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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怅亡故家冢尤悲泣 喜相逢沁园吟春风 (第2/2页)

就见薜萝青藤攀绕着的斑驳院墙,便如同一面翠锦织成的屏障,将满园的春色尽锁于园中。

那有着“花中神仙”美称的西府海棠正自楚楚动人,花枝亭亭,簌立的花叶正随着微醺的春风攒云抹红,翩翩起舞。东坡诗云“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真个是把西府海棠爱到了极处;

那红粉香艳,又被称作“百日红”的紫薇,其秀丽芳华真的是赛过灼灼之桃李,难怪“小杜”有诗曰:“桃李无言又何在,向风偏笑艳阳人。”

那倚墙处栽有紫白相间,有着凄美传说、象征着对爱情忠贞不渝的丁香;凭槛处种着枝叶婆娑、灿若生焰,朝开暮落的朱槿……

当真是群芳竞秀,万卉争香,直把个园里子里装点得万紫千红,色丽缤纷。

少女轻吸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少年道:“好香啊!可……怎不见有莲?”这一问实有刁难之意,这后园本不甚大,人皆知莲生于池,园圃内再无其它地方开辟,怎会有莲呢?

少年一愣,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平日给花浇水都要去外边路旁的池塘挑水,因此园内未辟水池,故而无莲!”

少女弯下腰,在一朵牡丹花上嗅了一下,淡淡地道:“这些花虽香,却很浓艳,不似莲香那般淡远!”说罢直起腰来,轻移莲步在园内边赏花边道:“莲在泥不染,自性开发,柔而随顺,形质美妙,体态常清,当是花中之真君子!最爱那并蒂花开之莲,一枝两瓣,那才叫美呢!君不闻周敦颐有文咏曰:‘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足可见莲之清远淡泊之质了!”

少年道:“莲虽有洁净之雅姿,但若说清远淡泊,却不及寒梅了!”言罢指着一株摇落大半寒香的梅树道:“梅以韵胜,清格最高,世人均以为梅当腊月傲雪凌风、独绽寒香,是‘群芳失花事,梅放雪一枝’的竞香之时。须不知‘梅含玉雪开,只为暗香来’,只为低迥送香,毫无争妍斗香之意。我想那身为‘梅妻鹤子’的林和靖前辈最能心鉴,他那‘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千古咏梅名句不正道出了梅之雅韵、性清淡远的本质风范吗?况且,梅花当中有一种‘鸳鸯梅’,它开放时不是一枝并蒂,而是枝枝花开两瓣,繁盛花况,那才叫美呢!”

少女含笑道:“依你所言‘梅之雅韵、性清淡远’的孤芳自赏难免有矫情之嫌,却不如桂之素心坦澹,悠情香远了,易安有词颂曰: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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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杨廷秀亦有诗云:

‘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

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

由此可见,木樨不仅朴实雅淡,而且并具‘仙质’了。它可作香料、可酿酒、可焙茶,常经庶民之手,屡进百姓之家,是真正的既耐看又实用的‘平民之花’。再者,中秋月圆之夜,在树下对饮欢歌,把酒赏月,品味着月桂蟾宫的动人传说,那该是多么地惬意自在啊!连嫦娥都守着月宫中的桂树不愿离去,若说它不具仙品,也未免有袒梅之心吧!”

少年道:“易安词云木樨‘是花中第一流’,这我也赞同。只是她说‘梅定妒,菊应羞’却未免有袒桂之嫌!”

少女闻言道:“哦,此话怎讲?”

少年续道:“梅虽傲雪孤芳,却无意与百花争香,而易安却写‘梅妒’,梅桂之间,偏颇立见。她词中所言‘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之意不仅语带抱怨,更有讥讽之意。须不知在太白、摩诘、乐天所处的前朝盛唐,三人咏梅之诗亦不乏佳作。‘诗仙’、‘诗佛’、‘诗王’皆珠玉在前,易安却称前人‘无情思’,口气可谓是‘势吞山月’了。再言菊,菊自东晋陶公以来,就具隐逸高雅之风,悠哉山林,自在风流。菊本怀安逸之心,为何要生羞?即便生羞,我想也不会是对深处红尘中的桂,而是对像陶公那样的风雅之士生羞了!”说罢走到一丛盛开的长寿菊前,道:“每当看到这些菊花,我便会想起那种远离喧嚣,红尘未染,采菊东离,放马南山的逍遥自在的等闲岁月!”说完抬头痴痴地望着墙外:“如若有一天我了无牵挂,母亲和妹妹都过得很好了,我便会去过那样的日子!”

少女眉黛春山,秋瞳含水,直直地望着少年轻声道:“如有那一天,我也想过那样的悠然岁月!”

少年转头问道:“什么?”

少女忙收回目光,道:“我是说菊虽雅逸清尘,潇洒放脱,但比起幽居其香、冰清玉洁的芷兰来,却难掩其高洁之风了!”

少年道:“如何难掩芷兰高洁之风?”

少女娓娓道来:“孔子曰:‘芷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意指兰独幽其芳非是取悦他人,亦不会没人欣赏而不芳,更不会因穷困而志短。又曰:‘与善人居,如入芷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意指君子如兰香,可与‘善’人同化。战国楚大夫屈原辞中亦云:‘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意指自己与‘山鬼’俱有芷兰芳馨之香,因此‘折芳馨兮’与赠,其高风亮节,响绝群芳!”

少年闻言不禁拱手道:“姑娘一番论花深析,实是令小生拜服!想必姑娘也是爱花之人?”

少女道:“我自小长在山野锦绣之中,因此对卉艺花草略有所识,也谈不上什么爱花之雅士!”忽又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手腕?”问这句话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热望,随即却冷淡了下来。

少年虽不知所以然,但也却丝毫没把这样的突兀放在心上,当他挽起衣袖的时候,他感觉到少女的鼻息凝重而急促起来。可挽起衣袖后,她的眼中却分明涌起了一种几乎让人怜悯的失望与悲痛来。

在少年的惊诧中,她便带着这样的难以置信倒退三步,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沁园。

少年的眼中难免有些失落,凝望着那个已消失的背影,仿佛所有花儿都融入到这团朦胧的纯白里。

一只巨大的蟾蜍仿佛是从天而降,蹲坐在那抹氤氲的白色里,向他吐出一股赤色的毒痧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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