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虚假玉铃门 (第2/2页)
“好孩子,别哭了,为师最后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师尊请讲,徒弟必定拼尽全力做到”
“呵呵,如果那样,为师倒不想拜托你了。为师希望你在机缘到的情况下,如果能遇见三贼盗走的我门的三件圣物,请你务必销毁他们。但是你只有达到灵皇之上的境界才有足够的力量摧毁他,在那之前,你只需记得此事就可,随缘而动,不可主动搜寻。这三件圣物乃我门传承之圣物,为师实在不愿他落入恶人手里危害苍生,纵使落入善人手里,谁又能保证不被恶人掠夺。所以,为师希望你在机缘到来之时销毁他们。玉铃门已经不存在了,玉铃门的东西不该为祸天下,你已经是灵圣了,几乎不会衰老,待你成为灵皇,则可永生,因此你有的是时间,不必心急。随缘而至”
“谨遵师命,那三贼以及他们的同党也一定会被清除的。”
“不必如此,他们的作为也是人心的选择,只是三贼曾为我们弟子却残杀同门,若有机会就只除三人就可。但他们已经是化武高阶,是当世最强的几人,以你化武初阶的慈悲之光,毫无胜算,随缘而至吧,以他们的修为,其寿命还长着呢,不用急。”
“毁三物,灭三贼,随缘而至。弟子遵命’
老者有些浑浊的眼光空洞的望向天空,似乎看见了什么,手向空中伸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继而无力的垂下。
“师尊!师父啊!”玉风发自内心悲痛的叫喊,躲在一旁的魔王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自己教出一个忠诚的好徒弟。
天似乎更冷了,寒风吹过,雪花从洞口飞进,落在这一老一少的身上,似乎在抚慰受伤的心灵,又似乎在嘲笑落入算盘中的真情。
从雪山出来已经走了数月,从道路遇见人开始,便开始昼伏夜出的躲避前行,如今在一座土城外的河畔,玉风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师傅临终前还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例如隐藏身份,但却没说百余年未来过红尘的玉风该如何拥有一个能被守城士兵接受的合法身份。
“你虽然光之灵态抱有化武初级境界,但光之态无法直接杀敌,而你若直接使用无灵态之风,则绝对不是其他四态化武境界的对手,甚至难以战胜灵武之态。当今诸国虽有培训新人的学校,但若认为有威胁的,便会痛下杀手。若有人知道你是六态武者,虽有一国愿护你,但整个天下都会联合起来消灭你。所以为师要你用锻魂术隐藏灵态,不可在轻易在人前暴露出你的六态武者身份。即使将来四态破锁,在你五态全部达到灵皇之态,成为真正的六态独者之前,你也要尽全力隐藏实力。
为师走后,玉铃门就真正的不在存在了。作为与玉铃门最后一人有密切关系的你,今后无法和前人一样获得玉铃门的庇护和荣耀,相反,若是让三贼知晓你与玉铃门的关系,必会倾国之力围剿你。为师要你就此隐藏身份,平安修炼。
玉铃大陆现在四强订立。玉铃三贼玉龙所建立的赤云国、玉断所建立的路榆国、玉相所建立的西决国与和三贼同样达到化武巅峰的周夫所创建的斯商国占据了玉铃大陆最为肥沃的四处土地,在四国之外,便是地处恶劣险地的蛮族,以及拥有少数城池的的小国。四国之间虽然名义上缔结了和平条约,各自征讨不肯归顺的独立小国,但实际上指挥仆从国发动的削弱彼此实力的战争从未停止。你之修炼需要入世才能更好的完成,而你的容貌却不会改变,所以,纵使你在一地呆五到十年,在别人发现异常前离开,也终难始终隐藏下去。所以,你必须前往斯商国,以十六岁的年龄考入他们的帝国学院,在世间权贵察觉到你的危险前获取斯商国的庇护。灵武之境可以延缓衰老,寿命延长数百年,必要之时,你就展露无态之灵武境界实力来隐藏自己,而你,必须在别人对你实力起怀疑前突破枷锁,获得保护自己的力量。出了雪山向着日出的方向前进便可抵达斯商帝国,为师知道始终藏有秘密不能彻底真心待人的滋味不好受,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未来就看你的了。”
可是师傅,您没说没有斯商帝国注册发放的身份凭据,是会被守城士兵当间谍抓起来的啊。
该怎么办好呢?
这几天利用超凡的视力,在远离城门的地方观察到守城士兵对往来人员审查之严格,以及没有携带身份凭证的人被抓走的样子。虽然可以利用灵力转化的内劲从城墙拐角趁夜潜入,但那终归不是长远之计。或许,先去一个没有那么多人盘查关注的小地方混个脸熟获得身份更好。关于让人相信自己不是间谍而自己又不想讲出真实身份这点,恐怕只有装疯卖傻了吧。这可不能怪魔王思考不周,魔王觉得这根本不算困难。
在斯商边城荥峦城西北三十里外是一个约百户人家的山村塔尔村,村民依靠村子周围以及分散在山坡各处的小梯田艰难为生。在这寒冷的时节,村民们纷纷进城寻找做短工的机会,也有一些从山里捡枯枝然后用破旧的板车拉到城里卖钱。因为枯枝烧起来不如大的木料,所以往往卖的价格很低。但山上的树木都是城主大人私有的,没有城主的许可,砍树是会被抓的。
芸娘和女儿莫奈在入冬以后就一直重复做着捡柴卖钱的事,因为没有板车,所以俩人合力背到了城里。女儿很辛苦吧?看着女儿年仅十岁就因为农活而晒黑的脸和弄粗的手指,芸娘很是心疼。可是没有办法,自从丈夫被抓去服兵役并战死在战场后,家里就失去了壮劳力。丈夫的兄弟们以芸娘是外人为由,要将她和女儿逐出村子。好在公公奋力制止了他们,但还是被他们夺走了家里的值钱东西,租种的土地也被小叔们从地主要走,只剩下几亩位于高坡上的极为贫瘠的土地。每年需要付出远多于山下好地的不知多少倍的精力却只能产出山下好地不到一半的粮食,而地主要收的租金却和山下一样多。但是,不种的话,只能饿肚子了吧。芸娘不怕苦,但心疼孩子。
这天,二人早上天不亮就赶紧背着柴前往城里,三十里多的路,俩人走到城里已经过了晌午了,等了半天才卖掉。揣着二十个铜钱,没舍得买任何东西,二人就匆匆往回赶。这大半天,俩人也只吃了一个用野菜和少许米糠混合做的菜馍。芸娘很希望能在子夜前回到家,至少,让孩子好好睡一觉。俩人急冲冲的往回赶着,却远远隐约似乎看见有人趴在地上。这个世界,随处都有突然倒下的人,这又是哪里的可怜人呢,连衣服都没有。这么寒冷的天气,只穿一条贴身短裤。芸娘很是伤感。不过,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呢?孩子穿着自己多年前的旧衣服,虽然想替她改小,可是又不舍得把布料剪掉。加上莫奈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只是帮她把长出来的袖子裤腿折回缝上,宽大的衣服折成褶子而缝在一起。等她长大一些,就放松一些衣服,看起来臃肿而滑稽,不过总好过长大了没衣服穿吧。而自己这身衣服从结婚穿到现在。唉,这是哪里的可怜人呢。倒在这路中间,会被趁夜前往边城的赶路人的马车给压到吧。没有能力帮他什么,至少把他拖到路边别遭更多罪吧。这么想着,芸娘喊女儿:“莫奈,来帮妈妈把他抬到路边吧,别让来往的车压到。”莫奈有些畏缩“可是,我怕”。”唉,你这孩子,咱们是在行善,怕什么呢”。话虽如此,芸娘还是打算自己拉这趴在路中间的可怜人。但是抓起胳膊却发现似乎还有温度?芸娘赶忙翻过他,一个约十六岁左右的年轻脸庞,额头上有一块似乎被棍子砸过的印记。这难道上被人打昏的?“公子?公子”,芸娘边摇年轻人边呼唤,没晃两下年轻人就有了反应,微微睁开的双眼望着芸娘,似乎在思考什么。“公子,你怎么躺在这里,这么冷的天对身体不好,公子赶紧回家吧”。年轻人似乎在纠结着思考什么,眼神游离不定,很快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啊,我的头好疼。我是谁?我在哪里?您是我的亲人吗?”“啊?芸娘也傻了,您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我只是路过这里看你趴在这,我不认识你啊,你好好想想你是哪里来的啊”。“啊,我想想,啊头好疼’,年轻人双手抱头,“行,不行,一想东西就头疼。”“那应该怎么办呢?”芸娘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明白了”,年轻人顿了一下“你是我大姐吧?可是你为啥说不认识我,姐姐你不要我了吗?”。“不 不,公子,我不是你姐姐,我只是路过的啊”。“姐姐,你就是不要我了,你要是不要我就别管我了,让我冻死在这吧”,“啊,真不是这样啊”芸娘手足无措,慌忙拉着女儿就跑。“姐,既然你不要我,就忘记我吧”。芸娘闻言不由的停下脚步,总不能真让他冻死在这里吧。虽然芸娘没有能力帮助每一个遇见困难的人,但是一个口口声声把自己当亲人的人,实在没法不管啊,虽然有点担心是不是遇上无赖了,但这么小的年纪又刚遭难,能帮一点算一点吧。“这样吧,要不你先跟我回去,明天我带你找家人吧”“只要您别不要我,您说啥都行”芸娘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左思右想,只能先带回去然后明天请官府帮忙吧。
躺在柴禾垛的玉风心情颇为纠结。原本想直接入城,却因为没有身份凭证受阻。于是决定假装失忆。先是打算用木棍敲晕自己,却在木棍碰头的一刹那不自觉的释放了灵力转化为内劲,而内劲在棍子接触皮肤的瞬间形成了防御,棍子碎了,人没事。接着打算撞树,撞晕自己,强行收了所有内劲灵力后,却在将撞上的时候停下了,毕竟,万一真撞傻可怎么办。接着打算装作溺水失忆,敲开冰面跳进河水后,用缓息法憋住呼吸,等了半天,直到洞口的水再次结冰了也没人来。最终决定,干脆耍无赖,就躺在人流不是很多的地面上,然后假装被人打劫后失忆。等被人发现后,无论那个人是谁,就缠着他,跟着他。只要时间久了,混个脸熟,总有办法弄个身份凭据吧。思考决定后,玉风就把自己那明显与本地人有些不同的外套挖个坑埋了,然后打算找个人少的路躺着。但是,城市边的路,始终人流不断,想要突然出现一个被打晕的受害者也实在不容易、于是玉风一边躲着人,一边向与城市相反的方向前进,直到一处半天都没人经过的岔路口,躺下,等人。躺在那边姿势都换了好几个的玉风,虽然经过灵圣之力改造的**完全不怕天气造成的寒冷,单身就这么躺在路上,总觉得有些羞耻。
因为过于羞耻而趴在路上闭着眼的玉风终于似乎听见了脚步声,悄悄眯眼一瞧,远远的看见有人前来。于是连忙屏息等待,一动不动的装晕。按照计划:若是对方主动帮自己最好,不过若是对方对自己视而不见的话,就自己醒来,然后缠着他,就算他很烦,不过只要他到处跟人说遇见一个失忆的疯子,想必也能给自己一个存在的理由,足够了。如果是达官贵人更好了,说不定遇见好心人,直接给自己弄个身份呢。可是,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好心的穷苦母女,怕是没有什么权势帮自己,跟着她们的话,恐怕养不起自己还会拖累她们。可是如果放过她们的话,万一她们跟别人说遇见过自己,那么这个装失忆的事情就穿帮了。思来想去,无论如何,只能麻烦对方了。结构对方似乎很害怕,想走。这也正常啊,毕竟自己很可能是坏人啊。如果她们逃走的话,也好啊,只是千万要忘掉自己啊。想到这里,就大声呼唤,提醒她们忘记自己。总不能明说别告诉别人见过自己吧,那样的话,从各个角度看都太蠢了。结果,对方却又收留了自己。唉,或许该骂自己嘴贱吧。等到了她们的家,玉风更加后悔自己的举动,因为他发现了位好心肠的姐姐在收留自己时,面临了多么艰难的抉择。虽然玉风住在山洞,但是一路走来也知道人家贫富差距。这么简陋的房子,这对母女的生活很艰难啊,收留自己,会给她们造成很多困扰吧,当时被自己耍无赖缠着的她,究竟该多么为难啊。可是却仍然决定救助自己,这真是善人善心啊。只是,善人为何却要受苦呢?晚上多放的那些糠,怕是她们一天口粮吧。自己该怎么报答她们啊。最起码,在离开前,帮她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吧。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样做才能让她们生活的好点,但是,总要做点什么啊。
曾经听师尊说过,当遇见绝境时,不要害怕,不要慌张。因为那样毫无意义,冷静勇敢的接受命运的挑战。即使真的四顾无路了,那也要博一把。玉铃易碎,声响绕天。在没有选择的机会的时候,就璀璨而夺目的向前吧。
靠装失忆跟随芸娘回来的玉风现在在村长家里冷眼看着这村级富贵之人是如何践踏善良之人的尊严。为了帮玉风找到记忆和家人,她早早的来到村长王志家,希望村长可以让他城里的亲戚想想办法帮忙。可是村长却说现在边境不稳,荥峦城主下令无身份者一经发现就按间谍处死。现在如果不举报芸娘带回了一个无身份的不明人员,他也会被连坐。可如果举报的话,芸娘也会被株连,甚至莫奈也难逃干系。很难办啊。芸娘脸都吓白了,扑腾一声跪下,求村长大发慈悲,放过莫奈。村长很为难的表示,或许可以给玉风一个新身份。只是自己要冒险,所以很麻烦。芸娘表示只要能救女儿和弟弟,她愿意做牛做马。
“咳咳,都是一个村的,不用那样。只要你签个卖身契,做我小老婆,你的事自然就算我的事”
“这,村长。我是有丈夫的。就是他死了,我也不想改嫁。求村长另外提个条件啊”
“哼,那把莫奈卖了吧。你一无所有,还想提条件。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真失忆,该不会你也是敌国的间谍吧”
“这不可能。村长,我救他的时候,他头上棍子印还在呢。莫奈是我夫君的唯一血脉,我不能卖。要不您要钱吧,您开个价格。我一定拼命赚到。”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啊。钱,就你那点体力,你家地产的那点粮食,连你们自己都喂不饱,还想谈钱。乖乖做我小老婆,我给你钱帮你养女儿不好吗”
“你都有八个老婆了”
“哈哈,放心,只要你嫁给我,我会宠爱你的。你要是不开心,我把其他老婆都休了,让你当大老婆”
“村长大人对姐姐真好啊。哪天村长大人再遇见个美人,也会这样说吧。钱虽然我没有,不过我愿意签个欠条。您开个价格,我一年内还您,还不上的话,我就给您做奴隶。我怎么说也是个壮劳力吧,只要您给我弄好身份,我可以先赚钱还钱,等还完您的钱,我再去找家人。而且我保证将来即使我找到家人了,也不找您算账。虽然我完全没有记忆了,不过,我想我家人应该不会一样突然失忆吧”
这时,管家王四走到村长身边,悄悄靠近村长耳朵“村长,这小子一身白白净净的,大冬天只穿个内裤也没见他打冷战,这小子怕是又来啦。搞不好是哪里的大户人家的继承人。这小子咱惹不起。若是举报了,结果是皇城的大户人家的孩子,那咱们承担不起报复。不如顺水推舟,先帮他弄个身份,让他给咱们赚钱。观察他几年,若是一直没人来找他,那这样的壮劳力不要白不要,就算他哪天想起来了,他自己签的条子,咱们也有理。。”“嗯,你说的有理。不过这万一要是让城里知道?”王志有点担心这个,其实他只是想把芸娘搞到手,然后找个机会悄悄把玉风绑送斯商边城,并没真的考虑过给玉风一个新身份。“这事简单,村头王老头家独生子王狗蛋前几天去河里捞鱼,回来后不是冻死了吗,咱们把王狗蛋的凭据要过来烧了,然后您出个凭据遗失证明,我带去城里重新补办一个。新做的凭据会更新掌印存档,到时候让您在城里做总巡捕的表弟帮忙弄,只要您表弟在,看他的面子上文书审核掌印存档的时候不会太较真,等更新了凭据存档,补发了新凭据,这事就算定了。就算将来有人查,您就说是王老头瞒了您,您只是作为村长开了个遗失证明。那文书怕担责,肯定会说到场的就是王老头的儿子,这样,就算事发,有罪的也是王老头,和您无关。当然,王老头还有村里各家,那您要走动一下,给王老头几百个铜钱,让他滚出村子。还要让大家明白,他就是王狗蛋。谁要是跟外人说啥,那就逐出村。您有做总巡捕的表弟,没人敢出卖您的。就算有人出卖,您就说是王老头临走前交托您这样做的就好了。”“嗯,不错”
管家和村长交头接耳说了半天。其实他们说的,王风都能听见,不过这个时候,就假装不知道吧。
“芸娘啊,老夫对你一片痴情。既然你执意不从,老夫也不强人所难。老夫可以给他一个新身份。但是办这个事要花钱,看你们也没钱。所以让这小子写个欠条,一年后如果还不起,那就欠条转卖身契。当然,你既然是他姐姐,你就要做担保人。毕竟万一这小子偷跑呢。到时候如果还不起,可不是我欺负你们,你们要自愿到我府上为奴。”
“这,您要多少钱?”
“此事要打点的人甚多,就二十个金币吧。”
“您这是敲诈,这怎么可能还得起”芸娘不由得失声叫出。
“没事的姐姐,有了身份我可以进城赚钱,也可以安心留下帮您种地。没问题的”玉风扶起姐姐,转头对村长说“这契约我签了。但是请您给我一身旧衣服一双鞋,我不会被冻死才能给您赚钱还钱啊”
“哈哈没问题,来这边写条。明天早上跟杨四去趟城里。回来你就有新身份了。从此时起,你就是王狗蛋,年龄十六岁。你爹娘抛下你搬家去其他地方了,记住这些。还有,还不起钱的话,你可别埋怨我”
“没问题”
离开村长家,芸娘走路有点晃悠,感觉浑身发软。“小弟,二十个金币,我们上哪里弄。真要去村长家做奴,那可是地狱。不行,咱们跑吧。今夜咱们就跑”
“还有一年时间,姐姐不要担心。事在人为嘛。实在不行,等明年明年还款前再跑也不迟。何况,二十个金币很多吗?我没见过钱,也没用过钱。河里捞鱼的话,一条鱼能卖多少钱?”
“啊?你连二十个金币是啥意思都不懂啊?河里的一条巴掌大的鱼也才值一个铜钱。这个季节,买粮食,五个铜钱能买一斤糠,十个铜钱买一斤粮。我那六亩地,一亩地能产一百斤粮食,去掉交租和税,一年能剩下三百斤粮,还要留粮种,买盐,生活开销都在这个上面。这一万个铜钱是一个银钱,一百个银钱是一个金币,你说咱哪里弄那么多钱”
“我听说二十个金币,感觉数量不是很多。换算成铜钱的话,竟然这么多。这村长和管家真是好算计啊就算是村长他自己全部身家也没这么多钱吧”
“所以,要不你带着莫奈跑吧。我留下拖着他们,省的他们起疑心追你们。你们能跑多远跑多远。”
“想什么呢,姐姐,事在人为,还一年,走走看吧”玉风顿了顿,“其实啊,姐姐,无论他提出多少钱,我们都只能答应。从他知道我的存在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要受人要挟了。接受或者被报馆。是我拖累你们了、不过现在我有了新身份,还是在他操办下弄的,今后只要交了钱,他就拿我们没有办法了。只是让姐姐担心了,实在抱歉”
“担心是没办法的吧 ,希望老天保佑”芸娘虽然感觉眼前漆黑,腿脚酸软,不过看玉风那自信的样子,也有了莫名的信心,也许老天爷会保佑呢。
摇摆的藤椅上,悠闲的王志用大碗品着八姨太泡的茉莉花,铜炉里是二姨太点上的熏香,青烟冉冉,虽然是城里的廉价品,但在这里却也只有自己能享受。谁叫自己是王氏嫡长子,现任村长呢。在这里,自己就是是皇帝。多谢那位因为战功而获封此地的先祖,让自己从出生以来就不担心吃喝。虽然比不上皇城的奢华,但在这里,自己的生活也是让所有人羡慕的。这种满足感,就算是皇帝也不过如此。在这里,谁敢惹自己,就要他好看。那个姓莫的,竟然娶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媳妇?好,你就给我服兵役去吧,我说谁去,谁就得去,敢不从就让我表弟把你抓走。还有芸娘那小娘们,老公死了居然还敢忤逆我,让你做小老婆竟然还不愿意?说什么爱自己丈夫?谁管你爱谁啊?老夫八个老婆,儿女一堆,恐怕没有一个会爱老夫,他们只是爱老夫的钱和粮。你爱不爱老夫,老夫才不在乎。哪天老夫派人把你强绑来,看你从不从!不过,现在不用急了,让你当好人,惹是否。现在哪,你就准备和你那不知道哪里捡的弟弟一起来给老夫当奴仆吧。有契约在手,就算是城主也不能说啥。哈哈,人生啊,好舒坦。做土皇帝比当城主强多了,当城主还得给皇帝汇报,我呢?只要缴了税,在这巡捕都懒得来的地方,我就是天。城里人都是驴粪蛋,表面光。就好比这喝茶,用大碗喝,多好。这满嘴的茉莉花香气,岂是那些拿个小杯子慢慢品的人能体会的?听说有人还喜欢喝苦茶?真是笑话。还有那贡品茶大红袍,能有我这茉莉花香吗?城里人就是小家子气,不过也难怪,连粮食都要靠俸禄的人,哪里有咱这大口喝茶的魄力。在满屋的熏香烟雾中,王志自得满满的放下茶碗,摸着肚子起身。是时候去城里请我那表弟喝一杯了,这次他也帮了忙。不管是一年后是收获二十枚金币还是俩奴仆,都赚大了。
王四看见王志起身,赶紧跑过来:“老爷,是要去地里巡查吗?”虽然像皇帝一般四处巡视自己的土地以及为自己创造财富的低贱下人是王志的一大乐趣,不过现在是农闲时候,地里没什么人。“非也,老爷我进城找老表喝一杯。你去备车吧”“是,老爷”王四退了出去,八姨太则端着茶具一声不吭出去清洗了。这些婆娘,真没意思。还是莫家媳妇有味道。
和城里人的马车不同,王志的座驾是用老黄牛拉的放了一张椅子的平板车。养马太不划算了,马匹干活不好使。城里那种马车太憋屈了,最好还是牛车。宽敞,平稳,坐在固定在平板车上的椅子,有时候是一张大的太师椅,有时候则是一张躺椅,这些哪是那些干啥都急匆匆的城里人能享受到的。坐在牛车上享受农民那尊敬的鞠躬和致敬,舒坦。如果是大太阳天或者下雨,就让王四站车上撑伞,这感觉,不就是皇帝出巡吗?
“对了,王四啊,那个狗蛋最近在干嘛?派人盯紧他们家,要是他跑了,不用拦,直接把芸娘给我带来。”想起那个不知来历的少年,王志有种被异类闯进自己领地的感觉,极其不爽。可是又似乎惹不起。“希望他悄悄的溜走才好啊,只要芸娘母女跑不了就行”
“老爷,我有安排莫家的人以串门的借口盯着。我也在路上遇见过他们,不过他们似乎完全没有要跑的迹象。”王四若有所思,“不过,那小子绝对不是好惹的人啊”
“噢?为什么?又发现什么了吗?”王志面色一凝。
“是这样的老爷,前几天我想进城修理下我家那把犁,在路上您猜我看见什么?我看见那小子背着山一样高的树枝去卖钱。芸娘和她家丫头空着手,而他竟然面不改色的走在前面。单是这身气力,就算是习武之人众多的护卫局里也算佼佼者了。还有下人回报说看见他一个人去河里摸鱼,光着膀子跳下去,过了很久才从冰窟窿里爬出来,竟然完全没有冷的样子。甚至有人看见他去带着几条蛇去城里卖钱,您也知道毒蛇尤其是活的毒蛇在城里可以卖个不错的价格,但是捕蛇很危险,经常有人被毒蛇咬死。可是那人看见那小子把蛇打结后,直接用绳子串了一堆提着走,那人亲眼看见一条五步蛇咬了他,可是他和没事人似的。等第二天再看见他,蛇咬过的痕迹也没了。”王四颇有些后怕的说道,“想想看,如果那天咱们触怒了他,而他是土匪恶徒的话,别的不说,但是抓一堆毒蛇扔家里也受不了啊”
“嗯,先别管他,反正他是自愿签的契约,契约在手,就让他好好为我赚钱吧。就咱们这破地方,靠辛苦就想赚二十个金币?简直笑话。等他成为我的奴仆,他的钱自然也是老爷我的”
“老爷英明,荥峦城就在前面了”
“嗯好,这样,我下来牵着牛,你先去请我表弟王建,我在斯商城最气派的饭店好再来饭店点好烧鸡等他”
王四答应而先离开。王志则牵着牛车在街上溜达。荥峦城虽然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城池,不过毕竟地处国之边境,城市远不如皇都,街上虽然因为俩国民间贸易而商旅众多,但并没有多少人在城里兴建大的豪宅或者商铺。商人们或路过,或在贸易区尽快完成贸易各自离去。城里的人除了官员以及守城将领的家属外,就是一些在此居住很多代的本地人。外人一般不太愿意搬到这容易发生战火的地方。不过既然商旅来往,本地人倒是不愁物资。这一路走来,卖火烧的,卖包子油条的,卖卤肉烧腊的,还有街上吆喝卖艺的,好不热闹。王志虽然有点想流口水的感觉,但是想到马上要请老表王建吃烧鸡,还是忍住了。毕竟花自己的钱,怎么也要多吃点啊。当然路边也有乞讨的,混到的,那些,王志才不关心。
刚抵达好再来,店小二就满面堆笑出来张罗:“王村长,还是一只烧鸡、一坛高粱白、俩个凉菜、六个大馒头,牛不用喂,对吧?”“嗯没错,我兄弟马上就到。你先上份免费的茶水”“好嘞”店小二就去忙活了,他深刻的知道,王村长连牛都不舍得花钱喂,更不可能给他有什么打赏。
片刻之后,王四和王建来了。王四自觉的拿了俩馒头就去牛车那里看牛了。王建则一个大拥抱上来,“什么风把大哥吹来了”。虽然王建觉得王志很土,可是毕竟逢年过节能收到不少东西,虽然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也没必要得罪这个大财神,何况自己的爹娘还住在村里。
“嗯,想兄弟了就来了呗,而且之前的事还没谢过你呢”
“咱们兄弟说谢多见外,举手之劳。事情我听王四说了,兄弟提前恭喜大哥明年喜收九姨太”
“好说,好说。还要靠兄弟多多照顾”
“那是自然。不过大哥,今天不能久陪,城主的二公子今天生辰,请了城里有头脸的人赴宴,小弟作为总巡捕,虽然比总捕头官小点,不过作为维持街上治安的总负责人,也有幸受邀。本来这回都该去了,特意来看大哥的。要是大哥没啥事,不如一起去吧”
“哦,耽误兄弟办正事了,不过那种地方,大哥也能去吗?”
“那是当然,只要是有头脸的人,备点礼金就行”。这话半真半假,王建早就知道二公子爱财,这次遍邀名人分明就是想赚礼金。是不是有头脸的人,二公子才不在乎。让着土包子去送点礼金,自己说不定还能留个好印象。
“那得多少礼金”
“至少十个银币吧”
“这,为兄出门急没带那么多钱。”
“那你有多少呢”
“这浑身上下也就一个银币加几百个铜钱”王志颇为后悔出门没多带钱,以至于要错过这个见识大人物的好机会。
“一个银币就一个银币吧,二公子不在乎这些”其实王建自己也就准备了五百个铜钱。
“这样也行吗?那好啊。王四!王四过来,把这些吃喝的全部包好,老爷我晚上回家再吃。现在老爷要去城主家”
“恭喜老爷得城主赏识,那是坐车去吗?”
“不用了,就几步路,走着去就行”王建急忙拦住。毕竟带着一个坐牛车去的土包子,自己以后就别在这些大人物面前抬头了。