的干衣服在一旁等候。
实话实说,他的外貌和身形太惹人犯罪了,难免会有其他人预谋不轨。
我和六臂哥这边则是慢悠悠地清洗。有了六臂哥的臂力水泵像水龙头一样喷水,洗起来非常爽快。十几天来这可是第一次用水洗身,没有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东西,用“清净”术式肯定会更干净,但这样就失去洗澡冲水的快感。
六臂哥不适应控制力度,狐耳男孩也不怎么动,洗衣服成了我的工作。
衣服只有一套没有其他预备。其他人不像我们这样会洗衣服,他们并不在意身臭,为此洗衣服的我成了他们眼中的异类。毕竟如果干燥不了,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并不滋味。正所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这个问题在我面前根本不是问题。
全裸回到房间,我让狐耳男孩脱下我的衣服和湿衣服放在一起。用捡到的石子在地板上画出歪歪扭扭的术阵,把衣服放在术阵里面,我习惯地注入自己的灵气。渗入的灵气改变凹凸不平的术阵,自动完善并启动。
“清净”,将衣服上的水和污渍一同清除!
奇妙的微风卷起,如我所想地将衣服瞬间弄干。
在多次发动术式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术式的启动会根据发动者的意图做出微妙的改变,仿佛术式本身为了实现发动者的愿望而有意而为。
既然有“清净”就干净了,我为什么还要用水洗?
因为“感觉”会干净一点。
对于人来说,“感觉”是很重要的。比如一张干净的画像画着生动的水沟,“感觉”很肮脏会让人觉得像真的肮脏而避而远之。平时洗衣服习惯了用水,即使实际上没洗干净也会觉得感觉从而安心。也就是说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心理需求,没有意义也关系。
绝对不是因为我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