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 (第2/2页)
“世子爷养的狗,从没听说过会这样乱咬人的。一定是夫人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存心对妾身不利。”
季绍德并不相信冯琥能动手脚让松狮犬去咬花姨娘,她要有这等本事,以前就不会如软柿子般任他揉搓了。
不过冯琥挨个把三个姨娘都收拾了一遍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这倒令他无法不感到惊讶:奇怪,她几时转了性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未出阁之前,冯琥在京城的一干名门贵女中是出了名的懦小姐。
虽是永安侯府的嫡长女,却是亲爹不疼继母不爱,连带着底下的弟弟妹妹也都不敬长姐,处境很是尴尬。
中山侯府张罗着为世子季绍德娶亲时,他自己提出要聘冯家大小姐为妻。原因很简单,就是看中了她是个懦弱无能的怂包。
季绍德很清楚,如果娶一个被娘家人捧在手心里当成掌上明珠般的千金小姐回来,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诸多掣制。
一来他脾气暴躁,夫人要是性子刚强,两个人必然针尖对麦芒,掐得没完没了。
二来他想要纳小妾收通房也没那么容易,夫人要是不依的话,他也不能得罪太甚,毕竟人家背后有势大的娘家撑腰。
聘冯琥为妻的话,这些顾虑就统统都没有了。而且她过门后的表现,比季绍德预料中还要怂包。
他脾气上来时冲她非打即骂,她只会默默垂泪忍受。
就算新婚不到一年他就纳了三位小妾,她也从不敢说一个“不”字,永远是弱弱地点头称是。
而这一回,冯琥趁着自己有两日不在家的功夫,居然一口气收拾了三位姨娘,她几时有了这等能耐?该不是花姨娘在胡说八道吧?
离开花姨娘住的屋子后,季绍德又去了邱姨娘和盛姨娘的屋子,结果发现她们果然都被打伤了脸。
原本花容月貌的两位爱妾,此刻都是如出一辙的双颊青紫肿胀,一目了然是受了掌嘴之刑。
盛姨娘更惨,因为她多挨了十记嘴巴,一张俏脸已经肿得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一见到世子来了,盛姨娘也和花姨娘一样,哭哭啼啼地对夫人展开血泪控诉。
“世子爷,妾身和邱姐姐不过是背后说了两句闲话,却被夫人这般毒打,您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季绍德这两日在城外狩猎,不方便携眷同行,也算是旱了两天。
今日回府他还想着让爱妾好好伺候一下自己呢,谁知三位美妾都被夫人收拾了,眼下没有一个能看的。真是反了她了!她这是想让中山侯府变天吗?
“夫人现在何处?”
季绍德暴跳如雷地吼了起来,盛姨娘继续从中挑唆。
“世子爷,夫人这两日就没消停过。不是去泛舟游湖,就是去街市闲逛,今晚又去瓦舍看傀儡戏去了!世子爷不在,她可是过得好不逍遥快活呢!”
季绍德越发怒不可遏。
“身为侯府的世子夫人,这样子整日外出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来人,立即去瓦舍把夫人找回来见我。”
京城最大的瓦舍是百花瓦,里头有七八个棚。最大的牡丹棚能容纳上百人,最小的茉莉棚能容纳三十人左右。
不同的棚室进行着不同的表演:说书、歌舞、散乐、傀儡戏(木偶戏)、皮影戏、七圣法(魔术)、踢弄(杂技)、蹴鞠、相扑等等应有尽有。
阿琥虽说是来看皮影戏的,可瓦子的热闹场面出乎她的想像。
头回来到如此热闹的地方,她兴致勃勃的什么都想看,每个棚子都想进去打卡一番。
绿竹道:“小姐,使不得,那些小棚子你可不能进去跟别人混挤,容易吃亏的。”
小棚子人多空间小,有些登徒子就会趁机揩油占便宜,见哪位小娘子生得水灵标致,就凑上前摸上一把。
话虽如此,但阿琥路过一个小棚子时,还是忍不住跑了进去。
里面有位舞伎正在表演胡旋舞,宽大的白色裙摆旋得如同一朵雪莲花粲然绽放。
舞伎这支胡旋舞跳得十分出色,就算阿琥完全不懂舞蹈也能领略到舞姿之灵动优美。
她正拼命鼓掌为其叫好时,突然感觉身后有条胳膊如蛇般摸上了她的腰。
阿琥是何等人也,反应飞快地抓住对方的手腕一记横抡,那个登徒子顿时被她抡得整个人飞出棚外,还差点撞上了门外经过的一位青衣公子。
好在那位公子的反应也不慢,一记横踢干净利落地把“飞来物体”踢回了棚内。
阿琥拎起裙摆毫不客气地再踹上一脚,又把这家伙踹出棚外。
可怜的登徒子活像一只人体皮球,被阿琥与青衣公子来回踢踹了一番后,才啪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