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兵不厌诈 (第2/2页)
甚?”赵大海道:“我乃燕王世子麾下偏将,姓赵,名大海。不知王将军安在?”那将佐道:“原来是燕军袍泽,幸会幸会。你找王将军有何贵干?”赵大海道:“贵部与我主早有协定,相约共伐赵国。此事可还作数?”那将佐道:“确有此事,我部向亦遵守约定。”赵大海道:“贵部既然信守承诺,便当直趋赵境,何故在此地安营扎寨?”那将佐支吾不答。此时白袍将军踏上前一步,笑道:“赵将军休要焦躁,且请这边安坐。”说着携了赵大海臂膊,走至一块巨石上,二人坐定。余人围坐四遭。
赵大海道:“敢问将军高姓大名?居何职务?”身后一将佐道:“这位正是朝廷敕封讨虏将军、长安守备王善信大人。”赵大海忙以军中之礼拜见了,道:“在下眼浊,失敬失敬。”王善信笑道:“你我只论袍泽之情,不需这些俗礼,赵将军请坐。”说着回头命人取来好酒,道:“今日有幸得遇赵将军,此杯薄酒聊表浅意。来,大家共饮尽兴。”众人忙附声叫好。赵大海不得已饮了一杯,道:“王将军厚意,在下心领。非是我要见外,实因事在急切,在下不得不冒昧问上一句:将军率大军在这河西驻守,不知有何破敌良策?”王善信笑道:“赵将军有所不知,我部驻守于河西岸边,与河东赵军遥相对峙,石虎摄于我军威慑,必然分兵来防,如此便不能集中全力与贵军作战。此乃掣肘之计也。”赵大海道:“非也。尝闻人言: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你我两家共伐暴虐,将军欲分赵土,非趋兵其境不可得。此刻我燕军正在云中城下鏖战正酣,将军宜即东渡黄河,率军直取太原,石虎必然首尾不能兼顾,待我燕军攻克云中后,再与将军会师于太原城下,届时石虎便成瓮中之鳖矣。”王善信闻言哈哈一笑,道:“赵将军豪气冲天,果是铮铮汉子。不过这行军打仗终究不同于市井斗殴,排兵布阵首在做势,次则厮并,如此方是将兵之道。若依将军所言,我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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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太原城下,一旦不能速胜,势必困顿于此,时日稍久,石云定然分兵回援太原,彼时我长安大军腹背受敌,将有覆灭之虞。作为长安守备,我须为麾下数万将士负责,不可不慎之又慎。”赵大海闻言眉头紧皱,道:“王将军休如此说。两军交战,死伤之事在所难免,为将者岂能以此为念致误战机?眼下我部围困云中,与城内赵军相持不下,值此燃眉之急,还请王将军为大局计,火速渡河,直趋太原。”王善信淡淡一笑,道:“我意已决,勿复再言。”赵大海一怔,随即直言:“将军莫欲失信于我主?”王善信艴然不悦,道:“赵将军好不晓事。我已言明再三,非是我不渡河,实因情势所迫,只在此处驻守方能遥制石虎。渡河之事,不必再提。”赵大海情知他已背信弃义,不肯渡河攻赵,心中一急,站起身来,道:“昔日你我两家约为兄弟之邦,共议伐赵事宜。今何背盟弃约,作壁上观?”王善信亦起身道:“你如此说时,那便随意。”说毕转过身去。赵大海气急之下,冷笑一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将军莫要自断前程。”这句话中语带双关,大有威胁之意,王善信如何听不出来?他见事已至此,挥手道:“我与慕容世子所立之约,自然作数。将军请回罢。”赵大海道:“既然作数,请即渡河,以证你心。”王善信勃然大怒,道:“如何行军,本将军自有主张。谅你是个小小偏将,也敢恁地托大!”身后一众将佐见状,纷纷赶道:“你这夯货,好不识抬举。快走快走,免得讨打!”赵大海怒骂众人:“人无信义,唯食而已,是鸡狗也。”王善信误以为他在骂自己,回过身来,厉声喝道:“若不看在世子面上,将你去喂了这河中之鱼!左右,与我将此人打去。”众将佐正欲动手,赵大海道:“且住!我有一言,说完自走。目失镜,则无以正须眉;身失道,则无以知迷惑。将军好自为之。”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