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修改中! (第2/2页)
“带什么好东西过来啦?”一个丫头好奇地问。
“‘勘’。”有人只顾往嘴里塞东西以致发音不标准。独孤霜坐在她的身边,以眼神示意师傅可否打开盒子,见荆微婧点头,她才敢动手。
“这是……”
独孤霜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红玛瑙散发着诱人的淡淡红光。
小芊忍不住“哇”了一声。
阿娣说:“很漂亮,这……这到底是什么宝贝?”
几个丫头被红玛瑙迷人的外表所吸引,纷纷表现出羡慕的表情。
女人见到金银珠宝的时候,就像男人见到女人那般,能有几个不动心的。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石头。”独孤淡略带惊讶地说:“大小姐,这玩意儿好别致哟,难道是送予师父的?”
上官思玲只顾着吃,简单地比了一下大拇指示意。
“好东西,给我看看!”
“别抢呀,我先拿到的。”
丫头们从没见过如此华丽的宝物,吵闹着想要看那“宝贝”。
小芊端着盒子瞅着“红玛瑙”说:“要是有那个男人肯送我这样的玩意儿,我准会嫁给他的。”
“没必要为一个石头耽误了自己的一生。”荆微婧却显得很是镇定,她似乎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她说:“这个叫‘火晶珠’,内丹的一种。”
丫头们一听此话纷纷变了脸色。
盒子刚到独孤淡的手上,她一听到师傅的话,慌得像捧着一个快要爆的炸弹一样,连忙将“宝贝”丢在桌子上,表情神态夸张得有点可爱。
荆微婧冷淡地说:“慌什么?”
独孤淡尴尬地笑着,说:“看这玩意儿如此漂亮迷人,我没想到会是那种东西……”内丹于妖怪而言,相当于人见到同类的骨灰那般,试问在那种情况又怎会觉得有美感呢?
荆微婧说:“芊儿,帮我放房里去。”
小芊答应一声,走到盒子前面,那表情似乎要拿起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犹豫了片刻,最终使出了很大的勇气才将东西拿上手往房里走去。
独孤霜说:“大小姐真勇猛,面对那种东西竟然还在吃。”
阿娣说:“就是就是,换我可能一口都吃不下。”
独孤淡说:“对呀,不知道还好,知道了真是看都不想看,亏你还能吃得下去。”
上官思玲傻笑一下继续开吃。
荆微婧说:“那可是不得了的宝物,多少人为了一颗内丹来跟咱们拼命,像刚才那颗成色、质地都那么好的,一定是个相当厉害的家伙,要是放在黑市里都不知能卖个什么样的天价。”
众丫头咋舌。
饭后。
荆微婧领师妹到闺阁聊天。
“方才人多我没好意思说你。”荆微婧坐到椅子上斟着茶,说:“你女孩子家家的难道不该注意一下吃相么?”
上官思玲说:“可我饿……”
荆微婧笑说:“别大小姐不愁嫁的样子,像你这般吃法,将来有那个男人敢娶你。”思玲说:“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不用靠男人,这个事倒是师姐您比我要着急些。”
荆微婧说:“你这个鬼灵精就仗着我宠你。”
上官思玲笑而不语。不管她平日里如何坦荡直率,或许,只有在师姐面前她才能流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荆微婧问:“那边还好么?”
思玲答:“好,一切挺好的,师傅还替咱们收了好几位师弟师妹,不然我哪有空来您这儿。”
荆微婧打趣地说:“师弟?可有好看的么?”
思玲说:“像蛤蟆精那般的算是好看不?”
荆微婧说:“花千树那模样是法术变的,又不是真的。我问的是可有自出娘胎便是帅气动人的那些,你给我装什么?”
思玲狡黠地一笑,说:“师姐您好坏呀。”
“我坏?我不是好银秽么?”荆微婧笑着,说:“我一血肉之躯有七情六欲,想找个帅气小伙来倾诉心声哪有错呀?”
听师姐说出“倾诉心声”一词时,思玲笑得更是开怀。
“你笑个屁呀!”
思玲忍着笑意,说:“别到时没说两句,把人家帅气小伙当作了点心就好。”
“哼!男人,能当我的点心是他们的福报,怎么啦?不喜欢我的说法是不是?”荆微婧话语里的“男人”是特指人类的男性,不是男的精怪,她接着说:“没看过书里面写的那些个色迷心窍的浪荡书生,亦该听过江湖中那些个男人的好事,他们呀,活该!”
思玲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听过听过,简直是听腻了,所以我说嘛,我不用靠男人。”
荆微婧说:“你就是一个读坏书的千金!”
“是呀,师姐教训得是……”
两个闲谈了一会儿。
思玲说:“师傅,让我待这儿多陪陪您。”
荆微婧突然生气地大声说:“别说他!”
气氛一霎变的尴尬,思玲不敢说些什么惹师姐不悦。
半响,荆微婧问:“你说那个火晶珠应该送谁呢?”
“不是吧!那么矜贵的宝贝要打算送人?”思玲撅嘴说:“师傅他老人家一片好心……”
荆微婧问:“是他让你送来的?”
“不然呢?”
荆微婧细细地喝了口茶,说:“这样我更不想要,你喜欢便拿去,省得放我这儿碍眼。”
上官思玲很好奇地问:“师姐,您跟师傅是有什么坎过不去的?怎么你总是不肯称他一声‘师傅’呢?”
“小三八。”
思玲嘟起小嘴,说:“您这样说我可真的要生气。”
荆微婧轻叹一声,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年的往事,思玲默默地看着感概中的师姐,喝了好几杯茶才问:“怎么啦?”
“就你问我才会说,换了是那帮丫头……”
“赶紧说嘛,别吊我胃口,什么个缘由。”
荆微婧问:“还记得猪精的那个‘五缺神火’?”
思玲答:“当然记得,这名我取的,怎么忘得了。”
荆微婧不禁一笑,说:“行,就你博学。”
思玲毫不谦虚地笑着说:“当然!”
屠万刃的神火本无名称,“五决神火”是思玲取的。她知道神火若要发挥到极致,必须打通全身经脉,主要是脑门、心、肝、脾、肺、肾和阴阳二气八个主要的玄关,而屠万刃的八关只通其三,为此思玲才调侃师兄功力未到家,取某些方言里“决”字与“缺”字的同音将他的绝技命名为“五缺神火”。师兄疼爱师妹所以不以为然,一直将此招式的名称沿用至今。
荆微婧说:“屠猪精之所以能用神火全因他偏心之故。”
思玲淘气地一笑,说:“师姐您不是跟师兄那个么?”
“现在是你说还是我说?”荆微婧见思玲捂着嘴巴的样子甚是可爱,她微笑一下,说:“想当年,我与那姓屠的同时拜于他的门下,那时我的修为比猪精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说来理应他唤我作‘师姐’。”
“那后来师兄是怎么成为‘师兄’的?”
荆微婧说:“我本想与那姓屠的一较高低来定下排名,没成想他竟然暗中送了一个火晶珠给那猪精,让他的修为在短时间内大有提升。因此,他在后来的比试中才略胜我一筹,最终,我不得不屈居第二,称他一声‘师兄’。”
上官思玲说:“哦,原来有这样的事情,即便如此我也没见听过师姐您喊过她一声‘师兄’呀。”
荆微婧说:“换作是你,你能心甘情愿么?”
思玲说:“当然不!”
荆微婧有些感概地说:“一个门派的首席弟子虽说是个虚名,本来就如浮云一般,投身师门本来为的是学艺,并不是为了名气。可我等是妖,对于这些身外之事本来就比常人更在乎些,他身为一派之长,我等的授业恩师,理应对众弟子一视同仁才对。而他偏偏重男轻女,没有将女弟子放在心上,暗地里使些手段偏帮那些自己看中的,你说我气与不气。”
“嗯,换了是我,我可能要恨他一辈子。”思玲说:“诶,好像不对,我来之前他虽然受了伤,还不忘给我们一个个的指点武艺与法术的不足,我看……当年是不是有些误会了呢?”
荆微婧很不屑地说:“误会?哪有这么许多的误会。你说我心黑我也得说,他之所以指点你们,怕不是为了好让你们为他护法,保他疗伤可以专心致志不受外敌的骚扰,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他自己。”
思玲说:“师姐,他好歹是咱们的师傅,如今不是也给您送了一个火晶珠么?怎么您还在生他的气呀。”
荆微婧冷笑一下,说:“我又不是你这种十七八岁的小妹子,多少年了,现在才送我还有用么?你是不知道,当年的那个可是我有份打回来的,可他……”
思玲说:“诶,这又是什么一回事呢?”
荆微婧说:“当年我和猪精拜师的时候,他正好有个不得了的仇家叫‘狱火焚三界’的找上门来,他与那厮斗了三天三夜没分高下,眼看就要败下阵来。我和猪精合力与他以三对一,如此他才有机会出杀手拿下仇家。我原本天真地以为他会在比试后才将仇家的内丹奖励于我,结果……哼!这我不怪他,只怪自己当初不长眼。”
思玲很是惊讶地说:“哎呦诶,我还以为师傅他是个天下无敌手,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厉害的角。”
荆微婧说:“你说得没错,他是个厉害的角,可这天下太大,他离‘天下第一’还有一段距离。”
上官思玲听到此处心中热血翻涌、两眼放光。她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却长了一个争强好胜的心,一丁点都不愿意输给男性,说到“天下第一”这四个字,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一个称号。
“怎么啦?”
思玲转念一想,连师傅那样的本事竟然还差点送命于仇家,自己年纪轻轻的要到何年何月才可美梦成真呢?或许,天下第一对于女子而言实在是有点遥不可及……想着想着不禁出了神,完全没有注意师姐说的话。
“姐,刚说什么来着?”
门外传来敲门声。
荆微婧问:“什么事?”
门外的小芊答:“热水已然备好,主人随时可以沐浴。”
“听到了,你先下去,给思玲备好衣裳。”荆微婧说:“鬼灵精,你奔波劳碌了一天,先去洗洗再说。”
“人家还想聊。”
“听话!”
梳洗后。
荆微婧回到自己的闺房,见桌子上摆满了一桌的点心,荤素搭配,营养丰富,重点是卖相极佳,与忘忧谷里的“罗汉餐”实在是天壤之别。
上官思玲说:“姐,怎么这么慢呀,我都等不及了。”
“你就只会吃。”荆微婧说:“才放下饭碗多久,怎么又做夜宵过来,这帮丫头正经事没办好几件,净会讨好人。”
思玲说:“她们是爱屋及乌。”
“屁,她们宠你我觉得是害了你。”荆微婧微微摇头,走到床前坐下,说:“将来要是吃胖了,肥到像头猪那般可怨不得我喔。”
“我这种体质怎么吃都吃不胖。”思玲拿起点心小咬了一口,笑眯眯地说:“别羡慕哟。”
“我懒得理你。”
思玲忽然间露出惊讶的表情,像似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她说:“姐,你……你怎么……你干嘛呀?”
荆微婧面无表情地说:“抠脚。”
“你怎么会这样?”思玲难以置信地说:“人家还在吃东西,你却做这么猥琐的动作,让我怎吃得下。”
“很意外吗?”荆微婧淡淡地说:“洗过以后抠脚特舒服,你没试过么?”
思玲脸带委屈的说:“哼,你太坏了,故意做这些妨碍我吃夜宵,这么好的美食氛围,全给你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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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微婧若无其事地边抠脚边说:“你吃你的,我做我的,这两个事没有矛盾,你不喜欢可以不看,我却不能因你的喜恶而改变自己。况且,我又没有逼着你来看的。”
思玲说不过师姐,可怜兮兮地说:“姐,从今往后我可要重新审视你。”
荆微婧有点不耐烦地说:“怎么啦?”
思玲说:“以前,姐姐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是高贵的、高雅的、端庄的、成熟性感的、完美无缺的,可是……哎呀,你……别抠了行不行?”
“你爱说便说,爱吃就吃,管我干嘛?我又不是仙女,我也要吃喝拉撒睡的。我还没说你,见着内丹你都吃得下,我就一个小动作碍着你什么啦?”荆微婧说的没错,尽管她如何出众不过是凡胎俗骨,一样需要生活的。事实上,她充其量是个厉害的女妖,既不是仙女,又不是神佛,哪里需要什么高贵、高雅去点缀。
思玲口才上实在比不上师姐,有点不服气地说:“难怪大师兄不理你,晁专哥哥是有够傻的,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老是抠脚的猥琐大娘。”
荆微婧有些不悦,故意调戏小师妹,说:“你再说这两个男的,信不信我逼你看着我抠脚吃完桌上的东西。”
“哼,猥琐大娘,人家不理你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
“说。”
阿娣在门外说:“禀主人,晁先生有话传来。”
思玲俏皮地说:“这回可不是我说的喔。”荆微婧瞄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应道:“说!”
阿娣说:“晁先生说家中有事,得先行回去,往后的日子请主人保重。待事情了结……”
“行了,不用说。”荆微婧不愿听那个痴情汉子的事,她说:“还有事吗?”
“主人可有话回复?”
“没有。你随意替我说两句敷衍过去便是。”
“诺。”
半响,荆微婧的“事情”办完,上官思玲才继续吃夜宵。吃着吃着,她问:“师姐,睡了么?”
“你像个小老鼠那般吃的津津有味,那声音听着便让人心烦,你说我睡得着不?”
“嗯……我觉得你不应这样辜负某人对你的心意,至少给句实话让他死了那种心思,或许对大家都好。”思玲等了一会儿见师姐不做言语,接着说:“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没睡着,陪我说说话嘛,我一个吃夜宵怪无聊的。”
“说啥?”
“说什么都可以。咋又不说了呀?急死人呐。”
“我正在想法子要将你毒成哑巴。”
思玲可爱地说:“讨厌,老是调戏人家。”吃完夜宵,她对师姐附耳细说了几句。
“好好的干嘛要借我的东西。”荆微婧有些怀疑地打量着师妹许久,说:“你倒想得美呀,动动嘴皮子就想借走百趣盒,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宝贝,没门。”
“姐呀,你一直都很疼我的,也不差这一回了,求你了。”思玲拉着师姐的手说尽好话、百般请求,可荆微婧却是半步不让,冷淡地说:“你别来这一套。”
“师姐,我的好师姐,您老古道热肠、乐于助人、乐善好施……”
荆微婧拨开思玲的手,一脸严肃地说:“别啰嗦,谁老了,我很老么?”
“没有没有,一丁点都不显老,师姐青春美丽,漂亮得很。”上官思玲恳求了多久,荆微婧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最终还是将百趣盒拿了出来。
思玲两眼放光地看着桌子上的那个黑色盒子,说:“哇,这黑得发亮的质感好漂亮吖……”
“小丫头,知道这玩意儿的来历么?”
“不知,师姐您告诉我呗,听说可以用它来窥视千里以外的地方,甚至可以预见未来,对吗?”
“看到你我就心烦。”
思玲吐了一下舌头,乖巧又可爱地说:“别烦别烦,慢慢说给我听。”
荆微婧轻叹一声,说:“是有那么一回事,只是……”
“好棒喔!”
师姐瞪了淘气的小师妹一眼,小丫头立马静了下来,她接着说:“只是,预见未来这事不是人人都可以办得到,这事很考验使用者的灵力,要是稍有不慎,轻则重伤吐血,重则死于非命。”
思玲眉头一皱,撅起小嘴说:“有这么吓人么?”
荆微婧冷笑一声,说:“你有所不知,百趣盒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法宝大师取神木所制,有许多妙趣的功用,江湖中流传至今的只有红、紫、黑三个……”
“那其它的两个呢?”思玲一开口便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问,立马止住了话头。
荆微婧说:“你要是真的想借这玩意儿,必须给我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呀?”
“你借来干嘛?”
上官思玲与师姐如此如此地说了一番话。
荆微婧一直认真地听着,刚开始时只觉得有些儿戏,听着听着脸色便沉了下来,听完后冷笑一声,问:“这事你可有把握?”
上官思玲俏皮地说:“那还得看师姐愿不愿意帮我的忙。”
荆微婧说:“要我出手有何难,只怕你将来弄巧成拙,把自个给搭了进去,到那时候别抱着我哭。”
上官思玲自信十足地说:“怎么会呢。”
忘忧谷里苏婆婆的家中。
一整天的体能锻炼早已让励仲卿筋疲力尽,一碰枕头便入梦乡。
在他的梦里:
那是一个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大厅,那里只有他和苏芧。
他穿上一身西装,她穿着一套晚礼服。
什么高贵、大方、出尘脱俗……
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形容他心目中的她,即使她有千万般缺点,在他心里她还是完美无瑕的,对他来说她是独一无二的,绝对没有人可以取代。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他知道,他清楚的知道她不会穿这一身打扮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他偏偏沉醉于眼前的这一切,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他说:“今晚你很漂亮。”
她微笑着大方的接受。
随着柔和的旋律响起,他大胆地问:“我可以跟你跳一支舞吗?”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无师自通”地将手伸过去扶着她的腰,手牵着手迈出了第一步……
皮梦君家。
噬魂手镯在厅里发出耀眼的红光。
“看来是时候会一会他。”
皮梦君将手镯拿到身边,坐在椅子上放下烟杆,心中默念着咒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打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一个沙滩,在淡烟薄雾笼罩下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曲桥。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桥上的一景一物似乎曾经见过,只是时间相隔得有点长,她似乎早已对这一切不再感兴趣。
走了一会儿,曲桥的尽头出现了一座亭子,一个老者坐在那儿。
“真的是他。”
此情此景让皮梦君回想起当年的一件往事。
那一年,她十八岁。
在同样的一个湖心亭里,她坐在那儿等着她的爱人。
未几,一位风度翩翩、潇洒俊朗,身穿白衣手执纸扇的男子出现在曲桥上。
“梦君。”
“你什么时候娶我?”
“怎么又说这个事?”
“说!现在是我问你,你要我还是要她?”
“我跟她说过,她不肯,我……我没办法呀。”
“那你就是要她。”
“别这样,你有你,她有她嗄。”
“我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别说这些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男子将一只手镯放在桌子上,说:“梦君,看看喜不喜欢。”
皮梦君接过手镯问:“这是什么?”
“这个手镯是我取魔兽的骨血与神铁熔炼而成,绝非凡品。如若你中意,这个……就是我俩的定情信物。”
皮梦君说:“你就喜欢做这些无聊的事来哄我,正经事怎么不见你去做呢?她不肯跟你分开,你休了她不就得了。”
男子说:“此事颇有难度,再说了,她怎么可能比得过你……”
突然,手镯闪出一道红光,男子被手镯吸了进去。与此同时,一个女子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湖心亭,她说:“贱人,我相公呢?”
皮梦君说:“刚才没看见么?”
“看?看啥?”
“你的男人被手镯吸走了。”
“放屁!”女子嚷嚷着说:“狐狸精你骗谁呢?我明明看着他在这,看到我来了他就跑了是不是?说!他现在躲在哪里,你乖乖地告诉我,我可以当作没见到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懒得理你。”
自此,流传在外的说法便是魔王被仇家杀害,然后灵魂被禁锢到手镯里面。
当时的那个男子,正是如今眼前的这位老者。
发现有人靠近,老者回首一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得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说:“梦君,是你吗?”见皮梦君不答,他又说:“你怎么才来,知道吗?这些年我天天盼着你来救我,没想到一等就是……”
皮梦君走进湖心亭坐了下来,冷淡地说:“今天,我不是来救你的。”老者脸色一沉,望着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你不是来救我的?那你来这儿干嘛?戏耍我呀!”
“我跟你非亲非故的干嘛要救你,又不是我将你困在这儿的……”
老者说:“一千年了,我困在这儿一千年了,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每天都想着你,期盼着有一天能出去……出去与你……与你成亲嗄。”
皮梦君说:“你别演了,谁稀罕你这一套。”
老者着急地说:“梦君,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能见死不救呢?想当初我打造这个玩意儿不都是为了你。”
皮梦君冷笑一下,说:“夫妻?我什么时候跟你有这种关系?你受困于此全是你自作自受,与我何干!”
老者有点生气地说:“如今我不跟你废话,你快点想个法子救我出去,我在这都快要疯掉了。”
皮梦君说:“想要我帮你?没问题,得先回答我的话,如若你的回答里有那个字我不爱听。那么,你就别怪我无情,自个在这好好待着。”
“你快问!”
皮梦君问:“方才在祸害谁呢?”
老者答:“哪有,我哪有这样的胆量,不敢,绝对不敢的。”
皮梦君说:“我猜应该是姓励的那个小鬼,对吗?”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就让他作个好梦,没什么恶意,你别总拿我当做个坏人好不好?”
“蒙谁呢?”皮梦君说:“你的目的应该是他身上的紫灵续命丹,我没说错吧?想靠一颗药丸逃出去?我真的是服了你。”
老者说:“什么药丸嗄,那是一颗仙丹,仙丹嗄,你懂不懂?世间上有什么比长生不老药更吸引人的。那小子现在是一个药人,只要将他……”
皮梦君厉声喊道:“你闭嘴!”老者不敢再说,她说:“少跟我啰嗦,我再问你,伍媚是不是你引进来的?”
“我哪有!”
皮梦君说:“你别装模作样的,以那小妮子的本事,再过八百年她都不可能找得到山谷的入口,不是你帮忙她怎么闯得进来。”
老者满了堆着委屈的说:“真没有,梦君,你就相信我好不好。”
“信你?当年我就是因为信你才会被你骗的,你记不记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没有成亲,结果呢?”皮梦君说:“你应该知道,那小妮子在山谷里害了几十条性命,如今你就算能走得出去,我看你也走不出山谷。”
老者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时,山谷入口的机关坏掉了……”
“坏掉怎么啦?机关坏掉了她也找不着入口。我告诉你,别指望我救你,你一个人在这好好的待着吧!”皮梦君面带怒容的起身便走。老者深情地说:“梦君,请留步。”她没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可是她没有回头。
“这些年来我真的有想念你。”老者说:“如果,你我联手,取那颗仙丹岂不是探囊取物。”
“你休想!”
翌日,励仲卿一早醒来,昨晚那个与苏芧跳舞的梦还在心头萦绕。他搞不懂为什么舞跳到一半,四周都变成漆黑一片,没有好好的与她完成那支舞他感到有些失落。或许,这是赖床的理由,他躺床上痴痴地回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直到苏实叫他才肯起床。
梳洗后,仲卿与大伙继续上山修炼,皮梦君仍是对他不理不睬,没有给他明确的修炼项目。看着大伙开始训练,他一个人站在一旁像个外人似的,心里着实有些不安。未几,他开口问道:“师叔,我练什么?”皮梦君起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瞅着大伙,等他问了好几回以后,她才说:“小励哥,你烦不烦呀?”
“师叔,我……”
皮梦君说:“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叔啦,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呀,你不是要做那个什么……俯卧撑是吧,那就自己到一边做呀,问我干嘛呢。”
励仲卿一脸无奈地再次恳求。
皮梦君脸色一转,正经而严厉地说:“你求我教你对吧?”仲卿爽快地答应一声:“是!”她伸出手来一指,变出一个石头人来,说:“好嗄,打赢它,我教你。”
那石头人高大魁梧,肩宽臂长,俨然像个壮实的大汉。仲卿一见心里已有三分怯,再听皮梦君那么一说,感觉就像掉到万丈深渊似的,他说:“我……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苏实,你过来!”皮梦君也不废话,将师侄唤了过来,说:“拿个棍子打碎那玩意儿。”她这正是想给仲卿做个示范。
苏实随便抄起一根长棍摆开架势,石头人转过身面对着他。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便朝对方直奔过去。石头人站在原地不动,等他跑来时使个扫堂腿往他下路攻来。
皮梦君说:“看好了。”
励仲卿点点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只见苏实一跃而起躲过石头人一脚,身子乘着惯性已然来到对方身旁,长棍一挥便猛劈下来。他这一连串动作轻巧有力,潇洒飘逸,看得仲卿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
那石头人并不是血肉之躯,只是皮梦君用法术变出来的,任苏实的攻势再怎样猛烈,它亦无所畏惧,遂抢上一步以身躯硬接对方一棍。
“糟了!”
苏实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那长棍无法于中途变招,直接劈到石头人的身上,“啪”的一声便段成两截。石头人完全没有知觉,一拳打出取中路攻来。苏实脚步一开退后几步,立马再抄起一根长棍,那石头人紧跟上来,举起拳头由上而下便往他砸来。苏实将长棍往地上一杵,飞身一脚踢开石头人的拳头,另一只脚往后一蹬踹在它的身上。石头人倒退几步,苏实趁势赶上拦腰一棍打出,只听得“轰隆”的一声响起,石头人被打回原形。
励仲卿见苏实仅凭一根长棍,两三下功夫便将石头人打得粉碎,心里很是激动,连忙鼓掌叫好,他说:“好,好呀,棒极了!”
苏实走到师叔面前抱拳说:“请问师叔还有什么吩咐?”皮梦君答:“没你的事了。”他答应一声,又回到峭壁那边去了。皮梦君转脸对仲卿说:“到你了。”她轻轻一指,地上的那些碎石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励仲卿一脸不情愿地说:“我不会……”
皮梦君抢着说:“怎么啦,怕呀?”仲卿怎能在此时此地承认这一点,他望了峭壁那边正在苦练的心上人,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坦白地承认。可是,皮女士似乎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她说:“早些天苏芧不是教过你拳脚么,你咋到今天还说不会呀,当时在干啥嘛。”她见仲卿低下了头,随即淡淡地说:“听说抓伍媚的那晚上你挺勇猛的,这会儿是不是该拿些男人应有的出来瞧瞧。”
励小笨鼓起勇气走了过去站在石头人面前,一瞧这个用法术变出来的玩意儿心里便慌了,立即后悔自己前一秒的冲动。他一米七的个子石头人比他足足高出两个头,远看倒没察觉什么,近看还觉得它肩更宽、臂更长,那魁梧的程度足以让他心寒。仍记得,灵霄观里他以寡敌众的那个模样,虽说那时他是变成红毛巨兽的样子,可他现在这幅怂样与当时相比真个是相差甚远,说是同一个人怕是没有人肯相信。
峭壁上。
姐妹三个已然登上巅峰,正好轮到苏实在攀爬。
苏芍调侃仲卿说:“你们看。”
小茉一看便有些惊讶地问:“他……他要干嘛呀?”
苏芍说:“恶阻呗。”
小茉情不自禁地捂着嘴笑了起来,好几秒后才说:“谁说的,他可是个男的呀,怎么可能嘛,笑死我呐。”
苏芍瞅了姐姐一眼,见她毫无表情便说:“别看着我,这话可是如姐先说的,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小茉说:“她真风趣呀,从前我怎就没看出来……”话犹未了又笑了起来。
苏芧望着峭壁下的仲卿,只见他对着石头人不停地在做鬼脸,完全没有发动任何实际的攻势,她只是淡淡地说:“废物!”她的话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可两位妹子都已听到,不由得朝她这边看来。
励仲卿之所以有这些奇怪的反应,只因当时他在变身后能够口吐烈焰,那不过是吸收了祝融仙子的法术攻击罢了,完全与他本身无关。事后他也没有仔细考虑,要真是想以喷火来攻击敌人,那最起码要在变身后才行的,怎就这么笨呢。
“你玩够了没?”皮梦君已等得很不耐烦了,她说:“舍得动手了没!”
“我……”励小笨本来还想开口解释,却被皮梦君用烟灰弹到膝盖,身子突然失重往前踏出了一步。石头人见他往自己走来立马展开攻势,抡起拳头便朝对方打来。仲卿见状瞳孔收缩,脑袋来不及思考身体却自自然然地做了个躲避的动作退到一边,那茶壶般大小的拳头重重地打在地上。侥幸地躲过一下,他心里感觉有些奇怪,自己的身手是几时变得如此灵敏的呢,这事连他自个亦是全然不知。
石头人一击不中又对励小笨发起了攻势,马步一开抢上前来,长臂拦腰横扫而出就像长棍那般。眼瞅着对方的这下比第一招来得更为猛烈,他灵光一闪,回忆起当初苏芧教自己的那些口诀,身形一矮腰一弯又被他躲了过去。
励小笨连续躲了两下心中的恐惧已然消退了一半。他鼓起勇气欲反客为主,疾步上前准备还击。那石头人身材看去虽然稍显笨重,可是动作一点都不慢,瞅见对方冲上前来,它连忙飞起一脚取上路往仲卿攻来。这一下来得相当的快,他尚未走出几步已感到对方的腿风迎面逼来,在无法占据身材优势的时候,他没办法作出有效的攻击,可他又不想像前两招那般躲避,于是便摆出架势硬接此招。
坐在一旁的皮梦君见状不禁冷笑一下,只见励仲卿挨了石头人的一脚疼得呼天抢地,叫苦连连。
峭壁上。
小茉说:“姐,你看,他居然敢硬接那一招,难道不算有些胆子么?”芧儿尚未开口,苏芍却一脸不屑地说:“他那是笨,不是有胆量。”小茉瞄了一眼芧儿,故意逗二姐,说:“人家是跟芧姐说的。”苏芍会意,装作生气地说:“哎呀,小不点你这话什么意思,苏芧是你姐,难道我不是嗄!”
苏芧冷淡地说:“别闹,实哥上来了,该到咱们下去。”
小茉说:“可以芍姐先去的呀。”
苏芍说:“苏茉,咱们姐妹三个里面体力最不济的是谁呢?”
小茉说:“是我又怎样!”
此时,苏实正好爬上峭壁,立马传来了皮梦君的声音,她说:“你们闹够了没!”芧儿一言不发地走下去,苏芍轻声地说:“都怪你,我陪芧姐不行么,非要跟我争。”
小茉一脸委屈地说:“老是欺负我。”
“我不想与你废话。”苏芍喊道:“芧姐,等等我!”说罢朝苏芧追了过去,小茉无奈,只能跟着姐姐们一起走。苏实楞在那儿一脸茫然。
两位妹妹原本想趁机让姐姐去瞅瞅那一位疑似姐夫的生物,没想到几乎弄巧成拙,姐姐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边文戏,那边武打。说时迟那时快,励仲卿与石头人已然过了几十招,自打挨了那一招的猛击,他便一直在躲闪对方的攻势,少有进攻的势头,幸好某人不愿看他一眼,不然就糗大咯。
皮梦君原本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弟子们的修炼。陡然,她轻声地说:“小妮子你还打算偷看多久。”一个漂亮的女子笑意盈盈地背着手由她身后走到面前,说:“羊厉男见过皮前辈,愿您贵体安康,青春常驻。”言毕,抱拳作揖。
“我还以是谁咧,原来是羊大小姐,今个什么是风将你吹来的呀。”皮梦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说:“说!嘴那么甜,找我拜师学艺么?”一个烟圈朝着厉男迎面飘来,她再次抱拳作揖,说:“此前小妹受外邪所扰身不由己才给您添了麻烦,幸好您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小妹才得以安然无恙……”
“甭罗唆,说事。”皮梦君冰冷地说了一句,似乎对来者的好意全然不顾,说罢又吸了口烟。这回羊厉男倒没生气,依旧一脸微笑地说:“家父吩咐小妹前来请皮前辈赴宴,未知您尊意若何,请您示下。”
皮梦君面无表情,直截了当地说:“不去。”
羊厉男说:“权当感谢前辈相助可好?”
皮梦君眼珠子一转,冷笑一下说:“赴宴?啥意思?我与你们姓羊的非亲非故,那会儿要不是你在我门前扰攘,我绝不会多事的,再说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有必要如此隆重?”这时,厉男才拿出一张请柬双手奉上,她一手接过打开随便一看,说:“羊大小姐呀,你们怕是不知道我家就我一个,哪里需要什么阖府统请?”
羊厉男说:“苏婆婆家呢?”
皮梦君说:“她是她,我是我,你们到底是请谁呢?”
“都请。”
皮梦君假笑一下,半响没说话,厉男问了几回,她才说:“这事一点都不简单,说,这顿饭还有谁,到底为的是啥事,不说清楚我不去。”厉男如此如此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会心一笑说:“好玩、好玩,我准时赴会。”
“若是如此小妹得先行回家稍作打点安排,静候尊驾,告辞。”说完羊厉男施礼辞行,皮梦君点头后她才离去。
“你们都过来。”
等大伙来齐,皮梦君说:“今天到此为止,方才贴心楼千金亲自请我等赴宴,你们回去休息一会儿,梳洗过后准备今晚好好吃上一顿。”又不用锻炼又有吃的,小茉一听便高兴得不得了,随即露出一副甜美可人的笑容,她说:“太好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